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問這話的時候，表始終沒有變過。

但是格外滲人。

溫姒反應過來，厲斯年或許早就來了，剛才那一場鬧鬼的鬧劇，他觀看了全過程。

那個模特的形象，跟厲母很像很像。

溫姒看著都不適，更何況是厲斯年本人。

解釋，“厲斯年，這件事……”

厲斯年冷冷打斷，“當初我對付袁凝，你說讓我別管，你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

“那現在你利用我媽又算什麼？”

溫姒知道他在介意什麼，無力道，“在這之前，我不知道那個模特會裝扮你媽媽。”

厲斯年視線凌厲，“你導演的這場戲，你說你不知道？不覺得好笑嗎溫姒。”

溫姒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有說服力。

但事實就是如此。

完全沒想到，老夫人會讓模特扮自己的兒。

溫姒發現只能越說越，干脆沉默下來。

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來這兒有事嗎？”

厲斯年面無表，“本來是有事的，現在沒事了。”

他拿出一盒藥，“池琛告訴我你今晚上有酒局，我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你爛醉上車。”

現在如此冷靜地站在這，看樣子都是裝的。

裝醉是為了讓袁凝上鉤。

溫姒怔怔看著他手里的那盒藥。

所以趕過來，是怕酒過敏出事嗎？

下一秒，那藥盒直砸過來，擊中溫姒的口。

那力道很重，帶著十足的輕蔑。

“你演技不錯，裝醉裝得那麼像，連我都被你騙了。”

他定定看著，嘲諷道，“所以你一開始說心疼我過去的時候，也是裝的是麼？”

他沒有如此喜歡過一個人，非不可，日思夜想。

傷了，他道了歉，低了頭，即使被放了狠話，心里也落不下。

他認栽了。

即使次次抗拒，他也放下尊嚴回來。

直到他看見把他最在意的人當做武。

夠諷刺的。

……

溫姒沒反應過來，那藥盒掉在了地上。

心臟深蔓延出一片疼。

無力又心酸，解釋的在他的譏諷之下，徹底堙滅。

溫姒輕輕開口，“你認為我是什麼樣的人，那就是吧，你也不用做送藥這些，我們早就分手了，做這些很沒意思。”

厲斯年面不改，“分手，我們在一起過嗎？”

溫姒聞言，下意識攥拳頭。

眼尾染上了一層薄紅。

厲斯年冷嗤，看著這幅樣子，依舊忍不住心疼。

“溫姒，你真有手段的。”

……

溫姒把藥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那模特換了服，洗干凈后，老夫人給結算了工資，才走出來。

溫姒正在打掃地上的跡。

模特過來幫忙，溫姒把工給，看向老夫人。

“時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老夫人看眼睛紅紅的，關心道，“你怎麼了？”

溫姒搖搖頭。

帶著下樓，卻發現厲斯年的車還在門口。

他倚靠在車窗邊，正在煙。

側落寞深邃。

老夫人微訝，“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姒見狀駐足，“那你跟他回去吧，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老夫人覺得不對勁，想問兩句，溫姒已經轉走了。

厲斯年側頭看過來。

看見老夫人的時候，他濃眉輕輕皺起，而后眼眸一轉，看向溫姒。

溫姒穿著厚厚的長外套，依舊顯得背影單薄。

他注視許久。

眼底緒莫名。

老夫人上了車，先問，“你怎麼不上去跟姒姒打照面？”

厲斯年收回視線，掐了煙，“見過了。”

老夫人不解，“剛才？”

“嗯。”

“你們不會就那點功夫，吵了一架吧？”

厲斯年反問，“這個點，你為什麼會在這？”

老夫人，“袁凝最近一直欺負，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個孫子不關心，我得幫啊，所以就跟姒姒商量出了今晚上這出戲。

你沒看到袁凝當時的樣子，你要是看到了，肯定很解氣。”

厲斯年沉著臉，“這主意你出的？”

“姒姒出的。”

這時，外面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厲斯年看了眼后視鏡，是溫姒的車剛好離開。

厲斯年心里跟了風似的，有些空。

“算了。”

他啟車子。

老夫人云里霧里，“你們到底怎麼了，什麼算了。”

這時候，一個孩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是剛才那個扮鬼的模特。

站在窗邊，把一個袋子遞給老夫人，“老夫人，這是你給的服道，還給您。”

老夫人沒接，“丟了吧。”

孩笑著遞給一個電話號碼，“老夫人，下次有這樣的活你還我，老顧客打八折。”

說完離開。

厲斯年濃眉皺，“是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