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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臣》 第一百八十章危機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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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百勝關,往北就是大漠的地盤了。

送親的隊伍在關前停住,麗華公主在仆婦的摻扶下下了車仗,回雄關,關是故鄉,一別可能再無返期。麗華公主石秋云澿然淚落,盈盈拜倒,無論堅強,畢竟是才十六歲的,遠離爹娘親人遠嫁到未知的國土,除了邊幾個隨嫁的丫環仆,再無一個親人,從此命運難測,怎能不悲傷惶恐。

江安義下了馬,站在木炭旁,看到公主落淚,心中也是酸酸的。想到與世子石方道的,雖然來時余師再三告誡他不要與公主有任何接,江安義還是緩步上前勸道:“公主莫要悲傷,你系和親重任,使大鄭大漠的百姓免刀兵之禍,功德無量,江某佩莫名。來時世子待,則三年,多則五年,王府自會派人探公主。”

利漫在一旁扶起公主,聲道:“公主莫要傷悲,大漠雖不及大鄭繁華,但草原遼闊,容得下公主這朵鮮花綻放。小王會命人建起一座王宮,不讓公主有任何委屈。”

利漫材高大,濃眉大眼,棱角分明,剛之氣十足,麗華公主原本對這樁親事比較滿意,現在聽利漫王子語氣溫,心中一寬,弱無力在利漫的摻扶下上了馬車,隊伍一路向北而去。

五月,大鄭已經春末,而大漠依舊一片荒涼。沿途是人煙稀的戈壁灘,黃的草皮在沙礫間艱難地生長著,看上去滿目凄涼,然而天地相接,一無際,讓人生出一種荒涼的壯,只有壯士才能在這片土地上自由地馳騁。

漸行草漸深,有的時候一夜醒來,發現營帳外已經綠一片,放眼去,綠意統率了一切,直到天之盡頭。前面看到帳蓬,有部落居住,山坡上,連片的白羊像云朵鋪在綠毯之上。

金狼騎興起來,呼喝著縱馬向前奔馳。騎在木炭上,江安義能覺到它的興,松開韁繩,木炭利箭般向前竄去,無邊無際的草原,縱馬狂奔,迎面吹來和熙的風,讓人神舒意揚。

利漫騎著一匹紅馬,是草原上千里挑一的駿馬,與江安義并排而馳,兩人一氣沖上遠的山頂,駐馬停住,放眼四,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江安義陶醉在壯麗的景中。

草原人馬,利漫原本想和江安義套套近乎,卻被木炭所吸引,圍著木炭轉著圈,輕輕地替木炭梳理著鬃,贊不絕口地道:“江大人,你這匹馬是萬里挑一的好馬,如果你能讓它給我部落里的母馬配種,我愿意出黃金五百兩。”

,金狼騎引著部落里的人迎了出來。這是個只有千余人的小部落,首領是個五十歲左右的漢子,虔誠地跪伏在利漫的面前,吻著他的馬靴,口里頭說著些江安義聽不懂的漠語。

利漫微笑地扶起漢子,溫言用漠語應答著,雖然聽不懂兩人的言語,但從那漢子激得滿面通紅的樣子,江安義暗暗佩服利漫會籠絡人心。

車仗在部落住下,炙紅篝火燃起來,牛羊載歌載舞地跳起來,歡聲笑語地唱起來,即使不是草原上的人,也很快被這奔放的快樂所征服。火映紅了漠族們青春地臉龐,婀娜的舞姿搖曳出如火的熱

利漫帶著酒氣來到江安義的邊,江安義也灌了不酒,從最初的不習慣到現在,江安義已經喜歡上了這種帶著香甜味的酒。與江安義了一碗,利漫王子笑道:“江大人,怎麼沒有下去跳跳舞,你看陳大人跳得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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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因圍繞著篝火手舞足蹈,毫看不出平日的夫子自重,數趟出使北漠,讓他學會了鄉隨俗,并其中的快樂。

江安義有點放不開,掩飾道:“我喜歡喝酒,看別人跳舞就好了。”

利漫指著不遠的一位姑娘,笑道:“大漠子熱奔放,敢敢恨,我看頻頻往這邊瞧,應該是看上安義你了,不知安義有意結場良緣嗎?”

江安義微笑不語。

“我們大漠人豪爽,說話不會拐來拐去。本王此次前往貴國和親,能娶得麗華公主為妻,實為幸;再者能見識貴國華天寶繁榮景向,結識大鄭諸多英豪俊杰,本王深不虛此行。特別是安義你,論文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詞名傳于大江南北;武能一箭穿雙鴨,令伏鷹尊者欽服,你的那篇《諫行銅匭疏》連渠師都為之嘆服,稱‘得之可得天下’。”

利漫目迥迥盯住江安義,誠懇地道:“安義,如果你肯助我,我當稟明父汗,將小妹許配給你,封你為右校王,我大漠地域廣闊,足以讓你分疆裂土自立為王,富貴榮華遠過于大鄭給你的,將來舉兵南下,便是劃江而立也不是不行。”

如此赤地招攬驚得江安義目瞪口呆,好半天,江安義才道:“王子,你喝醉了,早些休息吧,我也不勝酒力,想睡了。”

利漫一臉晦氣地走進為他準備的帳蓬,帳蓬燈火通明,渠逆道倚在桌旁看書。見徒弟將手中的銀杯得扭曲變型,渠逆道放下書,不不慢地道:“怎麼樣,壁了,老夫不讓你去試,你還不信。”

“本王如此誠心待他,他卻棄若敝屣,可恨可殺。”利漫將手中銀杯丟開,氣呼呼地道。

渠逆道將自己旁的那杯茶推給利漫,嘆道:“你雖然跟我學了十年大鄭的東西,但骨子里還是漠人的思維,你不理解鄭人最看重的東西-家國,親人。榮華富貴也許能吸引一些人,你還記得老夫曾教過你亞圣說過的一句話嗎?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唉,老夫曾經也是這樣的大丈夫,只不過被仇恨所激,甘心做一個賣國求榮的小人。”

“師傅你太高看這個江安義了,他怎麼能和您相比,當初您在北海為奴五年不改其志,”利漫滿是崇敬地道:“這個江安義吃得了那個苦嗎?我看不用半年他就會跪地求饒了。”

渠逆道面無表地道:“此去王庭還有段路程,你不妨多試試,威都行,看看他算不算得上大丈夫,等到了王庭,就要決斷了。”

說著,渠逆道站起,眼睛中出可怕的瘋狂,向帳外走去,邊走邊狂笑道:“得英才而摧之,人間憾事,我渠逆道名為逆道,就是要逆天行事。”

越往草原深,景越發麗。遠是白皚皚的雪峰,沿途開始出現疏有致的森林,覆蓋著高低起伏的山野,五彩繽紛的花朵盛開在藍天綠草間。飲馬溪邊,五彩斑斕的水石間,魚兒閃著的磷,沿途奔跑而過的野羊、野鹿和野牛為了狼騎的獵。晚上,在篝火下燒烤著獵,喝著香甜的馬茶,聽著人的歌聲,令人沉醉。

利漫已經放棄了對江安義的勸說,沿途只是偶爾指點下風景。伏鷹尊者補了空位,天和江安義在一起研討箭,兩人都對彼此的絕技很興趣。伏鷹尊者從江安義中得知了心弓意箭,而自然之道對江安義很有啟發,兩人從對方偶爾流出的支言片語中都益非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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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復行行,看慣了草原的景后很容易產生疲憊,進六月,車仗終于來到北漠王庭所在。

一座極規模的城市出現在遼闊的平原上,無數的帳蓬像雨后的蘑菇般盛在草原上。遠有山,城邊有湖,湖邊有著五彩服裝的們在洗滌著皿,更有無數的騎士縱馬奔馳,遠的羊群比天邊的白云還要多,草原上彩斑斕,歡歌笑語。

從城響起低沉的號角聲,一隊人馬從城門沖了出來,利漫快馬迎了上去,陳因笑道:“王庭派人來迎接了。”

江安義打量著眼前的城市,城墻高約三丈,黑石堆砌而,并不規整,但看上去足夠堅實,聳立著箭樓,草原上多是騎兵,這些箭樓是來犯之敵的噩夢。進城池,有磚木式的建筑,都是帳蓬,空氣中飄浮著牛屎馬糞的氣味。

騎兵引著車仗進帳蓬群,紛雜的旗幟在帳蓬上空飄舞,有狼、有熊、有鷹,那是不同部落的圖騰。公主的車仗被人引著消失在帳蓬群落中,陳因帶著使團的人員在一柵欄前等候著北漠大汗拔都烏施的接見。

大汗的王庭金帳,拔都烏施正聽著二兒子利漫向他稟報此次前往大鄭的收獲,“……糧食五千石,良種百石,醫書二箱,藥材三車,泥匠、石匠、木匠、鐵匠、金銀匠若干……另有金銀珍寶綢緞等若干。”

拔都烏施笑著問道:“對你的閼氏可還滿意,草原上的雛鷹長大了,要開始自己狩獵。親之后,你便是大漠的右谷蠡王,大漠東南便由你來鎮守。”

利漫大喜,拜伏在地,道:“多謝父汗。”

大汗以下設左右賢王和左右谷蠡王,目前左賢王是烏施之叔,右賢王是其弟,而左右谷蠡王分屬其兩子,拔都烏施牢牢地把控著大漠的權力。

“備酒,把大鄭的使團請進來,本汗要好好款待他們,謝他們為我的兒子送來貌智慧的公主,為草原送來麗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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