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著厲斯年說了吵架的原因和經過。

得知細節之后，氣急敗壞，“我沒跟姒姒說我讓演員扮孕婦，袁凝來了之后才看見的！”

厲斯年的表僵。

老夫人嚴肅訓斥，“不分青紅皂白就訓人，我厲家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

厲斯年眼眸一轉，重新去看后視鏡，溫姒的車早就沒有了蹤影。

他繃著臉，調轉車頭跟了上去。

老夫人見他慌了，明白他是很喜歡溫姒的。

就是脾氣太差。

沒好氣，“再說了，就算真扮孕婦又怎麼樣，我是你媽的親媽都沒有說什麼，得到你這個臭小子說三道四？”

“別跟我說你尊敬你媽，死不瞑目你不想讓人侮辱，那你做出來的L機人你怎麼不隨帶著？”

“你不是想嗎？你花那麼多錢，花那麼多力打造出了L，你回過幾次家？用過幾次？”

“我看你就是腦子里有泡不想讓姒姒好過！”

……

最后一句話，中了厲斯年的背脊。

他像是被人當面來了一下，渾的繃到痛。

他不是不想讓溫姒好過，而是在看到辦公室的那一幕之后，心里恐慌。

他知道溫姒心疼自己，越心疼，就越喜歡。

如果連心疼都沒有了，那對他的就真的在消失了。

他不能讓它消失。

他要溫姒一直喜歡自己，越來越喜歡。

厲斯年牙關咬，用力踩下油門。

……

厲斯年知道溫姒住在哪，直接開到了家樓下。

他抬頭看去。

溫姒的房間窗戶，沒有亮燈。

大概率沒有回來。

一旁的老夫人老骨頭不了，有點暈車，“你自己哄去吧，我要回家了。”

厲斯年臉微緩，“我讓茉莉過來接你。”

老夫人點頭。

“你先上去看看。”

叮囑，“記得好好通。”

厲斯年僵點頭。

見他那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會哄人，干脆道，“態度放好點，必要的時候，跪下來說。”

厲斯年微微蹙眉。

“跪下來？”

“跪一下怎麼了？”老夫人道，“當年你爺爺還是上將呢，犯了錯不也給我下跪！”

厲斯年轉移話題，“我先給茉莉打電話接你回去。”

……

溫姒沒想過厲斯年會追過來，只是不想回家，找了一個小酒館單獨待著。

不能喝酒，但是喜歡看那些年輕男放肆撒歡。

他們上洋溢著青春和活力，眼里溢出的是短暫的，卻又很真摯。

因為新鮮。

如同和厲斯年的那幾個月，因為新鮮，所以炙熱又沖，恍惚間覺得好像是真。

溫姒不由得笑了。

那怎麼可能是，只是罷了。

原本還以為厲斯年多喜歡的，今晚上他毫不猶豫的那一砸，砸醒了溫姒。

他連喜歡都沒有！

溫姒苦笑一聲，眼眸再次潤，無聲地抿著清水。

清吧里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時間很晚了。

溫姒去結了賬，朝外走。

門外，冷風陣陣。

厲斯年的影立在正對方，單手兜，目沉沉地看著。

他的外套隨風鼓。

張揚又蠱。

溫姒愣了一會，隨即轉頭，無視他直接走。

厲斯年三兩步到了跟前。

氣息近，不容拒絕。

“溫姒，我們談談。”

溫姒無聲，往旁邊挪了一步，厲斯年就跟著挪一步。

不，也不讓走。

那膛寬得像一堵墻。

溫姒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他，“談什麼，直接說吧。”

“風冷，我先送你回家。”

厲斯年下外套，披在肩頭。

“我們很嗎？”溫姒推開他的手，冷清問。

厲斯年眼眸

深了深。

他才說了他們本沒有在一起過，連分手都談不上。

這才多久，風水流轉，就轉到了他頭上。

厲斯年認了，低聲音，“不，那麻煩你給我個機會。”

他滾了滾結，才又道，“讓我跟你道個歉，好好認個錯，行麼？”

溫姒定定看他兩秒。

譏諷道，“厲總的道歉我怎麼得起，很晚了，各回各家吧。”

說完就要走。

厲斯年扣住的手腕，兩人得更近一些。

溫姒嫌惡地掙扎，想把自己的手出來，誰知道厲斯年的力度一寸寸加深，不給掙的機會。

來了脾氣，“厲斯年，跟你好好說你不聽，非要我罵你是嗎？”

發脾氣，反而讓厲斯年心里有底。

“你罵。”

厲斯年語氣平緩，“怎麼爽怎麼罵，我都著。”

溫姒噎住，臉都難看了，“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還有狗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