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臣》 第二百零九章戰斷魂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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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便匆匆趕來的王叔還是慢了一步,場中打斗既起,就要分出勝負才能罷手。王叔懊惱地頓了一下腳,不過他對那個姓江的年輕人有信心,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能夠輕易戰勝呼雷戰的主,應該不會遜斷魂爪吧。
不過這姓江的年輕人脾氣極好,怎麼會進了府剛住上就跟人上了斗場,王叔百思不得其解。目四掃看,見涼棚下孫姑爺華文慶言笑晏晏,正與羅老爺子聊得開心,羅老爺子倒是盯著打斗,看樣子在敷洐。
不由得王叔犯思量,會不會是這位孫姑爺在弄手腳,這位孫姑爺是二老爺的婿,二老爺是都護府司馬,管著錢糧軍械,正五品的階,雖然不算太大,但權力極大,加上韓府的聲,在整個西北誰不賣個面子。
孫姑爺華文慶是化州人,中舉人后被二老爺相中,與三小姐結為伉儷,此次孫姑爺高中探花,誰不夸二老爺眼力出眾,三小姐有福氣。誰都知道,當今天子喜歡年俊才,這位孫姑爺前程遠大著呢。
然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韓家三子只剩下二老爺,家族的生意卻由長房打理,王叔就是幫著長房的。韓府家大業大,花銷也不小,韓老爺子揮金如土,家里雖然吃喝不愁,但有些額外的用度就不免張。
黃白二,最易傷,即使是一家人也難免因為錢起了生分。二房這些年風聲水起,想著手家里的生意,孫姑爺自然要幫著二房的幾位爺出出主意想想辦法。王叔心中苦笑,說不定這次爭斗就是孫姑爺在后面使的力。
場上的爭斗聲勢遠不如剛才,明眼人卻知道兇險超過剛才百倍。章天剛臉上笑嘻嘻,出手可毫不留面,兩只手或鉤或爪,拳、指、掌變幻莫測,勁風吐而不,圍著江安義上的要害打轉。
遇上對手,江安義抖擻起神,真氣護住全,勁風擊打在上仿如未覺,展開雙掌邊游斗邊細看章天剛的招法,閃展騰挪,龍爭虎斗,毫不遜。
演武場四周采聲四起,來看熱鬧的多是行家,有老者為邊人點評妙,有師傅為弟子指點迷津,有所悟的轉手腕,跟著比劃,有急的拉著邊的朋友就要開練……
羅老爺子不自覺地站起,揪著胡須沉不語,華文慶暗自吃驚,羅老爺子的聲他是知道的,在西北武林算是泰斗級的人,他的幾名弟子都是響當當的人,沒想到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居然能和斷魂爪不分上下。
打斗的時間不算短了,江安義估著差不多了,借著錯步的機會提醒道:“兄臺,差不多了吧,江某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章天剛眼中閃過戾,原以為輕而易舉就能將這小子拿下,沒想到勢均力敵,無形中更助長了這小子的名聲。江湖上武無第二,這小子的年歲比自己小,將來肯定是自己的力敵。
“小兄弟,別急,再玩片刻。”章天剛手中加,暗中將師門學用上。羅老爺子祖傳學骨掌,氣運雙掌森冷如刃,章天剛尚未大,但十指已經修練得有如鋼爪,曾在野外將一只年黑熊撕塊。
江安義的左掌與章天剛的左爪搭在一,頓覺痛疼難忍,急往后跳,往手上看去。雖然有真氣護,左掌上還是有五條淤青爪痕,這哪里是以武會友,要不是自己有真氣護,這只手掌就廢了。
章天剛依舊嘻嘻笑著,道:“小兄弟,不要吧,剛才一下子急,出手沒有輕重,莫怪。”里笑著心中郁悶,被自己的手爪中,就是鋼刀也能出幾分痕跡來,怎麼這小子居然沒事,剛才自己用力,覺一彈力,看來這小子也有絕技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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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挫著手掌,真氣在淤青疏導了一番,痛疼減輕了許多。江安義心中不快,臉上淡淡地道:“兄臺好手,江某不是對手,認輸了。”
章天剛見江安義挲了半天手,以為他已經了傷,手用不上力了,哪里肯放過機會,上前纏住江安義道:“小兄弟太客氣了,輸贏未分干嘛急著走,再切蹉兩招。”說著,手往江安義的肩胛骨抓去,想一下子廢掉江安義的一條胳膊。
江安義大怒,一而再退讓,對手咄咄人,出手狠毒,莫非欺生不,連帶著對韓府的好也降了幾分。之所以一再忍,無非是想借助韓府為盧子越父籍。盧子越是朝庭的重犯,“勾結外敵,罪在不赦”,朝庭應該還沒有撤除對他的通輯。出于對盧珍的喜,對盧子越的同,江安義希能幫盧家父一把,讓他們落腳在江家。
大鄭的戶籍監管較嚴,三年一報一查,并有專人檢閱人丁形貌,稱之“團貌”,如果自己出面的話容易落下把柄,能在化州悄無聲息地辦此事最好。哪知盧子越多年積累下的戾氣發,惹出事端來,反倒讓江安義為難起來。
看到章天剛五指如鉤再次抓來,江安義忍無可忍,握拳朝著鉤心砸去。章天剛暗笑,剛才那下還沒吃夠苦頭,這下定要將他的掌骨抓碎。
“蓬”的一聲,拳爪撞在一起,勁氣翻卷,近旁觀戰的人襟被勁氣吹得飄。兩人同時往后晃退,表面上勢均力敵。
輕輕地轉著手腕,江安義看著五尺外的章天剛默不作聲,剛才那一砸,江安義含憤出手,章天剛應該知道自己并不好惹,如果識趣,就此收手也罷。
章天剛收斂起笑容,真沒想到對方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剛才拳爪相接,自己吃了小虧,掌心被拳頭砸得生痛,腕部活不暢。
正想著說兩句場面話下場,場外觀戰的有人高聲道:“好,沒想到不可一世的斷魂爪也有吃癟的時候,這一拳挨得不輕吧。小兄弟,加把勁,等干翻了姓章的那小子,老黃請你喝酒。”
章天剛死死地盯了那個老黃一眼,轉過臉來沖著江安義笑道:“小兄弟,你聽到了,剛才那個老黃是我手下敗將,吃我一爪在床上趴了半年,估計是恨上我了。他鼓搗小兄弟你為他報仇,沖他這話我呢就刀難鞘,要不然江湖上該說我怕了小兄弟。輸人不輸陣,你我還要賣賣力氣。”
話說完,章天剛腳尖點地,形凌空躍起,十指彎如鷹爪,居高凌下向江安義的面門抓來。十指罩住江安義全,氣機如網,只要江安義稍破綻,攻勢便會如水般涌到。
江安義實在是厭煩了,袖一鼓,真氣充盈,有如布錘,向著雙爪迎去。“啪”的一聲,章天剛凌歷的攻勢被一拍而散。章天剛并不氣餒,形一措,雙爪奔向江安義的腰間,再次被袖拍散。
章天剛被震得氣翻騰,但擰勁發作,依舊不依不撓地向江安義抓去。十幾抓之后,江安義的袖吃力不住,“嘶拉”一聲被章天撕裂。江安義一皺眉,他曾專門定制過幾件摻雜銀的儒衫,出使大漠并沒有隨攜帶,要不然袖不會被扯爛。
章天剛哈哈大笑,狀似得意。江安義索將兩只袖都扯下,出兩只胳膊。隨手將袖拋在地上。
江安義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請兄臺也接我幾掌。”看似隨手一揮,真氣掌而出,如刀如斧,向章天剛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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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天剛聽師傅講過,家高手能隔空打,如刀如錘,眼前這小子二十歲的年紀難道會是傳說中的家高手。雖然心中懷疑,手中卻不敢怠慢,雙臂夾運勁防卸。
“怦”的一聲,勁氣擊實,章天剛如被大錘砸中,勁氣撲面呼吸困難,立足不住往后跌退,狼狽至極。
“家真氣”,羅老爺子一聲驚呼,高聲提醒徒弟:“小心了。”
章天剛一連退出五六步才站穩腳跟,此時再也笑不出來了。鼓著眼睛看著江安義,不知是該進還是退?
“好,姓章的,你狂。小兄弟,別留手,姓章的剛才對你可是下了死手。”那個老黃開始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
章天剛老怒,厲喝道:“好小子,還會藏拙,你家章爺不怕你,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說話間,腳步如同穿花般閃起來,顯然是想利用步伐避來江安義的攻擊,冷子再給江安義一下。
對于這塊粘人的膏藥江安義膩煩了,出手再不留。雙臂舞,氣機在外布,章天剛的忽進忽退在氣機牽引之下有如兒戲。章天剛暗暗心焦,自己設下的敵圈套似乎都被看,對方毫不為之所,而稍有疏忽拳頭立致,著實讓人氣餒。
唯生死置于度外方能無畏無懼,章天剛猛吸一口氣,將雜念排除腦外,雙手化爪,無數爪影如花綻放,向江安義翻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