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知道，溫栩之今天是暈倒了。

因為看到了李可發的朋友圈，而且里面還寫，“人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有什麼用”之類的話語。

林染可以肯定，顧寒宴一定是去了醫院一趟。

他和溫栩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越來越多的嫉妒和好奇像是麻麻的小蟲子，在林染心底瘋狂啃噬。

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家老夫人的號碼。

“喂？……”

“沒什麼，只是最近工作有點累，想去看看你。”

“好，那今晚我和寒哥哥一起回去吃飯。”

等掛斷電話，林染原本已經到了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

只要有的支持，林染和顧寒宴之間的所有問題都不算什麼。

對此有充足的信心。

晚上，顧寒宴接到那邊打來的電話，一時間還有些詫異。

看著副駕駛座坐著的林染，顧寒宴微微皺眉。

“一定要今天回去嗎？”

聽到顧寒宴這麼說，副駕的林染急忙轉過來看他，過了會兒就聽到顧寒宴又回復：“我知道了，大概一個小時后到。”

顧寒宴掛斷電話后專心開車，并沒有再看旁邊的林染。

可是林染卻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多了一次惶恐。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里？”

林染剛才明明聽到老夫人對顧寒宴說要回去吃飯，可顧寒宴最后是不是答應了？

如果顧寒宴今天不帶回去吃飯，那自己今天和告狀的事就會不了了之。

林染總不能隔一天再跟老夫人提起這件事。

不敢賭這個可能。

顧家老夫人，是如今唯一能說的顧寒宴的人。

顧寒宴握著方向盤的手有片刻的停頓，在紅燈時轉過來瞥了林染一眼。

“急什麼。”

林染敏銳的發現，和從前相比，顧寒宴似乎多了一些變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每次對都是好聲好氣，足夠的溫和耐心。

如今的顧寒宴面對時，就好像是在應付一件任務。

或許這個任務就是來自于。

林染深吸口氣，面上還是一臉無辜的樣子：“沒有，我只是好像聽到說今天想我們回去吃飯，所以看你的意思。”

“你不是早就知道今天要回去了嗎？”

綠燈亮起時，顧寒宴重新發車子繼續往前，可是車上的溫度卻一下子降至冰點。

林染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指不安的攪著，“寒哥哥，你這是在怪我嗎？”

就如預料的那樣，顧寒宴并沒有回復。

顯然是不打算對的問題做出什麼回應了。

林染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就好像一張網逐漸把籠罩。

而這一瞬間，腦海中涌的是許多關于顧寒宴的片段，以及這幾天他和溫栩之糾纏不清的事……

林染鼓足勇氣說道：“我的確知道，要我們回去吃飯，也是今天給我打電話的。”

“既然知道，剛才為什麼裝？”

顧寒宴和林染說話都已經變言簡意賅的模樣，甚至不曾將自己的問題說得更清楚。

這個“裝”字，落在林染耳中便是格外刺耳。

也不知道是在諷刺一直以來如此，還是只有今天。

林染勉強笑了笑，只是那笑聲無比的干：“我是怕你還有別的事要忙，所以覺得不好跟你說出來，如果你不過去的話，等會我自己打車去也一樣的。”

“不用了，剛好我也要回去一趟。”

今天老宅似乎有些客人，原本顧寒宴就打算回去一趟，只是的電話來的太突然，他卻突然起了一些逆反心理。

尤其是聽到說今天林染主給打電話，說起最近都沒有去看，有些想……

顧寒宴抓住方向盤的手微不可聞的一。

不知不覺，他已經開始用審視的目看著旁邊這個人。

林染真的就像說的那樣，是纖塵不染的一朵小白花嗎？

可為什麼，顧寒宴越接卻越覺得林染上藏有很多，甚至連是不是當初那個恩人的孫，都還不確定。

思緒浮沉，顧寒宴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開著車子。

而到車子行駛在路上，林染也不敢再看向顧寒宴。

林染將頭別過去，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顆心卻跳得飛快。

或許顧寒宴已經察覺到一些端倪，而必須加快腳步……

不過想到即將要回到老宅，老夫人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林染又暫時安下心了。

顧寒宴在沒有確定什麼之前，應該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懷疑告訴老夫人吧？

車子終于在顧家老宅前停下。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老夫人居然就等在門口。

看到顧寒宴車子后，對著車子招了招手。

林染先下了車，一溜小跑著過來拉起老夫人的手，“怎麼在門口等著，為什麼不進去坐著呢！”

“要好好保重子才行啊。”

聽著林染的關心，老夫人臉上頓時就揚起一抹笑容。

平日不怒自威的老夫人，也唯有面對自己恩人的孫才會如此慈。

老夫人用枯槁的手拍拍林染的手腕，手腕上的銀鐲和玉鐲隨著作哐當而響。

“這不是太久沒見你們了，想著早點看到你們嗎？”

林染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寒宴已經從后走上來，“那如果我們今天沒回來，打算一直在門口等下去？”

顧家老夫人一聽孫子這麼說，當即就瞪了瞪眼。

“你這孩子……一回來就氣我，那我肯定是知道你們今天回來才會在這里等著！”

說完后又親親熱熱拉著林染的手，“還是咱們染丫頭乖巧。

來來來，今天特地讓廚房給你做了你吃的飯菜。”

林染眼睛一亮，將老人的手抓得更，“對我最好了。”

在老夫人面前，林染尚且可以裝作一派天真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可是當目下意識接近顧寒宴時，卻又有些懼怕的別開。

今天的顧寒宴，周都帶著一種看不懂的氣質，眼底的緒也不像從前那樣。

不知怎麼，林染就有點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