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瞿在薑淑桐的房間裡，看到薑淑桐，面有幾分赧，說道，“你回來了？”

薑淑桐微皺了一下眉頭。

不知道該怎麼看待小瞿，顧明城生病的時候，小瞿確實照顧得很好，可是後來，小瞿也確實做過陷害薑淑桐的事，這個人，時敵時友，讓薑淑桐很迷，難道學習心理學的人不是應該有堅強的心志麼？可為什麼薑淑桐覺得小瞿在這方面，恰恰缺乏？

不過，因為今天看到了顧明城率真毫無保留的模樣，因為顧明城和說過的話，心裡竊喜，所以，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反。

小瞿來找薑淑桐的目的很容易想通。

暗的孩子，總想找到一個傾訴的人，可不知道該找誰，要把藏在心裡的對Adam的心思，全部都告訴薑淑桐，因為薑淑桐在德國的時候，就認識Adam，想詢問一下薑淑桐，如果和Adam在一起的話，合適不合適，薑淑桐什麼意見。

薑淑桐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不因為別的，就是小瞿曾經和喬斯年的事，薑淑桐就接不了，覺得，Adam肯定也接不了。

因為Adam在薑淑桐的心裡，有著神一般的位置，不是小瞿能夠配得上的。

所以，站在Adam的立場上，極力想打消小瞿的念頭。

小瞿默默地坐在那裡，眼淚“吧嗒吧嗒”地掉，“我知道你嫌棄我。嫌棄我以前做的事，我以前是喜歡顧總，喜歡上Adam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想找一個閨一樣的人來分的小心思，可是薑淑桐把心裡懷揣著的水晶球生生地打破了，那種剛剛萌生出來的如同春日般懵懂的緒，被扼殺了。

小瞿自然心不好。

“我走了。”說了一句。

薑淑桐覺得自己鐵石心腸的，打擊得小瞿夠狠，誰讓小瞿上次要把和Adam湊，讓顧明城誤會？

小瞿走後，就下起雨來了，薑淑桐記得沒帶傘，就用微信問了一句，“你帶傘了嗎？”

此時的小瞿，已經上了出租車，看著窗外的雨幕，最終給薑淑桐發了一條微信：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就像我知道我配不上顧總一樣，可這是我自己的心思，總不能因為上次的事，我暗一個人的心思也不能有了吧？

薑淑桐靜靜地看著這條微信，最終回了一條：對不起！

因為小瞿的心思從顧明城的上轉移了，兩個人現在沒有嫉妒，沒有做給誰看的緒，流反而更用心了。

薑淑桐仿佛看到了小瞿的真心。

當然，如果小瞿沒有二心的話。

……

徐茂慎和白眉找顧明城玩，說是玩，其實是為了徐茂慎最近要弄一筆投資，有錢人，聊天也是錢，三個人坐在顧明城的辦公室裡。

徐茂慎和顧明城談完正事以後，白眉發話了。

“明城，我以前不怎麼了解你，了解你也是因為淑桐的關系，不過，我覺得你變了！”白眉繞著自己的頭發說道，以前是短發，現在留長了。

“哦？怎麼變了？”

“說話太深沉了，比起四年前，當然，年紀是長了，不過，還有點兒東西——”白眉努力從腦子裡搜索顧明城究竟是什麼地方變了，可就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形容顧明城的那種氣質。

“什麼變了？”顯然，顧明城對白眉的話題，比和徐茂慎的話題，更興趣。

錢是商人一直追逐的東西，不過更能引起有錢人興趣的，應該是對自己的反思。

白眉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出來一個詞，目小心翼翼地看向顧明城，“氣？”

顧明城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

徐茂慎皺著眉頭看了白眉一眼，“注意分寸！”

“無妨。”

顧明城忽然明白了白眉的意思，大概說他以前說話是那種揚著的，意氣風發都藏在他裡的，和薑淑桐說話都是挑逗的，曖昧的，可是現在，沒有了。

人說話有意思，白眉這個詞用的也很好——氣。

他不氣了。

徐茂慎因為白眉說了這句話，覺得心裡特別過意不去，拉著白眉走了。

留下顧明城一個人在辦公室。

今天的工作已經理完，也沒有繼續工作的心思了，回家看兒子去。

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哪裡變了。

不知不覺的，開到了一條路上，約記得，有一年冬天，他和薑淑桐在這裡車震過，是大雪紛紛的冬天。

那時候的，真是萬分的不願哪。

顧明城把車子停在當年車震的地方，從車裡拿了一煙點起來。

他還做不到完全不煙，偶爾會在外面一兩。

一直在心裡想一個問題：他變了麼？

最後的答案是：他變了。

應該是從薑淑桐離開他四年開始變的，寂寞摧毀了他，那種午夜夢回卻什麼都抓不住得巨大空虛，對即將到來的明天的懼怕，讓他不敢輕易地對薑淑桐說出那種挑逗和的話了。

當年薑淑桐年輕，現在快而立了，越來越沒有婚姻的保障，很沒有安全。

顧明城能理解，看起來以後還真得多哄哄。

恰好，這時候，一條短信發了過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寫得是：淑桐說了，不是您的人。

不想也知道這是誰，景瑞。

這個人，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氣話他也信？

本來要回家的，車子竟然忍不住朝著薑曆年家開去。

畢竟是自己孩子的媽，一直是自己的人。

……

此時的薑淑桐也沒有閑著，因為小區裡，有一個喪偶的老太太看上薑曆年了。

並且把電話打到家裡來了。

薑淑桐問之下，薑曆年就說了，偶然在小區裡看到，這個老太太偶爾會和他說話什麼的，一來二去的，老太太知道薑曆年獨一人好幾年了，膝下只有一個兒，就了心思，這年頭，老太太也都主的。

電話打過來，薑淑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薑淑桐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直認為，薑曆年這一輩子，只能有媽一個人，媽媽過世了，薑曆年另娶，這無異於是對媽媽的背叛。

薑淑桐並不是那種開明的子，對待這件事上很抵。

在德國的時候，還想著，父親邊一直沒有人，心甚的，可是眼看著，薑曆年馬上就要二娶了。

薑淑桐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掉眼淚，不說話。

一直反對男人再娶，人再嫁，認為就是兩個人恩到老，牽手一輩子，別人是別人，家是家。

以前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現在，父親已經全然打消了的自信。

有一種亡齒寒的覺。

如果有一天老了，死了——

薑淑桐不敢繼續想下去。

薑曆年還在門外拍打著的門，“閨，爸沒想娶的意思，一廂願。我這輩子也沒打算再娶！”

縱然他這樣說，薑淑桐還是不相信。

男追隔層山，追男隔層紗。

兩個人都在一個小區，時間長了，保不住將來會發生事，薑淑桐賭氣，就是想讓父親發毒誓，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母親。

正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顧明城來了。

薑曆年看到顧明城來了，慌忙把他拉到了沙發上，說了事的經過，薑淑桐生氣的原因。

顧明城笑笑，“我來。”

薑曆年繼續敲薑淑桐的房門，“閨，明城來了，你不讓我進去，總不能不讓他進去吧？”

薑淑桐本來歪著賭氣的頭，便低下來，攪弄著自己的手，很惱的覺：他來幹什麼？

“也不讓我進去麼？”顧明城的聲音傳來。

說得好像他和薑淑桐的關系比和薑曆年更親近一樣。

薑淑桐站起來，開了門，繼續賭氣，坐到床上。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如果你爸喜歡，讓他娶就是了！”顧明城在勸薑淑桐。

薑淑桐用不可置信的目看著顧明城，他對男人二娶抱著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麼？

薑淑桐執拗地歪過頭去，不再看顧明城。

顧明城看到這副小孩的模樣，走到面前，扳過的下，“怎麼了？”

薑淑桐是在生父親的氣，可是現在，在生顧明城的氣。

“我說錯話了？”顧明城彎下子，與薑淑桐目對視。

目中，有著很濃的笑意。

那種眼中帶笑的神，讓薑淑桐怦然心。

“原來你對男人二娶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薑淑桐的眼睛狠狠地看著他。

“不然呢？鰥夫一輩子？”顧明城現在已經懂了薑淑桐的氣並不單單是對著父親，而是對他了，他在逗，他已經很久沒逗了。

他還是著薑淑桐的下，彎腰和平視，那種挑逗，縱然過了六年，可薑淑桐還是不了。

“就你這副對婚姻的態度，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娶不到人。”這句話，薑淑桐是發自心的。

顧明城就笑，那笑，傾國傾城，也傾了薑淑桐的眼，了的心。

“是不讓我另娶？”

“也沒有人想嫁給你！”薑淑桐臉慢慢地變了緋紅。

明明剛才恨得不得了，可是這會兒，因為顧明城的作，因為他的這番話，而變了打罵俏。

“有沒有人想嫁給我，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娶誰，你心裡沒數嗎？”顧明城看著薑淑桐的眼睛，那話說得半真半假，帶著挑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