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禮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干脆去找兒子說了下這件事兒。

“您是想讓我，跟江綰說？”

墨書硯手指挲著咖啡杯的邊沿，面上看不出什麼緒。

墨懷禮徐徐嘆了口氣。

“那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之前是糊涂，但如今也吃到教訓了，到底是人命關天，過去的恩恩怨怨，雖然不能一筆勾銷，但在這種事上，是不是能先放到一邊？”

墨書硯眼皮都沒一下，面不改地說明。

“江綰的脾，是誰都左右不了的，我也一樣，您也知道，之前多次被我媽欺辱，甚至連帶的孩子，也一并被辱罵，不論是作為個人還是作為母親，都不會原諒，而且不原諒，也沒什麼問題。”

“是，我是沒想著能讓原諒，但是……”

墨書硯打斷父親，斬釘截鐵地回絕。

“就算我開了口，也不會同意，反而還會引得更加反。”

墨懷禮沉默頃，又想了個主意。

“那如果讓你媽主去登門道歉呢？”

話一出口，他自己就面難了。

墨書硯看在眼里，眼尾跳了跳。

“您也知道吧，那個子，怎麼可能愿意，主去跟別人低頭認錯？”

說句不好聽的，那簡直比殺了還讓難。

哪怕是做錯了，都沒見道過歉，這麼多年了都是如此。

“再者說，憑什麼道歉，江綰就要接？那些傷害已經造，仇怨已經結下，江綰又不是圣母，沒道理就這麼原諒，哪怕母親真的認錯了，但再真誠，江綰八也不愿意給治病的。”

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過了，卻沒一條路走得通。

墨懷禮一陣發愁。

“可是你母親的一直好不了，這也不行啊。”

墨書硯淡道，“讓汪醫生好好治療吧，我也會想辦法尋些別的名醫來。”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

……

當晚，江綰去給老爺子針灸，見汪興醫生。

兩人打了個招呼，江綰就去忙自己的了。

結果出來的時候，又在客廳遇見了對方。

腳步一頓，直接開口問，“汪醫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汪興尷尬地撓了撓頭。

“額……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江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見狀，汪興只好挑明了說。

“其實是夫人的，現在比較糟糕，的況……”

江綰沒半點兒意外，但也沒什麼表，只是漠然地聽著。

“也不知道江小姐，有沒有這個時間，幫忙給夫人看看？”

汪興一直住在墨家，自然也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和恩怨。

因此問這話的時候，他心里惴惴不安的。

江綰卻像是沒聽見他最后的問題，神冷淡。

“墨夫人這個況的確比較復雜，汪醫生要是有本事，可以治，反正我是沒那個本事。”

汪興一聽就明白了，無奈一笑。

“哎，好吧，我也只能盡力治療。”

雖然不能請江綰出馬，但他還是迂回地向請教。

“那依江小姐之見，有沒有調養的好辦法？”

他表訕訕，“我配的藥，總覺得差點兒意思，不能很好的對癥……”

江綰沉默了一下，在汪興懸心的等待下，倒是給對方指了條出路。

“以墨夫人現在的況，是調養是不夠的，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即便你費再多心思，方子配的再好，都沒用，還是得服用針對病灶的藥。”

汪興一聽這話，頓時犯了難。

“可是……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什麼藥才能徹底對癥……”

江綰頓了頓，淡道，“不過，聽聞暮會所里的拍賣場有神藥，或許可以去求一求。”

汪興原本失的表，頓時又充滿了希。

他眼前一亮，忙不得點頭。

“好！多謝江小姐，真是麻煩您了！”

江綰沒當回事，很快回了南苑。

看了眼時間，還不算很晚，給顧西洲打了通電話。

“呦，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電話才接通，顧西洲怪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江綰好笑，“你這人有沒有良心，我這不是看你最近太忙了，不好意思打擾你。”

“來。”顧西洲不爽。

“之前我不忙的時候，也沒見你主聯系我幾次，說吧，有什麼事兒？”

江綰莞爾，沒跟他繞彎子。

“你跟拍賣場那邊說一聲，放消息出去，把我前段時間帶過去的藥上架拍賣。”

顧西洲最近剛主顧氏掌權，忙得很。

但對于江綰的事，他一如既往的上心。

“你那瓶藥，好像是新款？”

江綰“嗯”了一聲，“是最近研制出來的，但是短期不打算再研制。”

告知對方，“這瓶藥可以分顆賣，并且只賣一人。”

顧西洲疑，“誰？”

江綰：“——秦曼。”

一聽這名字，顧西洲就大致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段時間的事，我都聽說了，被江若若下藥，是自己活該，你難不心了，想幫？”

江綰不以為意，“我若是想幫，需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那你這麼做……”

“我自有我的道理，價格你盡管往高了抬，多離譜都不要，出不起就不要買。”

顧西洲回過味來了。

“你是想挫挫的氣勢？”

江綰嗤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輕嘲。

“這個人，總是那麼驕傲，高高在上，即便自己做錯了事兒，也不肯低頭認錯，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著用別的方法，向我低頭。”

“我給了治愈的機會，同時也要讓知道，這世上，不是什麼東西，都是唾手可得的，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低和得罪的，既然敢幾次三番欺負我，那就注定要付出代價。”

至于那瓶藥，的確可以修復秦曼孱弱的。

但的底子到底已經被江若若破壞了，今后就算好轉，也仍舊比常人虛弱。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可以輕易被抹去。

這次被江若若坑的，栽了大跟頭，哪有那麼輕易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