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
門裏的樓野說著，一邊回頭去看陸小沐，“怎麼樣，我是不是沒猜錯？”
地毯鋪陳開的棋盤前，陸小沐不服氣的皺鼻子，“猜對就猜對了唄，有什麼好得意的？”
“當然得意。”
樓野再回頭，看向桑晚的目裏，盛著明晃晃的得意。
桑晚就知道，他和陸瑾年，上了。
可甚至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以及，發生了什麼。
週末的晚上，註定樓野的手機不可能不響。
只桑晚進門換鞋，又去廚房洗水果的功夫，他都接了好幾個電話。
桑晚再回到客廳，一邊拿藍魅投喂一大一小，一邊踢了踢他，“好了，你快去吧。
小沐也該睡覺了。”
“媽媽，我……”不想睡覺。
陸小沐想耍賴，抬眼對上桑晚一如從前的嚴厲表。
頓時不說話了。
只一個勁兒的看樓野，寄希於樓野能替他說句話。
比如，他也不想走，還想再跟桑晚再多待一會兒。
可陸小沐失了。
樓野聽話的起，一邊還不忘他的頭髮，“把棋盤收好！”
“桑晚……”
手指勾起西裝外套挑在肩上。
堪堪走到門裏，樓野回頭問桑晚，“想不想知道，今晚你前夫的臉有多彩？”
門鈴響，而桑晚沒回他微信的時候。
樓野就知道，機會來了。
“我可不知道按門鈴的是他哦……”
先洗了一下自己故意開門的嫌疑。
樓野瞥了眼乖乖收棋子棋盤的陸小沐，低聲音道：“我猜，要不是小崽子在，他肯定要撲上來揍我了！”
“顧忌著孩子面前父親的威嚴，他生生忍下了。
那張臉，嘖嘖嘖……”
回想著當時的畫面，樓野臉上又冒出了桑晚剛剛看到過的得意和雀躍。
一面覺得他好稚。
一面又覺得無所謂，反正遲早會有這一天，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差別。
桑晚沒好氣的推他出門，“你都說了是前夫，他什麼臉跟我無關。
反正我知道你現在心很好，就夠了！”
“真的？”
樓野眯眼打量桑晚，“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桑晚反問，“早晚的事。
你們自己遇上，省得我夾在中間尷尬了。”
！！！
嘭！
嘭嘭！！！
樓野原本小心翼翼的心跳，在短暫的停頓後大力的狂跳起來。
一道聲音說：這算不算是承認了？是吧？
另一道聲音期期艾艾：是……嗎？
他是不是不用苦苦熬到一個月，等考慮清楚給他個肯定答復了？
是吧？
是吧是吧？
“桑晚……”
兜裏嗡嗡震著的手機不想去理會。
後地毯上頻頻回頭張的陸小沐也完全顧不上了。
樓野站在門裏，低頭看桑晚，“我想親你！”
？？？
汗都立起來了，生怕樓野說做就做。
桑晚當機立斷的手推樓野，“不，你不想！”
把樓野推出了門。
卻被他拽住了手臂。
桑晚甚至沒反應過來他是怎麼做到的。
嗡！
房門在後合上。
“喵嗚，喵嗚……”
門裏的2s急的喵喵。
桑晚仰頭。
樓野的吻落了下來。
帶著藍莓的酸甜氣息，樓野低垂著頭看的眼睛裏盛滿了欣喜的深。
桑晚怔住。
樓野輾轉碾磨的，“桑晚，你終於願意承認我的份了，對不對？”
“我……”
“媽媽！”
房門打開。
伴隨著陸小沐疑的喚聲。
兩人迅速分開。
樓野目慍怒的看向陸小沐。
陸小沐小臉疑，“阿野叔叔，你怎麼還沒走？”
一臉的沒好氣，樓野抄起從門裏竄出來的2s放在陸小沐懷裏，點了點他，“下次再敢這麼冒冒失失，小心我揍你！”
渾然不覺發生了什麼，陸小沐連連點頭，抱著2s就往裏走。
樓野低頭親了桑晚一口，這才瀟灑轉。
一邊走一邊揮手，仿佛篤定桑晚還在看著他。
“桑晚！”
桑晚推開門，正聽到樓野的喚聲。
再回頭。
電梯門裏，樓野晃了晃手機，“記得想我。
還有……利息加3。”
“你……”過分了！！！
叮！
桑晚的抗議甚至都沒有說完的機會。
電梯門合上。
臉頰熱開。
手機亮起。
【怎麼辦？還沒走，就開始想你了！】
【晚上我可以回來睡客廳嗎？】
【桑晚，桑晚……】
明明只是微信對話框裏的名字。
可那一聲聲桑晚，仿佛樓野含著的耳垂。
聲線暗沉沙啞。
意綿麻。
一遍又一遍。
桑晚狠下心來，【不可以！】
洗了澡，躺在床上。
桑晚終於顧得上問了，“爸爸送你過來的時候，遇上阿野叔叔了？”
“嗯。”
陸小沐點頭，往桑晚懷裏了，“媽媽，爸爸好可怕。”
桑晚拍拍陸小沐的背，“然後呢？”
“爸爸請阿野叔叔離開，說這是媽媽的家。”
陸小沐輕聲道：“可阿野叔叔說，這也是他的家。
阿野叔叔還請爸爸進去坐，說他不信的話，可以等媽媽回來。
……爸爸沒說話，讓我跟他回家，我不肯……”
聲音低落下去，陸小沐沒再往下說。
但是桑晚像是已經知道了。
以陸瑾年的個，他是絕不會把陸小沐留下來的。
可陸小沐不走，他也無計可施。
前有樓野那張寫滿了得意的臉。
後有陸小沐委屈不想離開的低落眉眼。
他只能丟下一句“那你乖乖在家等媽媽回來”，自己帶著怒氣離開。
好在，他沒有像從前一樣，氣急敗壞的打電話質問。
念頭剛起，漆黑的臥室裏亮起一抹微。
低頭看看已經睡著的陸小沐。
桑晚轉拿起手機，正看到陸瑾年發來的微信。
【晚晚，睡了嗎？】
【明天有空嗎？我們談談。
】
陸家別墅的書房裏煙霧繚繞。
陸瑾年的指間夾著一已經燃了大半的煙。
過往這些年，只除了應酬上有人讓煙他會接過來。
除此之外，他極煙。
只因為桑晚不喜歡他上有煙味。
可這會兒，桌上的煙灰缸裏滿滿的都是煙頭。
睜眼閉眼，腦海裏全都是桑晚那句。
以及門鈴響，打開的門裏，樓野那張神淡定實則眼底的驚喜和興滿到幾乎要溢出來的面孔。
桑晚住進晚心公寓的這段時間，樓野就是這樣堂而皇之的進進出出的？
已經開始的桑晚和樓野，就是這樣……出雙對的？
出雙對。
四個字鑽出心底，陸瑾年心裏忍不住一陣搐。
叮。
手機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