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艱難的舉起依然很痛的左手，“是因為你欠了我債。”
陸今澤目及到傷痕累累的手腕，心裏難了一下，不敢看的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陸今澤才道，“我保證夏桑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所以不要在做傷害自己的事了。”
果然沒有一點愧疚之心，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的這個保證可真可笑。”江歲諷刺的道，“你就算立馬和滾到一起，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他還是不懂崩潰破防的點。
陸今澤實在看不懂，無奈的問，“你到底有什麽不滿的，說出來看看。”
江歲心口一窒，心裏升起一涼意。
是一開始就眼瞎錯了人。
緩緩開口，“你還記得薇薇安嗎？”
陸今澤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江歲涼薄的笑了笑，“果然不記得了。”
隻有永遠困在十八歲走不出來了，陸今澤卻已經早以忘記。
盯著醫院雪白的牆閉，聲音漠然，“你不好奇我手上的另外一條傷疤是怎麽來的嗎？”
陸今澤久久沒有開口，他下意識的不想問，想逃避。
江歲也不需要他的答案，自顧自的說，“因為在你不告而別的那個夏天，我滿心歡喜的進了你讀書的大學，你猜等著我的是什麽？”
笑的詭異而可怕。
“你在裏麵過的不好？”陸今澤試探道。
江歲脆弱的笑了一下，“豈止不好，薇薇安帶著的姐妹們，針對我。把我關在廁所，對我手，傳遍我的謠言…你能想到的所有惡意我都遭了。”
“哈哈，最過分的時候，有男生過來問我是不是可以免費睡…”
陸今澤不自覺的流出一心痛的表，“你辛苦了，那段時間。”
江歲眼睛沒有焦慮的繼續講述，“你知道倒我的最後一稻草是什麽嗎，把我騙出去，讓找來的朋友強迫我，並且在一旁試圖拍下不良影片…”
陸今澤有些聽不下去了，那時候該多無助，失去了媽媽獨自麵對一切。
“哈哈，們沒有功。因為在最後我用一直藏在服口袋裏的匕首，刺了那個男生一刀…”
滿地的鮮和差點失去清白的刺激，還是瘋了十八歲的。
哦，對了，那天是的生日。
最後選擇自殺，結束一切。
在生命流逝的最後陪伴的隻有恐懼和害怕。
江歲平靜的道，“要不是蘇暮特地飛回去，準備零點給我一個驚喜，那麽我真的會死在十八歲那天…”
後來發生了很多，蘇暮把送去醫院搶救了一夜，三次下達病危通知書，才把從鬼門關拉回來。
蘇暮用手裏的一切力量理了這起事故，那個男人沒死，是正當防衛也沒被抓。
蘇暮因此不願意返回英國完學業，執意陪在邊，和理莎夫人鬧翻。
江歲看著陸今澤，“我真的用了好久好久，才從那段過往裏走出來。”
陸今澤無法麵對的眼神，他想過肯定遭遇過不好的事，才會變這樣，但是沒想到真相會這麽殘酷。
也許當時他不該匆匆離開，而是應該給留下聯係方式。
這樣絕的時候，聯係他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然後很快，江歲擊破了他最後的幻想。
江歲輕笑了一下，“你猜薇薇安為什麽要針對我？”
陸今澤心裏有了不好的預，順著的話問，“為什麽？”
“因為喜歡你，而認為你會拒絕的告白是因為我。所以要我到懲罰，哈哈多諷刺，竟然認為你我。”江歲一邊笑一邊流淚，“而我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陸今澤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麽會這樣？
遭的一切是因他而起……
是因為他間接把害這樣，毀了的。
終於都說出來了，江歲一半難一半暢快，“所以最痛苦的時候，我的大腦開啟自我保護機製忘了你，也忘了那段過往，要是永遠想不起來該多好…”
陸今澤手為掉眼淚，第一次低頭道歉，“對不起。”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這麽一次又一次的糟踐我。”江歲歇斯底裏的質問，“是不是因為我過你，所以我活該！”
“陸今澤，我這隻手是因為你毀的，這是你欠我的！”
事已至此，江歲心灰意冷的想，他總要知道自己欠了債。
別一天到晚擺出一副都是不夠懂事不夠聽話的神，看夠了。
真相來的猝不及防，陸今澤到了衝擊。
他對的記憶一直停留在活潑好的時候。原來那個曾經好的早就因為他死在那個夏天了。
他不是容易害怕的人，這一刻卻突然很怕，怕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
他想了很久隻幹的說出了一句，“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
“你不是正在欺負我嗎，陸今澤？”江歲輕聲反問。
“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我會好好補償你的。”陸今澤握住他的手。
江歲平靜的道，“不會有下一次了，等產理好，我們立馬結束。希你看在我已經因為你千瘡百孔的份兒上，放我自由。”
“陸太太的位置就留給你心之人吧，我當不起。”
他們留給彼此的都不是什麽好回憶，不想麵結束了。
大戲落幕，不能隻有在痛在唱獨角戲。陸今澤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雖然以他的格，很難愧疚。
遲來的真相，讓陸今澤變的像個跳梁小醜。他之前所有的生氣和想法變的那麽可笑。
他有什麽資格質問，憑什麽怪不夠聽話。
他問恨他嗎？
現在已經有答案了，怎麽會不恨？
可是陸今澤突然有些害怕麵對的恨意，麵對的傷口。
就在他眼前，他卻覺得他們咫尺天涯。
“你好好養病，不管是產還是自由，隻要你好起來，我全部都給你。”陸今澤艱難的承諾。
江歲疲憊的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兩人之間走到這一步，已經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