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來的有點晚，下車關車門的時候，明顯能看到用力一甩。

鄒燕清問沈曼，“雅雅怎麼好像不高興？”

沈曼也不知道，只能猜測，“估計是工作上遇到煩心事兒了。”

忍不住的埋怨，“這工作干的也不開心，雖說是自家公司，可大家也只是表面包容，背地里說話也難聽，有幾次被聽到了，回來難的飯都沒吃，其實要我說，家里又不差錢，讓自己選個有興趣的事做多好，就爸非是不同意，說什麼要培養，真的是，他以為他自己很有能耐。”

周雅走了幾步才看到沈窈的車，愣了一下，朝客廳看過來。

沈窈不在客廳，跟沈臨南和沈圖北上了樓。

沈圖北站在窗口，看到了的作，“來了。”

等沈窈過來，他又說，“這是找你呢，要不要開窗戶跟打個招呼？”

“算了。”沈窈笑笑，“一會兒吃飯自然能面。”

樓上又待了一會，鄒燕清才到樓梯口，大嗓門他們下去吃飯。

兄妹三個下樓，沈窈手里拿了個盒子。

鄒燕清一眼就注意到，“這是什麼，你二哥給的？”

沈窈說，“二哥說是之前出差給我帶回的禮，一直忘了給我，剛剛去他房間看到才想起來。”

他們朝餐廳走，鄒燕清笑著，“我之前也看到了，問他他還不說，我以為是給阿璇的，看著一直沒送出去，還想著這倆人是不是吵架，他買個東西準備給人賠禮道歉。”

“你就不盼我點好？”沈圖北說，“我跟阿璇不吵架。”

鄒燕清嗯一聲，“阿璇那孩子格是真好。”

沈曼已經帶著周雅在餐廳落座了，周雅抬眼看沈窈，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東西，立刻將視線轉走。

沈圖北讓沈窈坐他旁邊，然后看著周雅，“怎麼還拉著張臉，誰惹你了？”

“跟爸吵架了。”沈曼說，“你看我就說，周家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招人厭。”

過了兩秒又補了一句，“姓周的都不是好東西，所有人都不是。”

別人不知道，但沈窈聽得出，這話，也是在暗的罵周靜。

說實在的，誰都有資格罵周靜，就沈曼沒有。

較真的說，一輩子都對不住。

沈固明顯也聽出來了，皺了下眉頭，“說話注意點。”

“可不就是。”沈圖北說，“連自己閨都罵，姑姑，你是不是有點糊涂了？”

沈曼一怔，隨即轉頭看周雅。

即便知道大家是在開玩笑，可對這個閨的呵護也讓馬上開口解釋，“當然不是說你，除了你之外。”

周雅興致不太高，沒心開玩笑，“了。”

“那就趕吃飯，來來來，都是自家人，別客氣。”鄒燕清招呼著。

菜品很盛，看得出來是特意準備的。

沈窈坐在周雅對面，沒一會兒就見周雅看向桌子下，臉沉著。

很明顯是在看手機，也不知誰給發了什麼，能把周家的寶貝小姐氣這樣。

飯桌上的氣氛還算可以，不爭執那些糟心事兒，聊聊工作，聊聊項目，大家都樂呵。

一直到吃完飯，大家轉去客廳坐下。

坐了幾分鐘，沈窈起來到院子里，把電話接了。

那邊是顧淮川，他說，“剛剛我有和婉婉聊過，最近緒不太好，很抱歉，打擾你了。”

“緒不好你就看著點。”沈窈說，“我還脾氣不好，真惹我，我指不定干出什麼事兒來。”

顧淮川說，“說以后不會了。”

話說完，他問，“你現在在哪？”

這一句實在是問的多余，沈窈不想回他，“就這樣，掛了。”

掛斷電話一回頭，不知道沈臨南和沈圖北什麼時候過來的，站在后不遠的地方。

沈窈把手機放下，“你們倆這是什麼眼神？”

沈圖北笑了，“當然是八卦的眼神。”

他問，“顧淮川打來的？”

沈窈說是。

沈圖北走過來，朝著腦門彈了一下，“沒出息。”

……

周雅坐在客廳，原本心就不太好，看到那三兄妹說說笑笑，表更難看。

鄒燕清看了一眼，“要是覺得無聊，就去跟窈窈他們玩會，不用陪在這，在自己家，放開點。”

“不去。”周雅看著外面，沈圖北正著沈窈的臉，不太用力，明顯就是逗玩兒。

沈窈齜牙咧，很配合的對他來一套虛假的拳打腳踢。

周雅說，“他們都不太喜歡我。”

鄒燕清一愣，“瞎說，你們兄弟姐妹的都是親人，怎麼可能有人不喜歡你。”

也看向外面，沈臨南抱著胳膊看熱鬧，沈圖北著沈窈的臉不松手，子來回躲著的推搡。

沈窈嚷嚷的說著疼，可語氣里全是笑意。

這場面讓也沒忍住笑，“只是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更放得開一些。”

又對著周雅，“你不經常來，阿南和阿北你還不清楚，都是能裝深沉的，你過去跟他們玩一會就好了，窈窈之前也跟你一樣，看見他們倆都規規矩矩的，你看現在，多好。”

周雅還是說著不去，抿著看著外面。

沈圖北始終不松手，連沈臨南都看不下去，上去住他的胳膊，用了點力。

“疼疼疼。”沈圖北著，很不滿意，“你們倆一伙的是吧？”

沈窈跳到沈臨南旁邊，抱著他胳膊，“對呀。”

沈曼也看向那邊，和沈窈關系一直不太好，倆人面對面很有心平氣和的時候。

自然，從沒看到沈窈笑得這麼舒爽過。

表有點復雜，“他們看著是好的。”

鄒燕清說，“從小一起長大，要是不好也有點說不過去。”

沒注意到沈曼的表，“以前窈窈在學校被欺負，都是阿南和阿北替出頭，你哥最欣的就是這一點，阿南和阿北格算不得好，但是對這個妹妹，真是當親妹妹一樣。”

沈固從房間出來換了服，“在聊什麼？”

鄒燕清說了一下剛才聊的話題。

沈固在一旁坐下，“這倆小子對窈窈比對我都好。”

沈曼抿著，說話就有點變了味兒，“也是，你們養長大，跟你們好也是應該。”

鄒燕清看向他，這才發現介意了。

其實有點想不通，沈曼并不喜歡沈窈，現在卻又吃味……

沈曼去握周雅的手，“小時候雅雅也經常往這邊跑，就是后來出國學習了，見面的次數才，誰能想到這就鬧得生分了。”

沈固看了一眼，“這不是正常的，不來往自然就生分，別說是兄妹，夫妻也一樣。”

他又扯到周萬城，“萬城半個月不回家，你問也不問，后邊就沒必要再抱怨他跟你不好，你跟他不也這樣？”

聞言周雅眼神一閃，表就變得復雜。

以往對沈固是帶著懼怕的，向來都是他說話，聽著。

這次突然就來了點脾氣，“舅舅，你也別說我媽，我爸自己做的也不怎麼樣，也不全是我媽的問題。”

沈固有些意外，轉眼看。

周雅卻快速把頭轉向一旁，心里終究還是虛的。

視線正好落在院子里，那三個人鬧了一團，沈窈躲在沈臨南后，沈圖北要過去抓他，沈臨南手攔著。

多有點兒老鷹捉小的意思。

周雅沒見過沈臨南這個模樣，沈臨南向來跟沈固相似，每天冷著一張臉，看誰都好像下一秒就要張開罵。

原來他也能這麼笑，還那樣護著沈窈。

臉更加難看，憑什麼呢。

沈窈樣樣不如，卻又樣樣都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