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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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燈下,映照出方卿雅嚇得慘白的臉,長發披散,哆嗦著往後退了一點。

蘇庭嶼咬牙切齒:“你為什麽在我們的床上?”

虞舟呢?

方卿雅梗著脖子,鼓足勇氣,說了一句:“你放過吧。”

蘇庭嶼強忍心頭怒火,手掌攥拳,青筋暴起,下一秒恐怕會對方卿雅失控。

他將人從床上揪了下來,扔到沙發上。

方卿雅護住領口,哎呀哎呀地喚,埋怨蘇庭嶼下手太重:“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上的服是虞舟的一條藍,沒穿過幾次,但蘇庭嶼一眼就認出來了。

虞舟的服都過了他的眼,裏裏外外哪一件他不清楚。

此時,蘇庭嶼居高臨下看著癱倒著的方卿雅,語氣森然:“你做了什麽?”

“……”方卿雅抿了抿,眼神躲閃。

“不說?需要我現在就報警,說你綁架?還是電話打到北城,告訴方家人,教出了這麽個好兒!”

蘇庭嶼已經拿出了手機,本沒有等方卿雅做選擇,直接開始撥號。

“蘇庭嶼!你個瘋子!虞舟隻是欠了你的錢,你憑什麽把人關在家裏!是自己要走的,我助人為樂而已!大不了,欠你多,我還你!”

方卿雅來了脾氣,起端坐,兇地罵道。

“……”蘇庭嶼手中一頓,瞇起眼眸,“你們關係那麽好?得到你來摻和嗎?”

還是太了。

蘇庭嶼橫了人一眼,看著未施黛,一張臉稚氣未,心頭不由得好笑。

剛來南城時,濃妝豔抹,非得擺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勢,看來也不過是紙糊的老虎,撐不過幾天。

“我讓人親自送你回北城。”

不等方卿雅說話,蘇庭嶼直接喊了向弋上樓。

“你們都隻會這一招!用錢打發人,把人關在家裏,還有沒有人權了!!!”原本還的方卿雅聽到回北城,更是氣急,罵罵咧咧。

“承認了嗎?”

蘇庭嶼聲音低啞,幾乎每個字都是碾著聲帶發出來的,恨不得能淬上毒。

“……承,承認,什麽?”方卿雅語塞。

“說到底,你是想幫虞舟,還是反抗方家無能,在別的地方找補?自己選人沒有眼,用一張支票就能打發,就覺得天底下其他人都是一樣嗎?”蘇庭嶼冷著臉轉,不再去看方卿雅。

“你!胡說八道什麽!”方卿雅被揭開痛,不管不顧地怒吼,“難道你不是靠錢砸給虞舟,強迫留下來嗎?”

憑什麽!他有什麽資格批評自己。

哐當!!!

蘇庭嶼一把掄起書桌上的臺燈,給砸了!

“我強迫留下來?這個地方,虞舟住了整整六年,是的家!唯一的親人沒有了,走出這裏,就無家可歸!方卿雅,你把人騙出去!現在告訴我,還能去哪?啊!”

——無家可歸!

方卿雅一愣,終於開始忌憚,垂眸不語。

“我問最後一遍!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

這一句,方卿雅沒說謊,真的不知。

兩人僵持之際,向弋來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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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掃了一眼屋,他就嚇得驚呼:“方小姐,您怎麽在這裏?”

“問的好!”蘇庭嶼轉頭看向他,“我讓你守著家,結果給我來個龍轉?人呢!向弋,你也有份參與嗎?”

“沒有沒有!”

向弋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他的目一直落在方卿雅上,嚇得差點沒合攏。

蘇庭嶼深深吸了一口氣,揮手。

“把車鑰匙拿出來,向弋開車送你回去。”他說。

方卿雅遲疑半天,才問:“回,回哪?”

“北城。”蘇庭嶼代向弋,“你親自送去方家。路途遠,你開車,別讓方小姐累了。”

“是。”

“我不要——”這個節骨眼,方卿雅才不敢回北城呢!

前腳走,後腳家裏人肯定都知道了。

蘇庭嶼一字一頓,全是警告:“是想讓我親自送過去嗎?”

“……”方卿雅啞然。

“當你還開著家裏給的蘭博基尼,就別裝出一副清高想當救世主的模樣。管好你自己。”

蘇庭嶼沒有再和他們浪費時間,直接朝門邊走去,手裏的電話,已經撥給了業。

調查監控!

短短幾個小時,虞舟能跑多遠?

……

駛出南城的高速公路上。

虞舟正蜷在一輛大卡車的後座床鋪裏,迷迷糊糊打著瞌睡,被卡車司機的老婆推醒。

眼睛,意識還在夢裏,有些不清晰,過了好一會,才適應花花綠綠的蚊帳和下略顯顛簸的車廂。

短發大姐麵:“小姑娘,一會就到服務區了。你確定要下去嗎?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出去也不方便啊!”

虞舟撓了撓頭發,坐起,朝著短發大姐笑了笑。

這輛卡車是給城南馬場送牧草的,司機夫婦和季冬彥相

上車的時候,季冬彥拜托他們將人帶出南城,幫忙在鄰市找個酒店安頓。

車子開出去不久,虞舟就提出在服務區下車。

“嗯,沒關係的。謝謝你們載我過來。”虞舟莞爾一笑,找了個理由,“正好有個朋友過來,可以順路帶我,就不麻煩你們了。”

“那……”短發大姐人之托,忠人之事,想想還是要說,“那我也和季老板說一聲。”

“都那麽晚了。等明天,我會給他打電話的。放心吧。”虞舟看著還鎮定,對著大姐說話,角一直都帶著笑。

大姐想了想,和自己老公在後視鏡裏對視一下,最後從口袋裏掏出紅包,不好意思地遞上來:“就這麽幾步路,要不然,路費還是退給你。”

虞舟噗嗤一笑,趕又給人塞回去了。

“這是季老板給你們的!我可不興給他收回來!”

“……多不好意思。”大姐是個老實人,沉甸甸的紅包,在手裏發燙。

早就注意到虞舟的狀態並不是很好,臉很差,像是幾天都沒睡好。

可能是被家暴了?

一開始,就是這麽想的。

本來,老公還想推辭,說大晚上帶人走已經麻煩了,還得給人找酒店安頓。他們的大卡車,不能進市區,郊區又沒有像樣的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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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事。

小姑娘看著細皮,不像能吃苦的,可別生什麽事端。

這個忙!必須幫!

“大姐,真的謝謝你!謝謝你,幫我離開南城。”虞舟握住大姐的手,地按了一把,眼眶依舊是紅潤的,看人的時候特別真誠,“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等下次,我再去季老板的馬場,湊個時間,請你們吃飯。”虞舟許諾。

大姐聽到還會去馬場,心裏稍微放下些,特意叮囑:“不想回來,也不用強迫自己。”

虞舟一愣,朝著大姐看了看,大姐真摯的目,心頭一暖,默默點頭。

自己的況,已經很複雜了。沒必要說出來,讓更多的人,徒增煩惱。

半夜的服務區很安靜。

臨下車前,大姐挑了一件看著破舊的外套,非要虞舟穿上,特意把領豎起來,叮囑道:“注意安全。”

“嗯,謝謝。”

虞舟恩地裹外套,混雜著汽油味,卻覺得比鑫湘苑裏的薰油,更令人心安。

在卡車夫妻的注視下,走進燈火通明的服務區。

但沒有找地方休息,就在門後麵,等了一會。

看到卡車駛離,也調整一下上的小包,重新走進了濃濃的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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