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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臣》 第一百八十一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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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施大汗對此次和親很滿意,一連五天的歡慶,使團的人員被熱的北漠人包圍著,酒喝到沉醉,舞跳到腳酸,吃到反味。

陳因坐在自己的帳蓬,看著大汗和利漫王子贈送禮,除了北漠的特產外,還有滿滿一盒金銀珠寶,估計價值不下于萬兩。陳因將寶盒塞在枕頭下,心滿意足地把頭擱在上面,此次送親,收獲頗,于公于私,都獲利甚多。大汗回禮中有五百匹駿馬,這些馬匹便足以讓天子再一次對自己封賞。

相較陳因的心滿意足,江安義卻頭痛不已。利漫王子空又找了自己兩次,談話的容還是許以高厚祿讓江安義能留在北漠幫他,不過語氣卻從最初的和緩變得嚴厲起來,明顯聽得出威的味道在里面。

右谷蠡王的王帳在大汗金帳的西面,五丈方圓的羊皮帳蓬裝飾著熊頭、鹿角、戰刀、彎弓,利漫在大帳焦躁地走來走去,中發出野般地咆哮:“不識抬舉的家伙,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既然如此,那就永遠都不要回去了。我這就布置人手,在回去的途中將他殺死。”

“蠢貨”,渠逆道毫不客氣地斥道:“我教了你這麼多年,可不想你為你哥哥那樣滿腦子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蠻子,這里是大漠王庭,想要江安義死易如反掌,何必等使團出了王庭增加變數。還有,我教過你,做事并不一定要自己親自手,那樣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師傅,我就知道你有好法子。”利漫狡黠地笑道,像當年功地逃了竹板。

看著眼前這個青年流出在自己邊讀書時孩般的笑容,渠逆道恍惚了一下,冰石般的心微微一暖,道:“你大哥不是在你邊放了耳目嗎,你不妨召集部下商議如何向你父汗進言,把左大且渠的兒須卜居次許給鄭副使江安義,好將江安義留在大漠幫你。剩下的便是坐觀其,伺機而了。”

利漫連聲呼“妙”。

左大且渠須卜納英是持掌王庭政務的重臣,拔都昆波很喜歡他的小須卜居次,一心想迎娶為閼氏。昆波人后,烏施可汗為加強對蘭氏部落的掌控,讓他迎娶了右大當戶蘭拓野的兒。

須卜納英不愿意把兒當側閼氏,拒絕了昆波娶側閼氏的要求,偏生須卜居次對昆波一往深,以至到十九歲仍未出嫁。拗不過兒,須卜納英漸漸松了口,昆波正準備再努把力迎娶須卜居次。

如果這個時候利漫提出將須卜居次嫁給江安義,須卜納英必然欣然同意,而此舉正捅了昆波的肺管子,以前有過先例,曾有人想向須卜居次求親,結果被昆波帶人斬醬。

第二天,從左谷蠡王昆波的帳蓬傳出打砸東西的響聲,片刻之后,昆波怒氣沖沖地走出大帳,高聲吆喝著:“護衛,護衛。”

聽到昆波的呼喚,無數侍衛從旁邊的帳蓬中走出來,圍攏在昆波面前。蘭祦燾是他的妻兄,是他部下的左大將,兼護衛長,見昆波一臉怒容,問道:“大王子,怎麼了?”

“帶著人,跟我把那個狗屁大鄭副使砍了。”昆波怒氣沖沖地上前拉馬。

蘭祦燾急忙拉住昆波,勸道:“大王子,切莫沖,大漠與大鄭正和親友好,你如果冒然砍殺大鄭副使怕會引發兩國大戰,為大汗不喜。”

引發大戰昆波可不怕,但大汗不喜幾個字倒使昆波冷靜了下來,蘭祦燾示意眾人散去,拉著昆波返進了帳蓬。帳蓬一片狼籍,碗碟扔了一地,食滾得到都是,“哐當”一聲,一不小心踩在了銀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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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祦燾將昆波按到座位上,手將面前翻倒的條桌扶好,笑著問道:“大王子,大鄭副使怎麼惹到你了,你要帶人砍了他?”

因為事涉須卜居次,面對大舅哥昆波有點不好意思,吞吞吐吐老半天才把事待清楚。

蘭祦燾并沒有生氣,如今烏施大汗的年歲漸大,拔都氏的壽數并不長,那麼誰來繼位大汗決定了部落的興衰。正常況大汗會將汗位傳給自己的兒子,昆波自是左谷蠡王,有蘭氏相助,如果須卜居次嫁予昆波為側閼氏,左大且渠必然也會擁戴昆波,那麼昆波的勢力便要強于利漫。

利漫王子漸大,逐漸展出野心,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拉攏一些小部落的首領。此次大汗封他為右谷蠡王,雖然大漠以左為尊,但也足以表明利漫已有實力與昆波分庭抗禮。左賢王拔都啟和同意立昆波為大汗,但他老了,貪圖財,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回歸天國,右賢王則明顯與利漫更加親近。想到這些,蘭祦燾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到大舅哥皺眉,昆波心頭有些忐忑,如果蘭氏與自己離心,那大汗的位置離自己就遠了。

蘭祦燾思索片刻,問道:“大王子,你是聽誰說大汗準備把須卜居次許給大鄭副使的?”

“是利漫帳下的一個千長告訴我的。”

“喔”,蘭祦燾有些意外地笑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妹夫居然也學會了用間。皺的眉頭松開,彎彎地有如新月,為其增添了一臉地魅力。

“也就是說此事還不知真假,會不會是利漫有意讓你知道的,好讓你殺了大鄭副使,惹你父汗不高興。”

聽蘭祦燾這樣一分析,昆波也有點吃不準了,遲疑地道:“是利漫這小子在算計我?”

“無論是不是他算計都不要,你和他之間早晚有一場爭斗”,蘭祦燾無由想起渠逆道那張面無表的臉來,心中生出寒意,有這個鄭人在利漫后,利漫就更難對付了。

“我聽說利漫很喜歡大鄭的麗華閼氏,既然他用須卜居次來算計你,你不妨也利用麗華閼氏來算計他。”蘭祦燾的惻惻地道,聲音逐漸低沉下去,昆波連連點頭,咧著開心地笑了。

篝火再次將夜空染紅,載歌載舞伴隨著酒香飄揚,今夜是使團在王庭的最后一夜,明天大鄭送親團將返程回歸大鄭,烏施可汗舉辦盛大的篝火會歡送使團。江安義喝了不酒,大汗敬酒得喝,左右賢王敬酒得喝,利漫王子敬酒得喝,還有大大小小的大漠員敬酒也得喝。陳因早已不勝酒力,歪倒在桌邊不醒人事,靠著勁把酒在一,江安義勉強沒有倒下。

好在晚會的重心已經偏移,大漠人不再針對大鄭使團,開始相互之間痛飲。江安義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安靜一下,方便方便,順便醒醒酒。剛離開篝火沒幾步,一個鄭裝打扮的子悄然靠了過來,低聲音道:“江大人,麗華公主想要見見您,有信托您轉給世子殿下。”

江安義一愣,公主邊的幾個使自己并不,加上是夜間,更加分辨不清面目。再說,公主要見自己,男有別,瓜田李下應該避嫌,江安義心生警惕,應道:“明日請公主予陳大人,江某不便前往。”

子見江安義不肯跟前往,有點著慌,眼睛往四,只見數條黑影靠了過來,那子突然尖聲用漠語起來:“快來人啊,有人想刺殺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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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義聽不清子喊什麼,但見那些黑影迅速靠近,手中寒,心知不好,轉走。那子一把拉住江安義的袖,不肯松手。黑影已經靠近,二話不說舉刀就砍,江安義左躲右閃,想先再說。

哪知異變再起,稍遠亮起火把,又有一隊人高喊著圍攏過來,看來人數很多。先前圍住江安義的人有點慌,為首的突然一刀將那個鄭服子砍倒在地,嚷道:“大鄭使者圖謀不軌,被我等拿住,別放跑了。”

這兩伙人顯然不是一起的,相互持刀對恃著,江安義被圍在最中間,翅難逃。到了此時,江安義明白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有一方不用問肯定是利漫王子的人,只是不知道另一方是誰,這子又是誰所派?

一隊狼騎跑了過來,令雙方繳械,然后拉著那子的尸,押著包括江安義在的眾人來到大汗面前,雙方各執一詞爭吵不休。烏施擺手示意他們住口,犀利的目投向江安義,問道:“鄭副使,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到江安義上,江安義已知被人陷害,當然不會說出麗華公主的名字,只得道:“外臣酒喝多了,想到旁邊放松一下,結果一名子閃出來尖,然后這些人就圍了過來。”

昆波顯然對江安義的搪塞很不滿意,怒喝道:“你撒謊,我分明看到你鬼頭鬼腦和這死人說話,看這死人穿著你們鄭人的服,是不是麗華公主派來的,你們是不是要竊取大漠的軍回去?”

草包一張口,百出。利漫原本想著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牽涉到麗華閼氏,當即也急了眼,吼道:“大哥,你不要口噴人,麗華閼氏邊沒有這個人,恐怕是你賊喊抓賊吧。”

看著如惡狼般相互怒視的兩個兒子,烏施一陣煩惡,站起一腳將面前的桌案蹬翻,喝道:“所有人都關起來,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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