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聽不懂老太太話里的意思，顧家人恨不得把供起來，也不知道需要大房二房替出什麼氣。
坐在沙發上的二夫人一直也沒聽進去老太太的話，還在那思緒游離。
老太太有點不耐煩，了一聲，“東西還沒送過來？”
二夫人一下子回了神兒，“應該快了吧。”
起，問老太太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水果。
顧淮川和沈窈這才轉離開。
方璇在走廊口等著，見他們過來意外的，“怎麼沒進去？”
“里邊休息了。”沈窈說，“就不進去打擾了。”
方璇沒多想，三個人一起去乘了電梯。
電梯下行到一樓叮的一聲打開。
沈窈一抬頭，愣了一下。
要進電梯的顧明玄也停了作。
等顧淮川沈窈和方璇出來，他說，“你們也來了。”
旁的人上了電梯，見他停在這里就沒管，電梯直接上去了。
顧明玄手里拎著東西，應該就是老太太剛才問的。
他面上帶著疲憊，“大伯母去看了麼，況還好吧？”
沈窈說，“上的傷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心理上的打擊有點大。”
顧明玄點頭，“肯定會的。”
他說，“大伯現在在家，你們回去盡量別跟他上，他狀態不好，剛剛在家里一通發邪火，傭人被他罵了個遍。”
說到這里，他有些無奈，“本來我想讓他跟我一起來醫院，是他做錯了事兒，不管大伯母做什麼決定，他最起碼都應該有一個道歉的態度。”
他搖搖頭，“大伯一直要面子，不只是對別的人，自家人也一樣，說什麼都不肯過來。”
沈窈不方便評價大先生，只說，“聽阿蕪說，媽想要離婚的。”
顧明玄扯了下角，語氣有些復雜，“要是能下定決心，離了也好，這種事太難消化了，以后都會扎在心里，想一次難一次，與其過這樣的日子，真就不如灑一點，現在這年頭，誰離了誰還活不了，離婚之后有錢有時間，也沒有小孩子需要費心，日子未必比現在這時候差。”
方璇在一旁沒忍住，“唉呀，說的好，還是你看的通，要我說離就離了，真沒什麼好顧慮的。”
顧明玄說，“我也就只能這麼一說，幫不了什麼忙，只能看個人選擇。”
只說了這麼多，電梯又從上面下來了，這次顧明玄得走了。
他對著這幾個人擺擺手，“我得去看看，你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等著他離開，方璇挎著沈窈胳膊，“真沒想到，顧家還有心思這麼正的人。”
這話可算是把一旁的顧淮川給涵了，他斜了方璇一眼。
方璇不示弱，“看我干什麼，我這話說的可沒什麼問題，你自己什麼德行自己清楚。”
說完拉著沈窈先走一步。
顧淮川走在后面，去了停車場。
剛到停車場邊上，就聽到有人，“阿川。”
顧淮川轉頭看去，意外了一下，“葉叔叔。”
是葉婉的父親。
看樣子是從外面回來的，手里拎著買的東西。
他看到顧淮川高興，“你是過來看婉婉的？”
他解釋，“今天那個醫生過來跟我們說了，說婉婉的況沒什麼大問題，讓我們不要太焦慮。”
沈窈沒說話，走到顧淮川邊，手進他兜里拿了車鑰匙，轉帶著方璇去了車上。
葉老先生似乎才看到沈窈，一下子愣了。
他隨后面一紅，多是有些心虛的，“沈、沈小姐也在啊。”
顧淮川說，“我家里有人住了院，所以過來看看。”
葉老先生有些意外，“又是你爸住院了？還沒好？”
“不是他。”顧淮川說，“是我，出了點事兒，剛住進來。”
一聽說是顧家老太太，葉老先生擔心的表瞬間就沒了，“啊。”
他沒繼續說這個話題，轉而問，“你去看了婉婉麼，今天狀態好多了，醫生有過來檢查面上的傷口，之前了容針，說是恢復的不錯，大概率不會留疤。”
他松了一口氣，“之前我們一直擔心，婉婉最是了，這你也知道，雖說后期能修復，可若真的有疤，一定難過的不行。”
顧淮川轉頭朝車子那邊看，沈窈和方璇坐了后排。
他這個方向只能看到兩個人影湊在一起，不知說著什麼。
他忍不住腦補，方璇對他抵，現在又看到了葉老先生，保不齊又要背后編排他什麼。
葉老先生說了多，他沒聽進去一句。
了個空檔，他開口，“葉叔叔，我那邊還有點事兒，得先走了。”
葉老先生話音一停，“啊，行行行，時間確實不早了，你去忙你的。”
他退了兩步，“我也得去看看婉婉，那等你明天有時間過來，我們有話見面再說。”
顧淮川沒說話，點頭示意了一下，轉朝著車子過去。
他一上車，原本湊到沈窈跟前說話的方璇一下子坐直了子。
雖然什麼都沒聽到，可莫名的，顧淮川就覺得自己剛剛的猜測沒問題，這的確實在背后說他壞話。
啟車子開出去，葉老先生還在原地站著。
車子路過的時候，他抬手揮了揮，還叮囑路上慢點兒。
顧淮川按了下喇叭算是回應，隨后踩了油門。
方璇沒忍住哼了一聲，怪氣的問，“顧先生，那是你家什麼親戚啊？”
顧淮川從車后視鏡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方璇繼續，“你他叔叔，可你父親不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嗎，哪里又來的叔叔？”
轉頭問沈窈，像模像樣的，“還是葉叔叔，姓葉啊。”
沈窈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沒必要這樣。
可方璇偏不，自顧自的說，“是不是就是那個葉婉的父親啊？”
哎喲一下，“顧先生跟葉婉家里人關系這麼好呢。”
顧淮川腳下油門踩，車子突然飆速。
車一晃，方璇的子被一閃。
緩過來就咬著牙，對沈窈說，“有的人這是惱怒了，你覺到了沒？”
沈窈有點想笑，難得的看到顧淮川被怪氣的說不出話來。
車子很快開到了方家老宅，一個急剎停下，車又是一晃。
連帶著沈窈子也向前一撲，趕撐著前排的車椅背穩住自己。
顧淮川說，“下車。”
方璇也撞在了前排的椅背上，緩了一下才將子坐回來，白了顧淮川一眼，“也就是我這張臉是純天然的，要不然我訛死你。”
推開車門下去，還不忘了再刺激顧淮川。
回頭對著沈窈，“其實我現在想想，你恢復單也是一件好事兒，就你這條件，只要想找，男人還不是大把大把任你挑，等趕明兒你有時間，我幫你介紹兩個，我還真認識……”
話都沒說完，顧淮川一腳油門油將車開出去了。
方璇后邊的話散在風里，然后能聽到扯著嗓子，“我明天就給你介紹，明天……”
車子開的太快，其余的再也聽不清了。
開出去一段，車子緩了速度，在路邊停下。
顧淮川說，“到前面來。”
“你事兒可真多。”沈窈沒，“趕回去吧，我都累了。”
顧淮川不說話，似乎又這麼跟杠上。
沈窈確實是累了，有點想睡。
見顧淮川這個德行，也不想慣著他，索直接子一倒，躺在了后排椅子上。
顧淮川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有點無奈，最后又將車子啟，速度放緩，慢慢的開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