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臣》 第二百二十七章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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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要二萬五千兩銀子,你當本公子是冤大頭嗎?”程公子往椅子背一靠,刷地打開手中折扇,一上一下扇著。
袁掌柜滿臉陪笑道:“公子,奴家再大膽也不敢向您開價呀,這五十兩銀子一瓶是東家定的,這十天我們已經賣出了幾千瓶。”
程公子掃帚眉一,心中迅速地估了一下數,香水生意這麼紅火,按袁掌柜所說,短短十天進賬豈不就不在十萬多兩銀子,這麼掙錢的生意自己還從未見過。要是能把這門生意抓在手中,以后吃喝玩樂的銀子就不用再找老爹要了。
想到這里,程公子一合扇子,輕描淡寫地問道:“貴東家是何人?”
袁掌柜面現難,還真說不上來東家是誰,只認識其中一人,那就是戶部尚書余知節的二公子余慶樂。
見袁掌柜遲疑不答,程公子冷哼一聲,道:“怎麼,沒聽見爺的問話嗎?信不信本公子讓人把你剝了扔到街上去?”
袁掌柜打了個寒,想起這位程公子的諸多惡行來,將子剝扔在大街之上這小子干過不,事后他賠點銀子就罷,而子一生的名節就被他毀了。不敢多想,當即應道:“東家有好幾位,奴家也搞不清是誰,只知道戶部尚書余大人的二公子是其中一個。”
“余慶樂?”程希全笑了,這位余二公子沒在自己邊混吃混喝,沒想到悄無聲息地做起了大買賣,余二的本事自己清楚,絕沒有這能力。聽說余尚書老家人在與人合伙做生意,看來這生意也是余尚書打點好,給兒子悶聲發財的。
戶部尚書是夠大的,不過比起我程家來還差了點,有財大家一起發,這香水生意我程家也一手,以余尚書的明,恐怕要雙手贊吧。至于其他人,隨便賞他們點湯水就行了,難道還敢跟本爺翻臉不?
“去把你們的余東家請來,就說我在這等他。”
袁掌柜連聲答應,出了靜室苦了臉,程公子顯然沒好安心,這生意怕是做不長久了,自己前兩天還慶幸找到個好東家,能多攢幾個,雅兒的嫁妝能添兩個箱子。正準備派人去找余慶樂,見余公子和那位姓郭的胖公子連袂而來,笑得那燦爛。
趕迎上前,低聲把程公子在靜室找余慶樂的事述說了一遍。余慶樂的臉當即由晴轉,程希全的吃相他怎麼會不知,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今天怕是要出事。轉過臉對郭懷理道:“郭兄,你趕找到安義,讓他來一趟,今天這事有點麻煩。”
聞弦歌而知雅意,郭懷理看余慶樂的臉就知道麻煩來了,也不多話,讓人套上車,直奔禮部衙門。這邊余慶樂穩了穩心,著頭皮向靜室走去。
“慶樂兄弟,這麼快就來了,真給哥哥面子,快來坐。”程公子用扇子捅了捅旁的子,示意們空出位置。
那些妖嬈的子嘻笑著扭腰離開,毫不掩飾地將火熱地眼拋向余慶樂。忙中閑,余慶樂的眼飛速地眾子臉上掃過,居然被他找到了幾張臉孔,是金樓當紅的姑娘,猛然想起程希全正是金樓的東家。
“程兄大駕臨小店,真讓小讓蓬蓽生輝。程兄是花、賞花、惜花的風流人,實乃吾輩楷模,今日帶樓中的諸位妹妹前來可是采購香水,程兄你出面,余某給打個九折。”余慶樂大包大攬地道。
程希全用扇子點了點旁的座位,笑道:“不急,慶樂,你坐,我有事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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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余慶樂忐忑地坐好,程希全笑道:“自打你結婚之后,在樓看到你的影,旁人都笑你被媳婦拘在家中彈不得,沒想到,你小子悄無聲息地做下了如此大的買賣,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不敢,不敢”,余慶樂里客套著,眼中流出幾分得意。
“哥哥我呢天游手好閑,常被家父責罵,也想著轉行做點生意。剛才你也說了,哥哥就是個花的人,香水這生意正合哥哥的心意,我有意摻一,你我兄弟合起手來保管財源滾滾,你看如何?”
余慶樂驚得從座位上跳起來,苦著臉道:“程兄,小弟也只是個看店的,東家另有其人,這等大事做不了主。”
示意旁的子上前,一左一右挽住余慶樂,強拉著他重新坐好。要是往日,余慶樂肯定喜出外,免不了要揩點油,今日在側,卻如同針芒扎,坐臥不安。
程希全一皺眉,出不悅之,冷然道:“慶樂,你這樣說就是不把我當哥哥了。你是個看店的,令尊大人總是東家吧,令尊雖然貴為戶部尚書,但搬出令尊來搪塞我恐怕不合適吧,我程家不比你余家差。”
余慶樂面如土,如果因此惹下程家,對父親的仕途不利。他心知香水生意有太子、皇后撐腰,關鍵是這話不能宣諸于口,要怎樣打發程希全呢,余慶樂的額頭上冒汗了。
“算了”,程希全把扇子一收,道:“我也不為難你,這生意我只要三就行,這總可以了吧,我程家的金字招牌,頂得上三吧。哥哥也不白要你的,該多錢你只管開口,立馬人給你送來。”
余慶樂心如油烹,一個勁祈求江安義快來。程希全見余慶樂低頭不語,“啪”地把折扇往桌上一摔,罵道:“余二,不要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本公子把你這破店給拆了,讓你本無歸,量你爹也不敢說什麼,來人。”
趕車的兩個護衛就守在靜室外,聽到國公呼喚,應諾一聲出現在靜室門口。事急矣,余慶樂哀告道:“程兄,程爺,您息怒,我真只是個打理生意的,做不了主啊。”
程希全驕橫慣了,哪管那麼多,喝道:“給我砸。”
兩名護衛做慣這事,獰笑著抬先一將靜室的門踢破,然后轉奔柜臺,拳打踢,嚇得鋪買香水的夫人小姐們被尖聲大。袁掌柜顧不上柜上的貨,護著客人從后門進了里面躲藏。
“乒乓”之聲大作,香味彌散店中,那些子笑嘻嘻地一點都不害怕,一臉陶醉地分辨著香水的氣味,沖著程希撒道:“公子,你把香水砸了多可惜,送給我們姐妹好了,今晚我們會好好謝謝公子。”
程希全笑道:“你們一起?本公子可吃不消。”
撇了一眼急得挫手的余慶樂,程希全得意地笑道:“不急,店里面肯定還有存貨,外面的香水盡管砸了,走的時候把存貨帶走好了,讓這店開不。媽的,這香水還真夠香的。”
事已經發生,余慶樂反倒平靜下來,一屁坐實椅子,苦笑道:“程公子,你惹事了。”
程希全“哈哈”狂笑,旁的眾子也笑得作一團,國公惹得事還嗎,只是有什麼事國公擺不平,連京兆府高令尹不也拿國公沒辦法嗎?
急促的馬蹄聲在店前停住,江安義跳下馬,店門前圍著一圈人,濃郁的香味飄得整條街都能聞到。
“讓讓,大家讓讓。”江安義分開人群,見店中兩名大漢,手里掄著板凳,正使勁地砸柜臺呢。地上瓷瓶碎了一地,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變得刺鼻嗆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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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店被人砸了,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江安義二話不說,抬就往前的漢子腰間踢去。哪料那漢子反應十分敏捷,腰一擰,手中板凳狠狠地向江安義的砸來,另外一人迅速地腳步一錯,站夾擊之勢,一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高手,江安義心頭閃過念頭。只不過,江安義見過的高手太多,踢出的一收一放,將板凳踢得支離破碎,那漢子往后撤了一步,兩人站并排,虎視耽耽地瞪著江安義,見江安義穿著一深綠的服,知道是朝庭六品的員,不敢太放肆。
江安義怒極反笑,喝道:“兩位,不知在下的小店何時得罪了兩位,只要兩位能說出道道了,江某賠禮道歉,如果說不出來,兩位怕是走不了了。”
程希全在靜室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呵呵”笑著站起,揶揄地沖余慶樂道:“我倒要看看,什麼人連程某也不敢惹?”眾子簇擁在程公子的周圍,余慶樂跟在后面。
江安義看到從靜室出來一伙人,居中一位錦公子,應該是郭懷理送信時所說的程公子。郭懷理送的信語焉不詳,只說余慶樂說這位程公子來頭很大,怕出事偏生出了事。
深綠,六品小,自己還不認識,程希全心中暗笑,用折扇點了點江安義,撇著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這店是你的?”
余慶樂連忙上前介紹道:“安義,這位是溫國公的公子,程公子;江安義,是我父親的弟子,禮部員外郎。”
程希全還真聽說過江安義,斜著眼睛道:“江安義,那個狀元郎,我知道,寫過幾首詞,樓里的姑娘喜歡得很,原來就是你啊。”
旁邊的子聽說眼前這位就是詞仙,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個個臉泛桃花,沖著江安義眨呀眨著眼睛,要是能被江狀元看上,為自己寫一首詞,那自己就有花中奪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