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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程鳶看一眼陸霆川,打開電腦,繼續做沒做完的ppt。
“看我做什麼”陸霆川直視電腦屏幕,視線沒有移一份。
程鳶雖然做賊心虛,但面上可一點兒不示弱,“……領導,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陸霆川角微微揚起弧度:“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你先看我了”
程鳶:“……”
沒病。
“領導,你晚飯想吃什麼”程鳶立即轉換話題。
“什麼都行。”
程鳶想了想:“自熱米飯也行”
陸霆川沉浸在電腦屏幕前的眼終于舍得移開,視線落在程鳶臉上,好整以暇,卻震懾力十足,“你認真的”
程鳶立即搖頭,傻笑做掩飾,“開個玩笑。”
陸霆川掃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下班時間已到,“走吧,先去吃飯。”
程鳶看著自己剛打開的ppt,“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明天再做,不急。”
陸霆川保存文件,關電腦,催促道:“你不想做飯就不在家吃了。”
“去外面嗎”程鳶也開始收拾東西。
“去醫院食堂。”
“……”程鳶呆滯,不可思議地問:“和你一起”
“不然呢你還想和誰”陸霆川反問。
程鳶苦笑,還是面上笑,心里苦的那種。
關于食堂的晚餐,有個說法,晚餐是醫院的雙職工夫妻的“約會餐”。
兩個人白天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回到家累得不人形,也不見得有力氣做晚飯,于是乎,醫院食堂的晚餐,給雙職工夫妻提供了方便。
這也了醫院的一個梗,打趣一些曖昧的小醫生、小護士時,就會問他們:“你倆下班一起去食堂了麼”
其實意思是,你倆在一起沒。
程鳶不清楚陸霆川知不知道這個梗,反正心里七上八下。
但陸霆川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換下上的白大,淡定從容地站在門口,等程鳶收拾。
程鳶將電腦關了,收拾好自己的筆記本,圍巾等品,統統裝進包里。
一旁的陸霆川掏出鑰匙鏈,從鑰匙環上拆下來其中一枚,遞給程鳶:“我辦公室的鑰匙,這幾天你就在這兒待著,明早我可能先去病房。”
“哦。”
程鳶接過,從包里翻出自己的鑰匙鏈,準備鏈上去。
“給我。”
陸霆川。
“嗯”程鳶正疑。
“小心手。”
陸霆川已經從手里拿走鑰匙和鑰匙鏈,幫程鳶把鑰匙鏈進去,又遞給程鳶。
程鳶的心突然又一暖。
鑰匙環的確有點死,尤其是塑料頭的鑰匙,更不好穿進鑰匙環里,平時程鳶都用繩穿鑰匙然后再穿環。
“謝謝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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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鳶接過放進包里,“領導,你今天想吃什麼,我請。”
“不用。”
程鳶以為陸霆川只是客氣,等到了食堂,刷指紋時,程鳶無意間看見陸霆川賬戶里的余額。
多沒看清,反正就看見有好幾位數字。
程鳶震驚中。
“醫院每個月給的餐補,用不完就累積下來了。”
陸霆川解釋。
“我知道,不過,這也太多了吧。”
程鳶現在也算醫院的正式員工,也有餐補,但按每日三餐算,一個月下來還得進去幾百塊錢,陸霆川賬指紋賬戶里的錢都趕上自己銀行賬戶了。
“職稱高,餐補高。”
程鳶義正言辭:“止一切凡爾賽言行。”
“也不全是給的多,很多趕不上午飯的時候,我的午飯是林栩他們幫忙打的。”
“而且這種時候還不在數吧”程鳶問。
陸霆川笑而不答。
程鳶心照不宣。
晚餐來食堂吃的人并不多,能容納上千人的食堂大廳里,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和桌而坐。
不過也的確如傳聞的那樣,基本來吃晚飯的都是兩人一組,且以一男一居多。
這簡直是神仙日子呀,有穩定的收,上下班時間固定,節假日按法定節假日休息,早中晚飯有食堂包圓兒,還不用自己手,下班吃完飯還能一起回家,如果住得近,還能稍稍繞遠,從廣場穿過去,就當是散步……
正想著,陸霆川回頭問:“一會兒從廣場那邊走天暖了,那邊有不活,可以去看看。”
程鳶驚異地看向陸霆川,“領導,你在我大腦里按了雙眼睛麼”
怎麼想什麼他都知道。
陸霆川笑說:“怎麼你也想吃完飯去走走”
程鳶不好意思承認,犟說:“廣場上好多放風箏的,我是想去看放風箏。”
才不是想和他走走。
兩人從醫院出來,過馬路從離醫院最近的南門進廣場。
春日天漸暖,日落也沒那麼早,陸霆川難得下班時候能看見夕,不放慢腳步。
程鳶與他并肩,太在他們斜后方,余暉鋪散,將他們的影子拉的悠長。
程鳶一蹦一跳,很想踩到自己在地上“投影”的大長,但自己一下,影子就一下,怎麼也踩不著。
突然,旁的人走幾步,背手站立,一只腳踩在程鳶的投在地面的“大長”上。
程鳶一時沒反應過來。
陸霆川勾,“這不就踩到了麼”
“好啊領導,你竟然踩我。”
程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小跑上前,作勢也要踩他的影子。
但陸霆川反應很迅速,始終面對程鳶,讓影子投在自己后,程鳶圍著他轉,想繞去他后,但都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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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鳶深刻懷疑陸霆川以前不是踢足球的就是打籃球的,過人卡位這麼厲害。
無論怎麼繞,陸霆川始終將影子護在后。
程鳶急之下,抓住他的襟,小他的活范圍,迅速繞道他的側,腳踩住他后的影子,興道:“踩到啦!”
激地抬首,卻迎上陸霆川意味深長的得意笑容。
他逆而立,程鳶能看到他周鍍一層淡淡的金余暉,連額前的碎發都散發著芒,那芒有點刺眼,但都不如他眼里的芒的熱烈。
那雙眸子,像洋溢著溫暖繾綣的碧波靜潭,在夕的余暉下波粼粼,令人遐想。
“領導……”程鳶被他看的渾發麻,立即松開手。
陸霆川低頭,看著被拋棄的襟,不苦笑自嘲,“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竟然陪你玩這麼無聊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