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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并非沒有看到沈辭，只是有旁人在，陳翎也沒有提，朱夫人也沒有吱聲。
等到了屋中，兩人在一說話，沈辭就在苑中候著。
陳翎同姨母說著話，余也不時看向他。
阿念在屋中用著栗子糕。
阿念喜歡栗子糕，陳翎提醒他不要多吃。
等差不多時候，陳翎喚了聲方嬤嬤來，帶著阿念去凈手。
等阿念一走，朱夫人才看向陳翎，“阿念的爹？”
姨母面前，陳翎沒有瞞，“嗯。”
朱夫人笑道，“郎才貌，般配。”
陳翎看向，也只有姨母，才會在面前用這樣的詞眼……
“阿念知道嗎？”朱夫人問。
陳翎搖頭。
朱夫人便會意了，眼下還是瞞著阿念的。
阿念還小，長大些才懂。
朱夫人笑道，“我同他說說話？”
陳翎點頭。
“自安。”陳翎喚了一聲，沈辭。
“我去看看阿念。”輕描淡寫，沈辭應好。
“夫人。”沈辭問候。
朱夫人笑著看他，“坐吧。”
沈辭照做。
朱夫人溫聲，“你同阿翎一樣，喚我一聲姨母吧。”
沈辭看了看，改口，“姨母。”
朱夫人的笑意都寫在眸間，“方才阿翎喚你自安？”
沈辭點頭，“是，自安是小字。”
“那我也喚自安好了。”朱夫人溫婉嫻靜，同相，很讓人舒服，“你年長阿翎一些？”
沈辭應道，“年長四年。”
朱夫人點頭，也微微笑道，“那日后，你多照顧阿翎一些。阿翎的母親過世得早，一直是我在照看，日后，有你多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仿佛長輩囑咐，沈辭頷首，“自安記住了，姨母。”
朱夫人很高興。
不迂腐，倒也坦，模樣還生得好看，阿念就是隨他多些。
朱夫人就是莫名喜歡他，許是屋及烏。
能在這個時候見到沈辭，朱夫人心中終究是歡喜的，“隨意同我說說話吧，說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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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多聽些他的事，阿翎的事，還有阿念的事，什麼都好……
沈辭知曉朱夫人尚在病重中，這一面許是最后一面，朱夫人想多聽他說些話，寄托心底的期盼。
沈辭從善如流。
……
苑中，阿念同陳翎在一，目好奇打量著屋中的外祖母和沈叔叔，好奇道，“父皇，外祖母和沈叔叔說話，好像很開心！”
陳翎也瞥目看向敞開的屋門，輕聲應道，“許是，喜歡他吧……”
阿念笑道，“外祖母還喜歡我！”
陳翎了他的頭，“誰不喜歡你？”
阿念“咯咯”笑起來，又朝道，“父皇，方才方嬤嬤帶我去洗手的時候，從后苑的窗戶看去，有好大一片荷塘。”
那是陳翎從小就喜歡采荷的荷塘。
“你喜歡嗎？”陳翎問他。
阿念點頭，“喜歡，可喜歡了！”
陳翎道，“可惜是秋日了，夏日的時候還可以采荷。”
阿念“哇”了一聲，有些羨慕得看向方才后苑的方向，“父皇，我們日后可以去嗎？”
陳翎不忍心破，“有時間的話。”
阿念高興。
陳翎換了話題，“今日是中秋，我們可以同外祖母一道賞月，吃月餅。”
阿念拍手歡呼。
……
晚些時候，見姨母同沈辭差不多說完話，陳翎領了阿念。
陳翎見姨母臉上都是笑意，能猜得出姨母有多喜歡沈辭。
阿念這回同朱夫人在一，便開始給朱夫人背《五目記》，這是他覺得驕傲的事，也想背給外祖母聽。
陳翎和沈辭都沒打斷，也由著他。
兩人離得稍遠，陳翎問，“姨母同你說什麼了？”
沈辭應道，“問了我好些家中的事，還有我的事，要確認我是不是良配……”
陳翎沒理，“還有呢？”
沈辭看，“讓我好好照顧你。”
陳翎也看向他，“你怎麼說的？”
沈辭俯，近耳畔，“照顧好妻兒本就是分之事，姨母囑咐的，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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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離得近，又親了親側頰。
陳翎呆住。
沈辭換了話題，“姨母說，晚上想去荷塘邊賞月。”
陳翎遲疑，“荷塘邊風大，姨母的子怕見風不好……”
沈辭低聲，“還怕見風嗎？”
陳翎微頓，似是也才反應過來。
“順著姨母喜歡吧。”他手牽，“好好陪陪。”
陳翎眼中微潤。
第051章 圣駕
夜里的賞月就設在后苑，可以見到不遠的大片荷塘。
雖然眼下的荷塘已經沒有什麼景致，但天公作，皓月當空，朱夫人還是能對著荷塘說起早前不開心的事。
譬如同陳翎一道采荷的時候，又譬如夏日的時候，盈盈一片綠意，讓人賞心悅目。
聽得最認真的就是阿念，仿佛已經置在采荷的念想中……
陳翎同沈辭則在一旁切著月餅。
舟城的月餅不同別。
別的月餅很小，一人一塊，或一人多塊，但舟城的月餅都是一整盤，要家人一起共，視作團圓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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