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小攤的日常

「傷皮？呵呵呵……」烤串兒的小哥忍不住冷笑了幾聲，搖了搖頭。

「額……別告訴我你不在乎自己這張臉。」理菜的小夥子一邊穿著烤串兒，一邊調侃地說道。

「嗬！我這張臉可是人中極品，注不注意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也影響不了我的貌！」烤串的小哥兒大言不慚地說道。

「得了吧！再說下去客人都跑了！」穿烤串兒的小夥子樂呵呵地說道。

「你們兩個！速度能不能快一點？3號桌的客人可催了半天了！」負責點菜的孩兒眼見兩人科打諢，慢下了手中的活計，跑過來不滿地催促道。

「歐了！稍等片刻，馬上就好！」烤串兒的小哥吆喝著加快了手上的作。

「喂，你說我們三個這麼個搞法，到底能不能發家致富？」理菜的小夥子埋頭苦幹的同時，找話題和烤串兒的小哥攀談了起來。

「你這小子，喊誰『喂』呢？」烤串兒的小哥意見很大。

「我錯了！強哥！發家致富娶妻生子全靠你了！」理財的小夥子鄭重地說道。

「沒問題！包在哥上！」烤串兒的小哥騰出一隻手來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脯，拍完之後，忽然覺得這句話哪裡怪怪的。

沒錯，眼前的三人，正是傳說中的打工三人組：程強、周聰和墨晴朵。

當下正在烤串兒的是三人組中的組織者和計劃者以及主廚程強，正在理菜和穿串兒的是後勤主力周聰，負責迎賓和點菜的是為生的墨晴朵。

三個人在假期即將結束的最後半個月里，毅然決然地決定投各大中小城市食行業的龍頭產業——燒烤攤。在類批發市場以低廉的價格購進了一批羊、豬等製品，又從蔬菜市場批發了一批蔬菜，備齊了燒烤攤所需要的烤爐、木炭和鋼簽，找包子叔叔借來了一大批桌椅板凳和小馬扎，這個燒烤小攤有模有樣地開在了鬧市區的大排檔。

今天是開業的第一天，這次沒有人送花，也沒有人來捧場，靠的完全是三個人自己的攬客能力。反正耍皮子是程強的強項，此時不發揮，更待何時？從目前的況來看，生意算是紅紅火火地展開了，打工三人組明顯覺到了力上的支和神上的疲憊。

「老李啊！聽說你吃羊過敏？」剛剛落座的那五六個商務男子中，帶頭請客的那位問起了其中一個男子。

「是啊，一吃羊臉就腫！這玩意兒不得！」老李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自己先天條件所導致的與食的無緣深憾。

「嘿嘿嘿……那不正好幫我們鑒別真假羊嗎？」請客的男子開玩笑地說道。

老李明顯地一怔，對這個玩笑並無好。

「羊串兒來嘍！」墨晴朵端著一個超大號的方形鐵盤，避過周圍的客流，來到了幾名男子的桌子跟前。

「五花什麼時候上？」請客的男子問道。

「很快！很快！兩三分鐘！」墨晴朵笑瞇瞇地說道。

「快點啊！來一捆啤酒！」

「好嘞！稍等！」墨晴朵答應著去提啤酒了。

「小姑娘，我聽你們烤串兒的小哥說『不是羊買一賠萬，不新鮮照臉就扇』，是不是有這句話？」墨晴朵送啤酒過來的時候，請客的男子問道。

「對！沒錯！」墨晴朵很乾脆地回答道：「我們的羊都是保真的！您儘管吃，如果不真的話，我們負責！」

「好！爽快！」請客的男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接著轉過頭去，對老李說道：「老李啊，這個鑒別任務可就給你了！不要推辭哦。」

請客男子的語氣半真半假，但又有種不容拒絕地威嚴，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請客的男子是老李的頂頭上司。這句半真半假的命令，讓真的對羊過敏的老李犯了難。答應了，真的過敏會難，不答應，不僅被人說小氣，還會得罪自己的頂頭領導。

老李踟躕著難以決定，旁邊的同事跟著起了哄：「來吧，老李！能不能發財就全靠你了！萬一是假的，可是買一賠萬呢！」

「就是！領導都發話了，你就別磨嘰了唄！」

「況且八不是真的，過敏的概率很小呢！」

「就算過敏，吃一串兒兩串兒的也沒有多大問題！」

這幫溜須拍馬的同事們，完全忽視了老李這個資深老同志的人安全，全都因為領導的一句玩笑話，就把老李輕易地推了出去。

老李覺到一陣心寒，他在單位里向來都是一個熱心助人的好好先生，不懂得阿諛奉承，也不會勾心鬥角，塌塌實實地做好自己的本分。然而在一個團隊里，越是這樣老實本分的人，就越容易到其他人的排。

眼前，老李已經被所有人推下了水，這能讓他過敏的羊，他是非吃不可了。

「好！我吃！」老李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捎帶著八分凄涼，兩分大義凜然，下定決心要吃這別人看來是人間味，在他看來是致敏毒藥的羊串兒。

墨晴朵在旁邊很是同地看著在風口浪尖的老李，眼睜睜地看著他用飛快的速度吞咽下一小塊一小塊的羊，在同的同時，沒有忘記留個心眼兒，拿出手機的錄起了音。

待到這不太和諧的一幕發生過之後，墨晴朵才專心致志地又忙起了自己的事。

「晴朵，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帥哥啊？看了半天連我你也不理了！」程強十分不滿地抱怨道。

「別叨叨！惹本姑不高興了，小心明天把你剁吧剁吧烤了！」墨晴朵狠狠地說道。

程強嚇得了下脖子，他很有墨晴朵能做出任何壞事的覺悟。

「是不是有人喝醉了欺負你？」周聰從一大盆青椒里「拔」出頭來，很是義氣地說道。

「沒有沒有。」墨晴朵擺了擺手，瞧了一眼剛剛試吃羊的那一桌，低了聲音對兩個人說道：「那邊那五六個男的，正在討論我們的羊是真是假。」

「哼！烤自己的串兒，讓別人懷疑去吧！」程強揚起了腦袋，一副傲的神。

「就是，正不怕影子斜！我們的羊，就算是拿去化驗也沒有任何問題！」周聰也在旁邊幫腔道。

「那是必須的！」墨晴朵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出在，他們幾人當中有一個對羊過敏的，被人著來試探我們羊的真假。」

「什麼？」程強和周聰停下了手中的活，異口同聲地皺眉說道。

「嗯……你們肯定覺得這種行為非常腦殘。」墨晴朵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還好，在他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錄了音。一會兒萬一那個人真的對羊過敏了，我們也算是有他們故意的證據。別人也說不了什麼。」

「喲喲！」程強笑嘻嘻地慨著：「不愧為本大爺的妞兒啊！這智商，真是對得起我這個親生的老公！」

「嘿嘿嘿……」周聰也跟著在旁邊傻樂。

「去死！就你這智商，還好意思大言不慚。是不是燒烤的時候，溫度過高，腦漿跟著煙灰變蝴蝶飛走了？」墨晴朵不依不饒地反駁道。

「老闆！點菜！」一個獷的男聲大聲地吼道。

「來啦！來啦！」墨晴朵從「後宮爭鬥」中解放了出來，起紙筆，沖了過去。

「程社長！怎麼是你？」一輛白的小轎車停在了路邊，從車裡走下來一位材高挑的妙齡子，踏著一雙火紅的高跟鞋，黑長飄飄然地走向了程強三人的燒烤小攤。

程強原本正在一心一意地經營著他的烤串兒事業，忽然聽見對面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並且從聲音就能聽出來是個年輕並且和程強關係還不錯的孩兒，他立刻從一副面癱臉變了角上揚標準八顆小白牙的職業微笑，滿臉欣喜地抬起了頭來，定睛觀瞧，面前姍姍而來的孩兒，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陳可欣。

「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程強很矯地被電視劇常有的節染，帶出了這句話。

「額……其實，我只是路過……」陳可欣眼神微變，眼前的程強穿著一條花里胡哨的沙灘短，搭配經典白背心和地攤上常見的那種十幾塊錢一雙的人字拖，頗有些小商小販的覺。當然，就算不看裝扮，這種場景已經一目了然了。

「哦哦，吃了嗎？沒吃坐下吃點！」程強很方地客套道。

「哦，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陳可欣當然不會真的坐下來大吃二喝，這點臉還是要的。「對了，怎麼就你自己呀？墨晴朵呢？」

「哎呀，那種高，也難怪你看不見！」程強心中鄙夷地笑道：「在後面給客人點菜呢！」

陳可欣還想再說什麼，忽然看見有個人影，從烤爐的後下方直起了腰來，並且雙手舉起了個懶腰。

因為視覺的關係，陳可欣並沒有注意到烤爐後面還有一個蹲坐在小馬紮上的人，被這忽然冒出的「活」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咦？強哥你跟誰說話呢？」周聰捶了捶自己的後背，一邊轉一邊問道。

「啊？」周聰轉過來，看到了陳可欣那張悉得不能再悉的臉，一時之間，竟然愣在了原地，捶背的作也戛然而止，雙手背在後面傻兮兮地不知所措。

陳可欣看見周聰的一瞬間，腦海里閃過了很多複雜的愫，然而緒越多，就會越像調盤中的，五六摻雜之後，反而是最接近於無的灰白。

「怎麼是你？」周聰愣了很久，開口問道。

陳可欣的思維徘徊在理他和不理他的矛盾之中，理他，陳可欣會覺得尷尬，不理他，幾個彼此認識的人都會覺得尷尬。

「嗯，是我。」陳可欣權衡一下利弊之後，故作輕鬆並且禮貌微笑地說道。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周聰看到在經歷了很多事之後，陳可欣頭一次對他出了微笑，他很是興地趁熱打鐵，想要和陳可欣多聊兩句，拉近一下彼此之間的關係。

「哦，程社長，我忽然想起和朋友還有一個約會，改天再和你聊！我先走了，回頭一定帶朋友來顧你的小攤！拜拜！」陳可欣逃也似地奔回了自己那輛白的小轎車上，毫不猶豫地發車子離開了。周聰甚至可以腦補得出，陳可欣逃離這裡時，後所留下的一串代錶速度的煙霧。

「唉……」周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慨著自己在當中所遇到的所有不順利。

「強哥啊！」良久，周聰「深款款」地盯著程強的臉，言又止。

「哎呦！」墨晴朵過來查看兩個人是不是懶，偏巧看見周聰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基深厚的兩個人正在含脈脈地注視著對方，這一幕，讓墨晴朵渾冰冷地打了個哆嗦。

「哎哎……晴朵啊，我們兩個不是你想的那樣！」程強直到墨晴朵心深有極深的腐懷，況且周聰這個人怎麼看都長了一副妖模樣，隨便和哪個男生對視幾眼，都會讓人覺得有點不正當，這種況，必須出面解釋一下才能說得過去。

墨晴朵當然知道這兩個人除了最基本的兄弟誼之外，本什麼都沒有，但是無聊又繁瑣的擺攤工作，讓忍不住想找點兒樂子。

墨晴朵假裝委屈地拋開了紙筆，一手掩面，一手呈握拳狀，過手指的隙觀察著對面兩個人的表，假裝哭哭啼啼地說道：「你們兩個……我沒想到，原來我們三個人當中，我才是那個瓦數最高的電燈泡！」

「別！別！晴朵啊！你聽我解釋……」程強扔下手中的烤串兒，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想要安一下墨晴朵。

「救命啊！有人中毒了！」客人中忽然發出一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