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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來者不善
教授臉一黑。
薑沫繼續道:“人無貴賤,我們坐在這裏是平等的,不會因為您是教授就比我們高出一等,您收了錢來教書,就幹好自己該幹的事,不然我們可以不談哲學,談談教育法?”
教授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被人這麽懟過,頭一回見這麽個刺頭。
而且的眼神很犀利。
教授原本就拿了錢沒做事,這會被人抓著不放,還談上教育法了,他不由得一陣氣悶。
“你是誰的學生?你的導師就是這麽教你尊師重道的?”
薑沫淡笑:“尊師重道,您配嗎?”
老教授臉頓時鐵青:“你說什麽?”
薑沫直視他:“自古以來,我還沒見過拿了錢不幹事的誰敢這麽囂張的呢。”
的話不溫不火,語調淡然,似乎隻是在說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可偏偏這話裏話外都是對一個老教授的譏諷。
老教授臉都氣綠了,所有人的目都投在薑沫上。
薑沫仍舊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連站起來都不曾。
那雙眼睛裏充斥著漠視,仿佛自始至終都未曾將這位老教授放在眼裏過。
老教授無端地不敢直視那雙眼睛,甩臉扔下一句:“這就是你們立北學生的素質!以後就算是你們校長求我來我也不會來!”
“端起碗罵娘我也是第一次見。”薑沫語氣淡淡。
“你!你們這群廢徹底沒救了!”
老教授屬實被氣得不輕,他扔下這句話轉就走,背影氣的僵直。
沈知知目瞪口呆的看著薑沫,默默給豎上一大拇指:“薑沫,厲害啊。”
薑沫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不過是說的實話罷了。
既然這麽看不起立北的學生,又何必過來給這些學生講課。
說到底不還是因為錢嗎。
既然拿了錢,就沒有不辦事的道理。
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就能把對方氣這樣,說明對方也心虛了。
班裏其他學生也紛紛朝薑沫投來與平常不一樣的眼神。
從第一次進立北,大家都以為是靠權勢班的人,每個人在心底都看不起這樣的人。
後來在薑瑤口中得知在薑家並不寵,大家又都抱著看笑話的態度去看。
而如今,先是在場救了周齊,後又過了IMC初賽。
盡管他們並不看好,也並不喜歡,但畢竟是立北的學生,所以當兩校論壇裏有嘲諷薑沫作弊之類的話時,他們也上去跟人爭論一番。
誰讓立北隻有兩個人進了IMC呢?
不管怎麽說,薑沫過了初賽那就是給他們學校長臉,能好好挫挫一下清研那幫狗眼看人低的學生的銳氣。
今天。
清研的老師罵他們是廢,字裏行間都是對他們的蔑視,看不起他們。
薑沫卻正麵剛了這位老教授,還把老教授氣的說不出話來。
任誰看了這場麵不得說出一個爽字?
教室裏的所有學生此刻都重重地舒了口氣,不管怎麽樣,起碼這口氣薑沫替他們出掉了。
有人把這件事發到了學校論壇。
【天啊,誰知道剛才咱們這位轉學生有多帥啊!直接把清研那位自持清高的老教授給懟跑了!】
這位發的學生還特意配了張照片和表包。
照片是老教授被氣走的背影,以及配了一張鴨子跑的表包。
生形象。
帖子一發出去,就引起不學生圍觀。
【天啊,我就在這堂課上,不得不說,薑沫真的太帥了!】
【有沒有在現場的,這到底是什麽況?】
【樓上的,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咱們老校長從清研花錢請了個哲學教授來給咱們講哲學,好家夥,人教授就看不起咱們,當眾說我們是廢,還說立北的學生就是社會的渣滓,咱們好幾個在場的同學都被懟了,最後是這位薑沫同學把這位老教授給懟跑了,有一說一,這位薑家大小姐懟人的樣子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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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是薑家大小姐,怪不得這麽野,可以可以】
【不是?咱們可是花了錢的,這教授還敢罵我們是渣滓?合著就他清研的學生是社會棟梁,咱們全是殘次品是吧?】
【清研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無語,嗬嗬,我說以後校長能不能別自作聰明的去請清研的教授來講課了,這都不是第一次了吧?我記得上回也是同樣的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侮辱,誰能得了這氣啊?】
【擱我我也不了,長這麽大爸媽都沒罵過我,還得被一個老師罵廢,有沒有搞錯呀!】
【在現場,反正無語的,不過薑沫倒是也給我們出了這口氣了,想想以前剛來的時候咱們還搞對立,現在看來,人其實好的】
【就是啊,前段時間還在場救了周齊呢,要不是急救,周齊就要錯過黃金時間了】
【可之前不是有傳言說打了趙時墨跟周圓圓嗎?當時大家不還都說是個暴力狂?】
【這個我有發言權,我是他兩同班同學,當時是趙時墨先來挑釁,非得為薑瑤鳴不平,一開始薑沫都沒搭理,是他一直叨叨最後薑沫警告了他,他還在叨叨之後薑沫才踹他一腳的】
【周圓圓我也可以解釋,當時我正好就在校門口,目睹了一切,事是這樣的——周圓圓和薑瑤先挑事,薑沫忍無可忍才手,啊!上次就想說了,這次終於把真相說出來了】
【所以,薑沫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目前看來是這樣】
【嗬嗬,就因為幫你們懟一次老師,你們就臨陣倒戈了?我堅決不信我的瑤瑤神會主去招惹薑沫,明明那麽弱膽小,怎麽可能去惹一個瘋子!】
【你把薑瑤當神,薑瑤把你當槍使,嘖嘖,又是一個被麵人欺騙的男】
【樓上真相了】
【在這胡說八道!我看你們就是跟薑沫一樣嫉妒薑瑤!】
【啊對對對,全天下你的薑瑤最好咯~~~~】
這一層樓逐漸歪掉,兩幫人開始吵起來。
薑沫和沈知知走在學校的小道上,兩個人都沒有看論壇的習慣,所以對此毫無所知。
沈知知一想到剛才老教授被氣走的樣子,就忍不住發笑。
薑沫盯著看了幾秒,有些無奈。
這一路上,沈知知已經笑了很多回了。
“這麽高興?”薑沫疑地問。
沈知知笑完了:“那當然了,你不知道看到那老頭被氣走的模樣有多解氣啊。”
薑沫眼角微抬,剛要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
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皺起眉頭。
沈知知見皺眉,問:“怎麽了?誰打來的?”
“薑鬆。”薑沫按下了接聽鍵。“喂?”
的聲音有些冷淡。
“薑沫,今晚回來吃飯。”薑鬆的語氣略有不耐,似乎很不願打這個電話。
薑沫心中冷笑,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僵,現在突然回家吃飯,肯定有什麽事。
於是直接回答:“不了,我還有事。”
“你以為我想你這個不孝子回家來氣我嗎?”薑鬆沒好氣道:“你爺爺今晚也在。”
聽到這句話,薑沫心中一。想起上次去看老爺子時,說要給他帶範西屏的黑白棋,但卻一直沒來得及送過去。
想到這裏,便答應了:“我晚上回去。”
薑鬆聽到薑沫晚上回去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沒什麽耐心地叮囑了幾句:“記得早點回家,別到撒野。”
他皺著眉頭,語氣有些生,似乎這幾句關心隻是隨口一說。
薑沫沒再說話,而是直接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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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知看著薑沫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疑和擔憂。
忍不住開口問道:“薑沫,你爸爸找你幹什麽?”
然而,薑沫隻是搖了搖頭,淡淡地回答道:“沒什麽。”
沈知知皺起眉頭,對薑沫的回答到一擔心。
在薑家水深火熱,沈知知多聽說過一些,豪門圈子就這麽大,來來回回就這麽些人。
知道薑沫與的父親關係並不融洽,但原因卻不得而知。
沈知知本想不通為什麽薑家會不要自己的親生兒而去親近一個上流著別人脈的冒牌貨。
忍不住抱怨起來:“薑家找你一定沒好事。”
接著,又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繼續說道:“上次也是這樣,不打招呼就來學校找你。”
薑沫明白沈知知是關心自己,但有些事不想讓別人知道。
輕輕地歎了口氣,安道:“沒事,別想太多。”
沈知知看著薑沫,眼中閃過一心疼。
總覺得薑沫就是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底,不願意向別人傾訴。
決定不再追問下去,而是給薑沫一些空間和時間去理自己的事。
沈知知點了點頭,說道:“反正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到時候讓我哥,不對,讓你老公去接你。”
薑沫知道這麽說是擔心自己在薑家又被欺負,微微一笑道:“謝謝。”
沈知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這有什麽好謝的。”
薑沫:“嗯,謝謝你關心我。”
沈知知這下更不好意思了,催促道:“你……你快走吧。”
薑沫和揮了揮手,便轉離開了學校。
剛出校門,指環便震了下,薑沫按下指環。
“怎麽了?”
萬斯年後仰,修長的指尖把玩著玉鐲:“你找人送過來的東西我看到了,這是個好東西啊,算是老古董了,這是當年慈禧太後戴的吧?”
薑沫語氣淡淡:“幫我把這個東西送到以K的名義捐贈給華國博館。”
“什麽?”萬斯年套了掏耳朵,“你沒發燒吧薑沫,這玉鐲價值連城,你說捐就捐?雖然我知道你不缺錢,但這玩意可是極收藏價值。”
薑沫仍舊道:“幫我捐出去。”
萬斯年拗不過,隻好答應下來。
“你對華國到底是有什麽,當年如此,如今還是這樣,咱們都是沒家的人,何必……”
“我在這兒長大,你說呢?”薑沫蹙起眉心。
對方這副說一不二的模樣,讓萬斯年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回到了五年前。
他已經時隔五年,沒有聽主提起過“K”了。—
五年前。
F洲南部,某熱帶雨林深。
周圍林茂盛,黑的天空散發著異樣的氣息,四周灌木叢生,不遠火衝天,接連不斷的炸聲此起彼伏。
這裏是一邊民武裝控製區。
一顆茂的大樹中間潛伏著一迷彩服的,手裏架著一把TRG—42式狙擊槍,槍口正對準遠的哨塔。
“K,目標距離兩千米,11點鍾方向。”
“K!能聽到嗎?”
“K!”
手掏了掏耳朵,“嘖”了聲:“老萬,我好像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對講機立即傳來聲音:“什麽?”
挪槍口,過八倍鏡觀察控製區裏的向:“裏麵還有一撥人正在往上攻,不過看上去況不太妙。”
萬斯年著眉心,無奈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別人,我們的任務是擊殺邁爾,其他的你別管。”
八倍鏡對準其中個頭最高的人肩章上,不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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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人?
維和部隊?
三個小隊主攻一百多號人的武裝控製區,就為了解救他國的五名人質,還真是不要命。
“目標頭,準備擊殺!”
嚼著口香糖,倏地拉槍栓,隔著兩千米一槍斃命。
“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沒擊斃邁爾!執行命令,K!”
“薑沫,你瘋了嗎!”
“吵死了。”薑沫嫌煩,直接關了耳麥。—
“小杜!”
領隊的男人瞳孔驟,想要把人拉回來已經來不及。
杜宇的位置已然暴!
千鈞一發之際,頭頂上方的幾名武裝暴徒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速度之快,連開槍的作都來不及做。
有狙擊手!
這是男人的第一反應,可他們的狙擊手在哨塔方向,擊位置不對。
難道這裏還有第三方勢力?
他沉著臉把杜宇拽回來,下命令:“一小隊匍匐前行,從左邊設防,二小隊從右側主攻,三小隊跟著我右側包圍,蔣旭,注意敵方狙擊手位置!”
“收到!”
男人帶著人逐步攻破,奇怪的是,之前敵方囂張的狙擊手這會竟然沒靜了。
徐天跟在男人後:“隊長?是支援到了嗎?我怎麽覺有人在幫我們。”
男人神繃,視線鎖在遠的茂森林裏,目如鷹,犀利冷酷。
薑沫在八倍鏡裏正好和男人的視線隔空相撞,眉梢挑的更高。
這人眼夠利的。
一秒鍾的“對視”後,薑沫移開八倍鏡,繼續擊。
槍林彈炮的聲音逐漸減小,一大波裝甲車開進來,薑沫迅速挪槍口對準木屋裏被護在中央的黑皮男人扣扳機。
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倒下,死不瞑目。
薑沫吐了裏的口香糖,收槍下樹,影飛快,在黑夜裏形如鬼魅。
和停在五公裏開外的直升機會和。
人剛上飛機,迎頭一聲暴喝。
“說了多遍,執行任務的時候必須聽指揮,這都第幾次了薑沫!”
薑沫走到自己座位上,漫不經心的拭手裏的狙擊槍:“邁爾不是死了嗎,你在鬼什麽。”
駕駛位上的兩人差點笑出聲,被萬斯年一個眼神又給嚇回去了。
萬斯年氣的疼,偏偏對著眼前的又發不出脾氣,半晌,他無奈道:“祖宗,你能不能別總是胡來了,這都是真刀真槍,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沒了。”
薑沫合上槍蓋,無所謂地說:“上老鄉了,敘敘舊。”
“……”誰家舊是這麽敘的?
萬斯年深知說下去也沒用,索轉移了話題:“聽說你打算回國。”
見薑沫不說話,萬斯年繼續道:“華國那邊,特工傭兵行。你師父那邊找過來,你回去倒也不錯,難得你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薑沫翹起二郎,一臉吊兒郎當:“別說的這麽好聽,我記得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是我在組織裏的最後一次任務。”
萬斯年角一,“你這樣真的很不可。”
薑沫白了他一眼。
萬斯年:“咱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不相信你真的會為了一份丟失十幾年的親甘願放棄這邊擁有的一切權利金錢勢力去華國。”
薑沫聳聳肩,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我喜歡安穩,這份安穩隻有我的祖國可以給我,這和親沒關係。”
萬斯年不理解薑沫口中的安穩指什麽,他隻知道如果放薑沫回華國,那對他們來說,是一份潛藏的巨大的危險和威脅。
更何況五年前那起重大炸案地點就在華國,薑沫這趟回去多半也是為了調查當年的事。
如果被薑沫查到……
萬斯年眸底一片深冷。
“老萬,你不是我的對手。”
閉著眼睛一臉鬆散。
“所以,殺我不太現實,你還是別自討苦吃了。”
萬斯年:“……”
這欠揍的啊,偏偏說的還是實話。
別說他了,就算是一個部隊,估計這人也能一臉淡定的從裏頭廝殺出來。
這祖宗惹不起隻能哄。
萬斯年放低態度:“你想回去我不攔著你,你在這邊的資產我會盡快兌換現金通過安全渠道陸續轉你在華國的賬戶,但是這邊的職務不能撤,總部那邊我也得差……”
“隨你。”
萬斯年思緒回籠,眼神落於現實。
那句隨你,竟是兩人之間能夠麵對麵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年要回華國,他以為隻是回去敬敬孝道,畢竟師父子骨已然不好。
沒想到那次回去之後,當真不再踏F州。
而救下的那隊華國維和小隊,自此也沒了消息。
十五歲的薑沫,還沒有如今這樣沉穩漠然。
那個時候還會在不高興的時候耍點小脾氣,高興的時候大笑幾聲。
如今萬斯年竟有些懷念起15歲的了。
可惜是人非,如今他們誰都回不去當初。
“嘖,當年救下那個白眼狼有什麽用?人到現在也未必激你。”萬斯年忍不住出聲嘲諷。
對方無緣無故說這麽句沒頭沒尾的話,薑沫卻明白他在說什麽。
五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更何況當初救人也隻是因為對方是華國人,湊巧而已,順手的事想救就救了。
正如現在把玉鐲捐贈出去,想捐就捐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做事,一向都是隨心而為。
薑沫淡淡道:“有空來華國玩。”
萬斯年:“……”
得,同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