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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富仲遲遲說不到點子上，龐曉鯤也不耐煩了，幹脆直接點出來：
“你說說，那個證據到底藏在哪裏？”
單富仲兩手一攤，滾刀似的：
“我說過了，那個手機在我閨那裏。你們要有本事就去找要。當然要到了也沒用，那個手機已經被他格式化了，除非你們認識黑客。”
這個人還真是枉為人父。
且不說他本沒有著這兩人的來頭，倘若他們真的是黑幫的，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閨供出去，單曉敏可怎麽辦。
龐曉鯤索也不跟他兜彎子了，直接問：
“那你再說說，那個手機上裝的那個元寶件是怎麽回事？”，
聽到龐曉鯤說這個，單富仲忽然警覺：
“你居然恢複了我的手機？不對，我本就沒有給你那個手機，那個手機在我閨那兒。”
他終於明白過來這兩人的來頭，猛的用力掙了束縛，指著他說：
“你是我閨派來的，對不對？”
龐曉鯤才沒心跟他掰扯，卡著他的嚨將人懟在牆上，問他：
“甭管我們什麽關係，我來問你，那個元寶件是怎麽回事兒？單小敏出事當天，你在哪裏？”
“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單富仲對龐曉鯤的力量是有認知的，剛才就差點兒把他掐斷氣，這次還沒上手，單富仲就嚇的趕躲。
“胡扯！你是在現場，對嗎？”
段向嶼穿他的話，
“你不僅在現場，你還在直播間裏出價，對嗎？”
單小敏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明白自己的境並不被家庭容納，死比生更有價值。
過於依賴親，過於看重親，以至於將自己的生命都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上。
單富仲是在現場圍觀著進行出價的人，他比那些直播間的人還要惡劣。
那些人隻是在屏幕上看到一個陌生的孩兒要跳樓，而他竟然拿自己孩子的死亡當賭注。
“你真的是一個畜生，自己閨的生死都可以拿來做賭注，即便他不是你親生的，他也是你養大的，難道就沒有一點嗎？哪怕有一天，你會拿他的死來換錢嗎？”
段向嶼劈頭蓋臉的將單富仲訓了一頓。
然而單富仲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努力為自己辯解，說：
“我沒有，那些警察和消防員都在現場，還有醫生，不會有事的，跳下來我就能拿到一筆巨大的錢，這筆錢可以帶去旅遊，給買房子，買車子，我沒有待，這也是一個破產的父親走投無路的權宜之計！”
“結果呢，你這麽冷，賺到錢了嗎？”
“我說出來就怕會嚇死你，條子也好，還是那些買家也好，你們找不到我頭上。”
迎麵過來一對散步的聲音，單富仲抓住一個兩人是神的隙，掙開來一溜煙跑了。
龐曉鯤也沒想到事會發展到這個形，本來他隻是想問一下單小敏跳樓的事，卻沒想到牽扯出來這麽多。
但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們一直在困不解的難題，竟然有一天無意之間有人把謎底送的上來。
“他的話你信嗎？”龐曉鯤問。
段向嶼思忖片刻，搖頭說：
“他是一個賭徒，為了錢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對於段向嶼來說，如果這個時候要懷疑荀平明，無異於否定他之前做的所有努力。
直覺告訴自己不能相信這個騙子的話，可是上又覺得，為什麽有些事查到半路就消失了？
包括之前那個被他搶救的臥底人員，這麽多無疾而終的結果，好像也很難解釋為都是巧合，
“有煙嗎？來一。”
還是頭一次。段向嶼跟他要煙。
龐曉鯤過一煙遞過去，段向嶼將整個煙盒拿走，點上一支煙，仰頭看著那個高聳雲的大廈。
已經到了深夜那間大廈。的最高雲端裏，看不到極限在哪裏。
他完一支煙，衝著大樓的最高指一指，問龐曉鯤：
“能上去看看嗎？”
“能。”
龐曉鯤領著段向嶼穿過巷道，進剛才電競培訓室，乘著專屬電梯向上攀爬了30多層。
兩人進天臺，這一天月明星稀，從高往下看，街邊的共單車小的像米粒一樣。
段向嶼將邁過欄桿去，雙手攤著向下看。
“你瘋了呀！恐高還敢這麽幹！”
龐曉鯤連忙抱住他的腰，嚇得臉都變了。
“沒事兒，就是想會一下我爸臨終前的那個心。”
“你先別會你爸了，會我這個惴惴不安的心吧，趕進來。”
段向嶼翻到欄桿裏麵，思忖片刻問道：
“這個大樓有多高？”
“32層，”龐曉鯤當時回答。
“你還記得我爸出事那個樓有多高嗎？”
“38層，我爸還給那家建築公司做了電纜橋架，後來跑單，我爸也損失大。”龐曉鯤補充說。
段向嶼指一指路邊：
“現在在32樓的位置看，下麵都看不清，如果真如他所說的，自己就在樓頂上親眼看到把人推下去，他是不可能看到荀平明的，更何況那天有霧。”
龐曉鯤擰眉：“你是說他在撒謊。”
“我是說，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應該不是指我爸被推下樓這件事。”
兩人回去的時候，周穗正在和黃固定證據。
這種直播間的數據隨時可能會在雲端上刪除，他們就把近期直播的數據全都備份下來，同時備份的還有投注人的資料，以及投注人當時所在的ip地址。
不出所料的，有一個投注最多的人剛好就在博雅中學的西南角。
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單富仲，如果是的話，那他肯定沒有拿到這筆錢。
否則他不會是這麽窮困潦倒的狀態，當時都要用單曉敏的照片去貸了。
可如果不是，那這個事就更恐怖了，說明那個卷走幾千萬的人剛好就在現場。
可能是同學，同事，也可能是某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學生，這讓周穗有些膽寒。
龐曉鯤也明白段向嶼其實隻是在強撐著，其實他心裏也沒有底。
他比誰都希這件事是假的。
如果一旦是真的他這麽多年的信任就會崩塌，相當於他把自己父親破案的希到了兇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