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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看到薑荷這麽生氣,不得已把實話說了出來,不能為“謀殺親夫”的替罪羊。
潘傑一死,鄧怡已經同意盛墨言和潘爽離婚,分給一半的財產,並且孩子生下來,一個月給兩萬塊錢的養費,從此,他們母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從此不為錢發愁了。
對邱來說,這正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結局,還甩了潘傑這個累贅。
至於潘傑,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薑荷的目朝向顧政昀。
顧政昀已經從薑荷的談話裏知道發生了什麽。
薑荷屏了一下呼吸,平靜地說道,“是你跟我舅媽說,推著我舅舅去鄧怡家鬧的?”
難以置信,顧政昀竟然是一個這麽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是以前看錯了人。
顧政昀看到薑荷這麽不尋常的反應,說道,“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是你本沒想會發生什麽!停車!”薑荷說道。
“冷靜點,這是在馬路上。”顧政昀微皺著眉頭,低聲音說道。
“停車!我要停車!!”薑荷的雙手拍打著車前麵。
直到雙手都拍紅了。
的雙眼瞪著。
這副樣子,在外人麵前,是有些嚇人的,而且,傷口又疼,使勁兒捂著。
顧政昀不得已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這裏不讓停車,他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了車前。
薑荷推門便下了車,走在旁邊的林蔭小路上,邊走邊哭,捂著左口的樣子,委實有些可憐。
顧政昀追上,把半摟半抱在懷裏。
薑荷一直拚命想要掙紮出來。
“先跟我回家。”顧政昀命令道。
“我舅舅的命不是命是不是?你深諳別人的心理,知道我舅舅無論在哪裏都是累贅,別人怕這個累贅砸到手裏,寧可同意分一半的家產出去!”薑荷眼前發黑,整個人氣到發懵,“世界上怎麽還有你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我怎麽能冷靜?”
薑荷在路邊咆哮,眼淚在飛奔,迎著路人詫異的目。
顧政昀知道緒不穩,什麽都沒說。
事已經發生了,他能說什麽?
他當時隻是這麽一說,沒料到邱會付諸行,更沒料到潘傑會因此喪命,邱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他本來對社會底層的人就不待見,現在更因為邱加深了這種不好的印象。
薑荷看他的眼神,決絕而失,在一手指一手指地掰著顧政昀的手。
的力氣非常大,那是孤注一擲的蠻力。
顧政昀知道自己握不住,鬆開。
薑荷轉過來就哭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去哪。
看著薑荷落寞的背影,顧政昀地閉了閉。
他知道,從此沒有親人了。
他給邱打了電話。
邱接電話的時候,是心虛的。
害怕顧政昀追問潘傑的死。
“潘傑在哪?”顧政昀冷靜而極為苛厲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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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當時就有些心虛,“在……在火葬場。盛家同意幫著火葬。我給你發位置。”
邱把火葬場的位置給顧政昀發來了。
顧政昀發給了薑荷。
薑荷看到“安寧殯儀館”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發,眼前發黑,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要暈過去,可是理智告訴,現在不是暈的時候。
打了輛車,趕往了“安寧殯儀館”。
邱、潘爽、鄧怡、盛墨言都在那裏了,在等著潘傑火化後的骨灰。
潘爽著大肚子哭得昏天黑地,看起來特別可憐。
鄧怡則全程黑著臉,好像自己被舅舅坑慘了。
邱則是眼裏沒淚,卻生生地出幾滴淚來。
薑荷再也繃不住了,失聲哭出來。
“薑荷,我知道你怨我,可你也知道,你舅媽就是有張,憑我這個腦子,是怎麽都想不出來把你舅舅推到盛家去的。這真是顧政昀給我出的主意,你看看他發的微信,”說著,舅媽拿出手機給薑荷看,薑荷瞟了一眼,就看到顧政昀的原話,“我和你舅舅一日夫妻百日恩,舅媽……舅媽也難過啊。”
邱隻是上這麽說,可把潘傑推到盛家去的這個念頭,自己就過,但是,自己曾經出過軌,對潘傑本來就沒有真實意,如果那麽做,難免心虛,就像剛才薑荷抱怨的那樣,難免有“故意甩掉潘傑這個累贅”的嫌疑;可是,顧政昀給出了這個主意,那就不一樣了,可以把一切責任都推到顧政昀上。
薑荷心如死灰,從顧政昀的微信中,覺到了他的冷漠。
也知道,舅舅一死,最開心的應該是舅媽的,終於了一個累贅。
舅舅最終被埋在了安寧殯儀館。
去送別舅舅那天,薑荷穿了一黑羽絨服。
這幾天,都是在酒店住的,羽絨服也是臨時買的。
顧政昀給打電話,一直都沒接。
許久不見的霍景承來了。
顧政昀也來了。
他穿一黑西裝,戴著墨鏡。
剛才他來以前,警大隊給他打電話,說他的車停在路邊,已經被警拖走了,如果他不置,警察會報廢。
“那就報廢吧。”顧政昀斬釘截地說道。
反正他一直看那個星空頂不順眼。
薑荷不經意的一瞥,並沒有看到顧政昀眼中的表,或許他又是冷漠的,不屑的。
也對,舅舅在他眼中,始終都是一個沒有本事、癱瘓了的廢,他是怎麽視高進一家如草芥的,也會怎麽視舅舅為草芥。
大家都說,做大事的人需要狠辣的心腸和果決的手段,他做到了,不是麽?
所以,他的事業才做得那麽大,那麽功。
任一民也來了,薑荷請了幾天的假,他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今天他特意來送舅舅一程。
那天任一民查看了公司大廳的錄像,看到他拉著薑荷手時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尤其是被顧政昀揍了以後,如同一灘爛泥,他看了恨不得自己扇自己的耳,今天,他穿得特別利落,看起來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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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薑荷邊,讓薑荷“節哀順變”,他爺爺過世的時候自己也特別難過,他曉得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顧政昀本沒搭理任一民,好像不把任一民看在眼裏。
霍景承也來了,他一直微皺著眉頭,他站在薑荷邊,“我原以為舅舅隻是不好,沒想到……”
薑荷的角微微上挑了一下,出鄙夷的笑容。
別人大概都以為舅舅是癱瘓了,衰竭而死,其實不是的,這中間有一個很大的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