第129章 當冤大頭上癮
這一點傅錦舟很清楚。
所以當時發覺不見了，他第一時間就是確認白雅萍的位置。
而提到白雅萍，他就順勢問：“聽說伯母要轉去療養院？”
想到媽媽，江梨表和下來，同時眼底多了抹黯然。
“嗯，我媽病基本穩定了，剩下的就是休養，醫生的意思是，我媽估計有心理疾病，或者神創傷之類的。”
傅錦舟本意不是聊白雅萍的病，“選好去哪兒了麽？”
抬起眼睛，江梨搖頭。
“去與青山吧。”傅錦舟說。
江梨心頭一，“你說的，是傅氏控的樺青醫院？”
樺青就在與青山附近，算是國出名的非公立醫院，資質設施等各方麵都好，依山傍水的，環境相當妙。
說起來，還真適合住進去療養。
唯一的不好——費用奇高。
媽的狀態清楚，這一住不知道要住多久。
哪怕現在小富，送媽媽去樺青都得掂量掂量。
正想著，就聽傅錦舟淡淡開口：“費用我出。”
江梨沉默片刻，“你……是不是當冤大頭上癮啊？”
都想抱拳給他磕一個。
“這種話是你該說的麽？”傅錦舟瞇起眼睛。
江梨撇開視線，心裏仿佛有個魚漂，下去，又冒出來，再下去，再冒出來。
“有好我肯定拿，但……”
“你花再多錢給我，我也不能向你保證什麽。”
千大萬大，自己的利益最大，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傅錦舟快被的防備心氣笑了，“我有要你保證什麽嗎？”
江梨：“那就好。”
就是覺他看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不過細想想，本也沒什麽好讓他算計的，睡也睡過了，手裏的錢多數還是他給的。
看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仿佛生怕他過多糾纏，傅錦舟不由黑了臉。
“我書房的屜，你真的忘記打開了麽？”他終究忍不住問出口。
呼吸停頓一秒，江梨想搖頭，脖子卻僵著，不了。
關於大學那場遍鱗傷的追逐。
真的不想要一個答案嗎？
不。
想要。
不管是為了替那段時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徹底放下心底從不示人的執念。
還是為了別的什麽。
想知道答案。
“開了，什麽都看見了。”直直看向他，並不掩飾眼底的偏執，“所以為什麽留著？”
一麵拒絕，一麵又留下送他的東西。
幾年前，幾年後，他到底在想什麽？
“我不想騙你，那些東西不是我親自留下的。”傅錦舟開口，語氣坦然，嗓音低沉。
這些回答，他已經在心裏預演過很多遍。
“是打掃學生公寓的清潔工收拾整理，寄到傅家，再由老管家替我收在了雜間裏。”
他之前因為，不斷回憶起大學時期的種種，於是讓人四找那些舊東西。
最後卻發現，送他的東西就在傅家，在他手可及的地方。
江梨接這個說法，“然後呢？”
傅錦舟沒有回答的“然後”，先解釋：“大學期間，我過的並不輕鬆，所以沒有心思談。”
點頭，江梨問：“所以為什麽後來答應見我，又放我鴿子，直接出國？”
因為他應約又爽約，徹底了學校裏的笑話，了大家口中，被傅隨意玩弄的蠢豬。
傅錦舟玩弄過的人，哪家爺小姐都想跟風玩玩看。
於是傅錦舟一句話不說，瀟灑出國，則開始了充滿霸淩的地獄生活。
哪怕大四後期，已經盡量不去學校，但在領畢業證那天，被一夥男圍堵，最後出意外進了醫院。
也是那次院，沒能見到爸爸最後一麵。
一覺醒來，爸爸死了，媽媽病重，整個江家落在了足者手中。
很長一段時間，都想恨，可恨誰呢？
恨傅錦舟嗎？
恨那些臉醜陋的陌生人？
還是恨自己？
再後來，什麽都不想了。
定下目標，丟掉自怨自艾，也扔掉自尊心和恥心，逢迎在程娟、霍川、以及無數臭男人中間。
“我記得那天的事。”傅錦舟朝手。
因為想起那些不好的往事，這一刻，江梨心裏對他有點抵。
可著他缺的雙，還是妥協了，放下膝蓋上的電腦，起走到他邊。
傅錦舟拉坐下，握住的手，“赴約之前，我住的地方無端起火，逃生後，我被連夜送出了國。”
“在國外還發生了很多事，我自顧不暇，苦撐很久才能回來，所以……”
他把的手拉到臉側，手背的微涼和，眼底含帶幾分歉意，“對不起，那天沒有去見你。”
江梨心裏泛苦，聽他這麽說，想罵他兩句都罵不出口。
能說什麽？
怪他當年沒上？
他隻是有比更看重的事要率先完而已。
就跟現在的一樣。
但不管理上，再怎麽理解他，上，還是因為自己不被看重的真相而到難過。
別開眼睛，江梨試圖從他掌心把手出來，“說白了，還是不喜歡我，不然……”
傅錦舟打斷：“喜歡。”
江梨停下作。
傅錦舟神愈發鄭重，“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心，隻是那時候不懂，沒能正視自己，好好對你。”
“後來回國再見，才漸漸明白過來……”
張了張，江梨忽然忘了自己想說什麽。
一眼不，看盡他眼底的認真。
那因他卡在心裏很多年，名“執念”的刺，在這一刻被他親手拔除。
可心底最的地方因此多了個破口，止結痂不知道要花費多久。
“我知道了。”說，然後從他手裏出手。
傅錦舟一靜，緩緩抬眸，目凝固在臉上，“知道了？”
僅僅隻是，知道了？
他不信聰明如，會不清楚他挑明心思的用意。
江梨垂下纖長濃的睫，沒有讓他直接看進眼底，“嗯，就是這樣。”
恰巧，房門被敲響，保鏢買好了吃的，過來送外賣。
剖白心的談話就此告一段落。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
江梨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小方幾旁邊擼串，就好像前一刻堪稱沉重的談話，從來沒有發生過。
傅錦舟一直看著，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