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臣》 第一百八十六章獵殺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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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牢山連綿數千里,將北漠分東西兩塊。江安義趕在太落山前進了山,沿著山間小道艱難地前行著,天漸漸暗了下來,抬頭四,到都是樹木,各種奇怪的聲音不時地從山林中冒出。
與家鄉的山林不同,這里全是合抱的樹木,又高又直。森林中寒冷異常,線幽暗、藤蘿礙路,人跡罕至。氣溫下降得很快,江安義決定找個地方過夜,走夜路都難,萬一木炭失足落山澗后悔都來不及。此離山口已有二十里,漠騎應該不會追蹤至此吧。
從緹珠中得知江安義進了賀牢山,昆波便打算放棄了,他曾經到過賀牢山中打獵,知道山中道路崎嶇,本不適合馬匹通行。要帶著千余狼騎到山中追蹤,簡直是笑話,不用打斗,走路都能折損兩馬匹。
妹子安然無事,昆波很開心,兩兄妹嘀嘀咕咕地說著悄悄話,緹珠不時地發出“格格”地笑聲。伏鷹有點著急,催促道:“大王子,我們離江安義不遠,趕追下去,大汗有令絕不能讓他逃。”
昆波了剃得發青頭,為難地道:“山中道路難行,不利于大隊人馬搜索。那江安義通箭,人多的話反而不利于我方。大師你通追殺之道,要不然我派些得力的手下,隨你前去追殺江安義,我便帶著妹子先回去,父汗還在待緹珠平安的消息呢。”
伏鷹雖然心切除掉江安義,但昆波說的也是實話,正商議間,一頭蒼鷹出現在頭頂,伏鷹認出是扎昭寺的信鷹,一聲呼哨,蒼鷹從天而落停在伏鷹出的手臂上。
從鷹上取出竹筒,倒出消息。伏鷹看后大喜,道:“我師兄正兼程趕來,夜時分便能趕到此。有師兄相助,便不用那些漠騎了,我們師兄弟必然將江安義的人頭獻給大汗。”
距離遇見緹珠居次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伏鷹在山燃起了篝火,一邊燒烤著一只野羊,一邊焦急地等待著師兄熊羆尊者。
急促的馬蹄聲從遠傳來,伏鷹站起,高聲喊道:“師兄。”
隨著一聲朗笑,一個黑影從奔馳的馬背上一躍而起,像一塊巨石般墩在伏鷹面前,地皮都為之,后的火焰被狂風吹得烈烈作響,火星四濺。黑影張開雙手,向前的伏鷹抱去。
伏鷹一扭腰,避開熊抱,笑道:“師兄,你還是饒了我吧,被你抱一下,三天骨頭都是疼的。沒吃飯吧,我烤了野羊,夠師兄你吃一頓的了。”
一只野山羊,凈不下于十斤,在熊羆的狼吞虎咽下,只剩下些殘余的骨頭。吃罷羊,熊羆站起,從馬鞍取上兩袋皮囊,拋給伏鷹一袋。伏鷹打開來聞了聞,驚喜地道:“酒。”
熊羆坐在火堆旁,小口地飲著酒,笑道:“師尊讓我來助你殺個人,什麼人要你我師兄弟一齊出手?”
“是大鄭的送親副使”,伏鷹斟酌地道:“此人是個文臣,但箭了得……”
伏鷹將在秋狩時江安義的表現,以及在王庭前逃挾持居次離開的事說了一遍,又將江安義提到的心弓意箭的說法提了提,熊羆認真的聽著,不時還問上一兩句,當聽到伏鷹發現江安義打坐時有靈氣時,熊羆驚道:“此人應該是像我等一樣,據靈之人。”
說罷,熊羆長而起,道:“酒足飯飽,是干活的時候了,不能讓此人從山林中逃。”
十八尊者,各有所長,伏鷹善于追蹤、箭、突襲,而熊羆善于打斗,力大無比,別看他長得五大三,在山林中卻異常靈活,所以師尊才會讓他來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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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月不錯,借助月,伏鷹仔細地分辨著枯葉上留下的痕跡。山中有人行,厚厚的枯枝腐葉將道路覆蓋得嚴實,有的積葉高達數寸,一腳踩上去深陷其中,“滋滋”作響,蟲蟻竄。
熊羆見伏鷹小心翼翼地分辨前行,笑道:“師弟,你這樣太慢了,估計天亮了還不一定找得到江安義,你跟我來。”
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熊羆向旁的一高峰攀去,中吩咐道:“師弟小心點,碎石可能不穩。”
攀巖蹬壁,兩人很快穿出林,來到峰頂,站在高高的突巖上四,莽莽群山宛如無數條糾纏的黑蛇在腳下蜿蜒。
“師弟,你目銳利,看看哪里有火?”
十里外的一山澗,有條溪水從谷底穿過,谷里的樹木稀疏,以溪為界,左邊是石灘,右邊是茂的灌木叢。離谷地不遠有由幾塊巨石自然形的凹,只有丈許深,很干爽,里面有煙火的痕跡,應該有獵人或采藥人住過。這個地方不錯,江安義決定今夜就宿在此。
解開木炭,讓它自由活。江安義在中生起了篝火,皮囊里還有剩余的吃食,在火上烤過后依舊香甜。沿路過來,江安義看到不野菌,溪水中打水的時候看見有魚,這地方真的很不錯。
眼前的一切讓江安義泛起悉的親切,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自在,妖魔經常獨自在山林中修行,此此景,似乎將妖魔的記憶喚醒。江安義已經不再害怕妖魔的存在,在他的心中已經把妖魔當良師益友,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來緣于中的這位,或許以后要稱呼它為妖先生。
按照妖先生的習慣,在臨睡前,江安義布置了幾個小陷井,有人經過便會發出聲響報警。
十里外的山峰,伏鷹一眼就看到西南方向有火閃,用手一指方向,伏鷹笑道:“師兄這法子真好使,一下子就將那小子的藏之找到了。”
熊羆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月亮,皺眉道:“今晚的月太亮,不適合襲,我們暗暗潛過去,尋找機會下手。”
夜,四寂然無聲。江安義盤坐在篝火,氣息沿著經脈平和地流著,從丹田到識海循環不已,真氣在一遍遍的運行中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以無法查覺的方式增長著。
谷底的靈氣充足,像是應到江安義的存在,從口飄進螢般淡綠和白的靈氣,靈在江安義的表面流轉不定。江安義覺得的真氣在丹田積郁白霧,縷縷地按著太的方式旋轉著,識海中星閃耀,形一幅玄奧的星圖。“星云”出現,是元玄心法突破的前兆,江安義謹守“清靜自然”之道,我兩忘,進天人合一之態。
不知過了多久,識海中“轟”的一聲炸響,江安義渾一震,清醒過來,閉目識,識海之中星點點,璀璨明滅。耳邊篝火燃燒的輕裂聲、外的風聲、石中溪水的流敞聲,鳥兒夢中發出的咕噥聲,還有遠穿過灌木時折斷枝葉的聲響,在腦海中形了一幅立的畫面,清晰鮮活。
不對,不是穿行灌木,聽聲響是腳步聲,而且不是一個人。江安義帶著彎刀出了,前面不遠有棵大樹,閃藏在了樹后。
熊羆和伏鷹還不知道已經驚了江安義,兩人正小心地去除江安義布下的小陷井。熊羆低聲音贊道:“這些小機關設置得很巧妙,看來這個江安義是個打獵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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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出了灌木叢,兩人沒有急于手,一路破除陷井過來,耗廢了不心神。就坐在溪旁的石頭上,兩人恢復著力。江安義借著月打量著來人,一個是人伏鷹,另一個材壯碩,看上去孔武有力,看兩人的神態,估計也是薩都教中的人。
突然,熊羆開口道:“江安義,不要再藏著了,我已經看到你了。”江安義一驚,才發現月將影斜著映照在地上。
施施然地從樹后出來,江安義道:“伏鷹尊者,緹珠居次我已然放歸,你我之間并無仇怨,何必苦苦追殺?不知這位又是誰?”
伏鷹冷冷地道:“大汗有令,伏鷹為大漠臣民,自然要遵守。這位是我的師兄,我們兩個一起送你歸天。”
江安義知道手才是道理,但伏鷹已經很棘手,再加上他的師兄,今夜恐怕是場仗,最好是能先手傷其一個,再對付另一個就容易些。伏鷹與自己過手,知道自己的底細,江安義把目瞄向從左邊欺近熊羆上。
一揚手中彎刀,江安義作勢向伏鷹劈去。伏鷹一驚,他見過王庭那個被江安義真氣劃開肚子的漠兵,知道彎刀運上真氣后鋒利灸熱。此刻他手中只有一把短刀,不敢接,腳步一頓,向旁側閃去。
哪知江安義只是虛張聲勢,本沒有理伏鷹,一刀徑自向熊羆的頭頂劈來。熊羆看似豪,其實心細無比,見刀現紅,知道貫注著真氣,形急往后退,腳下用力,將卵石踢起,向江安義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