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溫暖的家

「哦，快進來快進來。坐下吃水果。」秦姨熱地招呼著林沐晨，就好像是一個不常來的客人。

「伯母，不要那麼見外嘛！我也是姜家的一員了，老這麼客氣，我會寒心的。」林沐晨俏皮地說道。

「傻丫頭，客氣的是你才對吧？對自己的孩子不也是這樣招待嗎？你就乖乖聽話，多吃些水果吧！」秦姨笑道。

林沐晨盛難卻，儘管吃過了早飯，卻還是很勉強地塞了不水果下去。

「沐晨啊，澄澈有幾個星期沒回來了，我也不願意打電話給他，怕打擾他，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嗎？」秦姨一邊削蘋果，一邊隨意地問道。

姜澄澈早已經把他和安冪可攤牌的事告訴了林沐晨，林沐晨聽到的時候，生了很久的氣。君子協定也沒有能栓得住姜澄澈和安冪可在一起的心，那就算了，林沐晨也懶得掙扎，生生氣就算了。好在有先見之明，姜澄澈和林沐晨早就通好了氣。

「阿姨，他在忙著學校里的事，最近沒有空。」林沐晨微笑著說道。

「忙學校里的事？學校里能有什麼事？」秦姨疑道。

姜澄澈和安冪可的那個推測，也已經跟林沐晨講過，反正林沐晨和安冪可都在海城，三個人聚在一起謀「大事」也是極為方便的。所以，林沐晨今天只前往姜家，也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帶著些許觀察的目的。

「哦，澄澈的學習績一般，經常被我嘲笑不上進，這學期他打定了主意要拿獎學金給我看看。我心想這也是件好事，就由他去吧。」林沐晨樂呵呵地說道。

「哎呦……」秦姨樂了起來，說道：「沐晨啊，你可真是個賢助！我們家澄澈從小長那麼大就從來沒對學習上過心，上小學、中學、大學，沒有一個不是在我們的幫助之下才上上好學校的。現在難得他有這份心，我們這些當老人的還真是覺欣。」

林沐晨眼神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狡黠之，甜甜地一笑，說道：「伯母，你就放心吧！澄澈他可是發了毒誓，這學期要是不好好學習拿到獎學金的話，就會變大禿頂！」

「是嗎？哈哈哈……」秦姨捂著肚子笑了半天，才說道：「看來澄澈這個小傢伙，是真的下定決心了，連禿頂這麼毒的咒都能說得出來。」

「嗯，可不。」林沐晨表面上笑嘻嘻的，心裡其實已經笑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呵呵，姜澄澈，讓你隨意破壞君子協定，你就等著被七大姑八大姨質問為什麼沒有拿到獎學金吧。

可憐的姜澄澈還不知道自己在背地裡已經被黑了，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之後，還以為自己是得了冒。

「丫頭，中午肯定要在家裡吃飯了吧？我保姆燉個燕窩盅給你，咱娘倆一起容。哦，不不，還是我親自下廚做可樂翅給你吧，我記得你最喜歡吃可樂翅了。」秦姨一邊絮絮叨叨的自說自話，一邊站起來樂不可支地安排著。

「別，別！伯母，你還真是太客氣了。我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吃什麼東西不？還非得讓你們老人家這麼勞神。」林沐晨拽住秦姨的胳膊，不讓為自己忙活。

秦姨用力想掙林沐晨的阻撓，卻發現還是年輕人力好，本擺不了，只好坐了下來繼續和林沐晨聊天。

林沐晨表面上和秦姨聊得很歡，心裡卻莫名有些傷。如果真的如姜澄澈和安冪可所想象的那樣，秦姨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在演戲，背地裡憋著壞策劃著一起又一起謀，那還真的是一件讓人痛心的事。看秦姨所表現出來的熱和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長輩對自己的孩子那樣，沒有摻雜任何邪念的覺。林沐晨真的不希，這個已經是自己「準婆婆」，卻又一輩子都不可能為自己婆婆的老人，就是策劃了一切謀的幕後黑手。

「沐晨啊，發什麼呆呢？」秦姨看林沐晨的笑容僵住，半天沒有說話，擔心地問道。

「哦，我在想，伯父為什麼不在家裡。」林沐晨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他呀，那個老頑，澄澈這幾個星期沒回來，你伯父的心也玩野了，一到周末就約著幾個老頭一塊兒去湖邊釣魚，釣起魚來那是沒日沒夜的呀！記得有一回忽然下起了大暴雨，這個老傢伙只有一頂破帽子，連個雨傘都沒有，愣是坐在湖邊一沒，淋了個心涼。我說你好歹是開著車去的，到車裡避會兒雨再出去釣魚也啊！沒想到這個老傢伙說，你懂什麼，我這調！我當時真是無言以對啊！」秦姨絮絮叨叨地講著姜父的「壞話」，連「老傢伙」這種詞都在林沐晨的面前講了出來，看來還真是不把林沐晨當外人。

林沐晨也跟著傻笑了兩聲，說道：「沒想到伯父這麼癡迷於釣魚，改天我也跟他一起去，長長見識。」

「可千萬別跟他一起去，萬一學壞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爸媽代。」秦姨說道：「這些老頭們，釣魚就像吸^毒一樣，有了一次就上癮了，我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忙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有點時間了，不好好陪家人朋友，一個人坐在岸邊傻愣著釣魚，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林沐晨當然明白像秦姨這種顧家的中年婦，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老公出去做這些浪費時間不陪家人的事，不過作為男人，肯定也希有自己的獨立空間。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整天面對並不貌的黃臉婆，還要日日夜夜聽嘮叨。

「伯母，您說的很有道理。以後澄澈要是老了，他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想甩掉我，不可能！」林沐晨恰著腰一副霸道的樣子。

「這個男人啊，管是要管的。但是呢，也不能天天跟著。這裡邊是有個度的，管得太了，他會叛逆，管得鬆了嘛……」秦姨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當年，曾經因為自己的賢惠和懦弱，而發生的那些不算太愉快的家庭往事，有些傷地說道：「管得太鬆了，更容易出事。」

林沐晨原本認認真真地聆聽著秦姨向傳授夫之，聽得秦姨一個停頓之後，語氣有些傷起來，知道秦姨一定是想起了一些不想提起的往事，趕轉移話題說道：「姐姐和姐夫這幾天沒有回來嗎？」

「哦，他們啊。他們兩個比你們還要忙，一個忙著寫研究生論文，另外一個忙著吃喝玩樂，俊熙他也有幾個星期沒有回來了。」秦姨說道。

「姐姐，手頭到底有什麼生意呀？我好招呼我的朋友們去捧捧場。」林沐晨問道。其實答案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現在只不過是在裝純的同時找個話題罷了。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你姐姐的職業呢。」秦姨說道：「果兒，開著幾家連鎖的容院，最近在海城又開了幾間分店。說是在海城那邊忙生意，其實的生意有什麼好忙的？只不過找個借口在海城和俊熙甜甜罷了。唉……大不中留啊。我們老人家也不傻，怎麼可能看不那點小心思呢。」

隨著秦姨的慨，林沐晨也陷了沉思之中。大不中留，那也得父母想留才行。林沐晨的那對父母，不得自己趕嫁出去，最好還能再撈些福利回來。唉，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親生父母呢？還是父母的太晦，林沐晨沒有看出來呢？秦姨看到林沐晨臉不大好看，以為是自己剛才那句「大不中留」傷了的心，趕解釋說道：「其實也不是大不中留，這個年代，男孩和孩都一樣，嫁出去也不能再『嫁出去』了，平等關係下結婚，嫁和娶都不太重要的。父母還是自己的父母，只不過多了一對老人來疼自己。」

林沐晨看到秦姨著急的樣子，知道是怕傷了自己的心，趕也說道：「是呀是呀，我們生的年代好，不管走到誰家都有人疼，幸福的不得了呢。」

林沐晨的話常常就是這樣，聽起來明明是溜須拍馬，但是又拍得恰到好，甜而不膩，讓人很是用。

秦姨心大好，又開始傳播起了的持家之道。

「喲，沐晨回來了啊！」姜父打開門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秦姨和林沐晨婆媳倆，神采飛揚地討論著家庭瑣事，他打心眼兒里覺欣。

「伯父，伯母和我剛才說到您呢，你不是去釣魚了嗎？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林沐晨站了起來，溫暖的笑容如和煦的春風。

「就是，老薑啊，你今天這太打哪個方向出來的啊？怎麼回來得那麼早？」秦姨也站了起來，調侃道。

「小秦啊，我發現沐晨每次一來，你就喜歡取笑我，說這種話不怕孩子們笑話嗎？」姜父不滿意地說著，又慈地微笑著轉過頭去看著林沐晨，說道：「今天可別提你伯父我有多倒霉了！到了湖邊才發現忘記帶魚餌了，步行了幾百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借了魚餌之後又沿著岸邊走回去，發現我的漁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的小給走了！把我氣的呀！」

姜父搖著頭，恨得牙發。

秦姨和林沐晨相視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

「嘿！小秦，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別人倒霉了，你還這麼高興？你這是什麼心態？什麼心態？」姜父跳著腳抗議道。

秦姨想憋住笑，但發現自己實在難以控制，心說這個糟老頭子整天就知道釣魚不顧家，這回也給他來個鬱悶的，讓他知道一味追求也是有風險的，外面再好也不如家裡好。這次教訓，真的是來的剛剛好。

林沐晨想忍也沒有忍住，心說這次也算是老天幫秦姨發泄怨恨了，估計伯父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不願意去釣魚了。釣魚是去找樂子的，發生了這種事之後，又窩火又嘔氣，真的很人難。

「沐晨啊，你伯母年紀大了，頭腦不清楚。你這小姑娘，鬼靈怪的，怎麼還嘲笑起你伯父來了？」姜父在秦姨的上發泄完怨恨，對林沐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也帶上了笑容，頗有些自嘲的風範。

「嘻嘻，伯父，你以後還是多關心關心伯母吧，有空就在家裡好好陪陪。我看這個小，可能就是上天派來提醒您回家陪伯母的。」林沐晨俏皮地說道。

的這一番話可是說到了秦姨的心坎里，秦姨在一旁微笑地頷首，對姜父說道：「你看看人家孩子多懂事！人家有點空都知道跑來陪我這個老人家，你看看你，就知道你那個什麼魚魚魚，難道你還能釣個鯊魚回來不？」

姜父抵不過秦姨和林沐晨的雙重攻勢，擺擺手說道：「好好好，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娘倆一條心。我這個糟老頭子，以後可就沒地位嘍！」

林沐晨和秦姨相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伯父，您能早回來最大的好還不只是陪伯母呢。」林沐晨走過去抱著姜父的胳膊，算是一種安。

「這話什麼說？」姜父不明所以。

「您看，要不是您今天被走的釣魚竿，您怎麼能早回來呢？如果不是這麼早回來的話，就不可能遇到我了！」林沐晨乖巧地晃著姜父的手臂，這讓姜父想起姜果兒小時候，也是俏皮地常常抱著他的手臂晃個不停，可惜，自從破產和姜澄澈到姜家之後，姜果兒就再也沒有那樣歡快的時候了。

「你看這孩子，咱兒媳婦可真是聰明懂事！」秦姨在一邊誇獎道。

「哈哈……好孩子！這麼好的姑娘，以後要是姜澄澈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願意！」姜父堅定地說道。

林沐晨笑了笑，心裡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來自家庭的溫暖，抱著姜父手臂的雙手不自覺地更了一些。

有很多人都是這樣，在自己家裡的時候，覺不到父母親有多麼重要和心，到了別人家，只要別人給予一點點的溫暖，就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明的。

可惜這一切，都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