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為什麼關機？”陸墨瑾又問道。

蘇念念微微側頭，這才正視著給他。

那漆黑的孔裡清晰的印著的影，除此之外，再無他。

這一瞬間，蘇念念竟是有一種就是他的全世界的錯覺。

深吸一口氣，小手攥住了陸墨瑾的襬，聲氣的解釋道：“因為葉不輕患有科塔爾綜合徵，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死人，死人不應該聽到活人的手機鈴聲。”

“我這只是在工作。”

頓了一下，扯了車他的襬，帶著一兒撒意。

“事先沒有告訴你，是我的問題。”

陸墨瑾抿著，直勾勾的盯著，似乎想要過的臉，看的靈魂。

“但是。”蘇念念開始說轉折了。

“你事先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來找我，還把我帶出了病房，打擾了我的工作，是不是應該……”

“抱歉。”陸墨瑾低下頭來，認了錯。

他將頭埋於蘇念念的脖頸，輕蹭了一下。

“我只是擔心你。”

他聲音帶著幾分啞意。

“我太擔心小乖寶了。”

擔心從他邊逃跑，擔心再次消失不見。

他怎麼也找不到，只能在每一個黑夜，一遍遍的念著的名字，像是一個瘋子。

不，他已經瘋了。

在蘇念念看不到的地方，陸墨瑾的眼睛泛著一抹赤紅。

“小乖寶，是我的錯。”

讓他怎樣都好，道歉，示弱，又或者是其他。

無論什麼都好，只要不離開他，只要乖乖的待在他邊，那麼他什麼都可以做。

什麼，都可以。

陸墨瑾的輕輕的落在了蘇念念的鎖骨，儘管還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但蘇念念還是覺到了他間的涼意。

陸墨瑾都這麼放低姿態了，蘇念念自然也不好再得寸進尺，但還是強調道：“下次不要這樣了。”

“嗯。”陸墨瑾低低的應了一聲，至於是不是真的應下來了，那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蘇念念見他應下來了，這才輕撥出一口氣來，鬆開了攥住他襬的小手。

“葉不輕的況特殊，我可能之後手機偶爾會靜音或者關機。”

“如果我不接你電話，應該就是在505病房那裡。”

陸墨瑾聽到這話，眼眸微閃，低聲道：“固定時間。”

蘇念念：……

雖然陸墨瑾的提議的確不錯，但……

“萬一有意外呢？”蘇念念問道。

“一個死人，能有什麼意外？”陸墨瑾反問道。

這一問倒真是把蘇念念給問住了。

對科塔爾病癥瞭解得不多，唯一瞭解到的就是病患者認為自己是一個死人。

既然已經是“死人”了，那的確似乎什麼沒有意外？

陸墨瑾見沉默下來，又繼續說道：“我瞭解他的病癥，不會出什麼意外。”

“念念，相信我。”

他說得篤定，也說得絕對。

甚至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命令。

蘇念念垂眸，輕輕應了一聲“嗯”。

“我一會兒找席院長商量一下。”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