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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臣》 第二百三十章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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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相輕,徐、張兩人左右分坐。張公良見徐文忠放下茶杯,清咳一聲,習慣手捊著胡須,知道他要開口說話,急忙搶先道:“國公,張某有上、中、下三策以供選擇。”

“喔”,程希全果然被張公良的話所吸引,轉過子笑道:“愿聽其詳。”

徐文忠和張公良均是舉人出,徐是并州人,張是宿州人。兩人進京趕考不第,托在溫國公府中做清客,一邊在府中讀書,一邊替程希全出些主意。程希全出手大方,兩人這幾年囊中頗。程希全答應兩人,下科依舊不第的話替兩人出面活,有溫國公的面子,最不濟也能做個縣丞、縣尉之類的八品

“下策用力。府中多有高人,找機會將那姓江的打個半死不活,應該不是難事。”張公良功地吸引了程希全的注意力后,變得從容不迫,用大拇指浸茶水中,然后在上兩撇胡須上抹過。

“中策用勢。江安義這人我聽說過,場‘二愣子’,得罪的人太多了。以國公府的權勢要對付從六品的禮部員外郎還不是輕而易舉,只要國公爺出面暗示,相信朝中有不人愿意搜集江安義的錯史臺的史們整天就像惡狼般,江安義這塊丟出去,還不得搶得頭破流。”

見程希全聽得認真,張公良越發得意,搖頭晃腦,棗核腦袋搖落點點白雪,架著的二郎抖得厲害,越發顯得猥瑣。徐文忠白面黑須,眉目清秀,儀表不俗,一向看不起畏畏寒門出的張公良,見張公良得意忘形,不住角輕笑,卻沒有做聲。

張公良查覺出徐文忠的哂笑,坐正子,放下翹起的,并指在空中一點,氣勢十足地道:“上策用智。設下圈套,只要江安義上鉤,到時還不任由公子你拿。”

“計將安出?”

張公良略有些尷尬地笑道:“倉促之間倒沒有細想,無非從財酒氣上下手,這事以前不是屢試不爽嗎?”

程希全笑了,確實他府中有好幾個姬妾就是這樣得來的,“張先生說的不錯,這三策我都想用,一定要讓那姓江的敗名裂,至于他的家室,本公子大人大量,會幫著他照料的。”

堂中響起一陣 的笑聲。

“徐先生,不知你有何良策?”程希全轉過臉問徐文忠。

徐文忠淡然開口道:“張兄這三策對付一般人還行,但要對付江安義恐怕有些難。”

張公良面現怒,同為謀士兩人在程希全面前經常明爭暗斗,但這種直指其非的做法有點過份了。程希全深譄用人之道,對這種競爭推波助瀾,上位者牢牢掌握決策權就行了。

不過,程希全覺得張公良的三個辦法都不錯,怎麼徐文忠都會不贊同,競爭沒有什麼,但因為爭斗損害主家的利益那就不足取了。程希全收斂起笑容,問道:“請徐先生賜教。”

“江安義,三元及第狀元郎,江南詞仙,從場‘二愣子’到崇文館直學士,深得天子寵信,這個人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就,著實令人羨慕。不瞞公子說,徐某對其做過一番深的研究,想從他上學取一些經驗,無論是科舉還是以后從仕皆有助益。有些話可能公子不愿聽到,徐某不知當不當講。”徐文忠手拈墨須,注視著程希全道。

程希全打開折扇,輕輕地扇了幾下,笑道:“無妨,徐先生但請直說,要知老父曾言‘知此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要對付江安義,自然對他了解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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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家貧,以竹詩結同鄉余大人,得以借勢。考秀才以詩得馮刺史賞識,澤昌書院后,因出寒門到鄧山長重視,薦其在范夫子門下。得中舉人后,好申國公,其科舉的《日五賦》確實文采斐然,徐某自嘆不如。”

談起江安義的詩賦,徐文忠佩服得五投地,一旁的張公良出奇地與徐文忠看法相同,嘆道:“此人詩賦,猶如天賜,不可比也。”

聽手下兩個得力的謀士都對江安義欽佩有加,程希全表面不,手中的折扇卻扇得如同車,心中恨意越扇越旺。

“江安義初場便助其師清仗田畝,初生牛犢一通拱,得罪場世家,被安在禮部員外郎,可知還不為天子、朝庭所喜。”

程希全貴為國公,對朝庭的事當然知曉。六部之中,禮部最為清貴,除了三年一次的科舉有些事干,平日最為清閑。清閑也意味著清水,除非你達到侍郎級別,一般的禮部員只能靠著可憐的幾個俸祿過活,像田守樓這樣低階、不流的小吏只能經常進出當鋪間。

“令徐某不解的是,原本江安義已經陷絕境,沒有十余年本不可能翻,不知為何突然間劉公公請他赴宴,天子選他崇文館直學士,自此寵信有加。”徐文忠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張公良“奇哉怪也”地嘆。

徐文忠的話喚起程希全的記憶,他曾聽狐朋狗友王知至提過幾句,其父遭貶斥之時天子曾說江安義一心為國,有私利,取其心嘉其意。王家的勢力比自家還強,因為刁難江安義而被貶,看來自己不能大意了,要不然落個王克復一樣的下場,徒讓人笑話。

“徐先生說的不錯,這江安義確實不容小覷,對付他需要從長計議。”程希全收攏折扇,鄭重地道。

想不通便不想,徐文忠放開念頭,笑道:“雖然這個江安義頗多高明之,但要暗中對付他還是不難,剛才公子說的不錯,此事要從長計議……”

聲音逐漸轉低,三人嘀嘀咕咕地低聲議論,時不時暴發出陣陣笑聲。程有貴聽著屋的笑聲無由地一陣心煩,不知哪家人又要倒霉了。耳不聽為凈,讓檐下的仆從站遠些,程有貴揚長離去。

氛氳香很快在京中為名品,附近幾個州的有錢人專程跑來購買這種神奇的香水。一些西域的客商在使用過香水后,發現香水對掩蓋味有極大的作用,豪爽地一購就是二百瓶。先期的一萬二千瓶香水所剩不多,郭海清押運的第二批二萬二千瓶兼程在路上。

七月中旬,余慶樂領到了薪金,生平第一次拿著自己勞所得的二百兩銀子,余慶樂百集。余家家教極嚴,親前余慶樂每月僅有五兩的月例銀,家后變二十兩,但錢全被張玉珠管著,余慶樂上就幾錢銀子,除了蹭吃蹭喝別無他法。

二百兩銀子,余慶樂有種家奴變主人的覺,盤算著該怎麼花,五十兩給家中妻子,五十兩吃喝玩耍,剩下一百兩應該能去滿春院見幾次憐兒,親后除了那次奪花魁自己還從未見過憐兒,也不知道憐兒姑娘怎麼樣了。

郭懷理見余慶樂發怔,笑道:“慶樂,今天你得做東,咱們上香積廚吃飯去,那里的烤鴨我能一連吃兩只。”

香積廚,京中有名的吃烤鴨,一桌上等酒宴最也得五兩銀。錢是英雄膽,余慶樂格外豪氣,爽快地答應道:“郭哥,上東河。索邀上安義和范兄,咱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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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余慶樂過得無比瀟灑,原本已經遠離的朋友們如同聞到魚腥的貓一般圍攏在周圍,各種奉承的話語聽得讓人飄飄然,當然聽奉承話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打算用來請客的五十兩花得,連去滿春院的銀兩也被挪用了大半。

憐兒姑娘已經不在滿春院了,據說被一名豪商重金娶走,青春夢易碎,滿懷惆悵的余慶樂連醉了數場,也就放開了,把這部分的花費都用到吃喝上了。

以前幾兩銀子的日子打細算,狐朋狗友間互相幫襯,你請上頓我來下頓。余慶樂上帶著百余兩銀子,在奉承聲中一次次豪爽地買單,七月沒過完,上的銀子剩下了個位數。

飯點將近,朋友們陸續集攏過來,一聲一個“余公子”,一口一個“余爺”,花花轎子眾人抬,將余慶樂越抬越高。其中一個姓洪的,父親是從六品的祿寺丞,家學淵源,善于查。見今日余公子面帶難,就知該是囊中

洪道坤轉了轉眼珠,笑道:“時間還早,不如大伙一起去運氣,誰手氣好誰便請客,雖然余公子好客,但我們也不好總讓余公子請客。”

眾人哄然道好,簇擁著余慶樂來到東市左邊的常樂坊,京中有幾個有名的大賭場座落在此。大鄭嚴私人開設賭場,但又舍不得來自賭場的巨額稅賦,因而據州府的大小規定,上州可設賭場四十所,中州三十所,下州二十所,賭場派監督,紅三至五

站在云山坊碩大的金字招牌前,余慶樂有些躊躇,余家家規中寫得分明:進賭場賭博,責十板,屢教不改,逐出家門。要是被父親知道自己進賭場賭博,一頓竹板鐵定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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