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並沒有太吃驚，回頭一看，果然是湘蝶。

檢查完教學樓，也上天臺來了。

站在一麵三米多高的蓄水池前，手電筒照在牆壁上，正看得神。

“查出什麽嗎？”灰雄打起招呼。

湘蝶沒回頭，還是盯著牆壁看：“沒查出什麽，其實昨天就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

“那你在看什麽？”

灰雄走上前，跟湘蝶一起看向蓄水池的牆壁，“哦，原來是留言牆。”

每個學校都會有幾麵“留言牆”。

學生們用筆、馬克筆、料或者其他東西，在一些老師很去但學生們常來的地方寫下各種留言。

顯然，天臺蓄水池的牆壁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月之下，夜風吹了湘蝶的秀發，略顯空的大眼睛裏閃過一惆悵：“昨天看到這麵牆時就很有，所以忍不住再來看一遍。”

似乎是隊長九寒不在的緣故，湘蝶給人覺很隨和，並沒有初次見麵時的那種高冷。

高、曼蛇和罐頭也走上前，一齊打量留言牆。

牆壁上五六，七八糟，留言的容絕大多數符合高中生會講的話。

X大爺到此一遊。

XX是豬頭。

我一定要考上好大學！

XXX我永遠喜歡你。

XX我們分手吧，以後就是最悉的陌生人。

……

眾多留言上，有一條十分醒目的留言。

看上去像是用紅油漆寫下的，應該是“最新”的留言，因為它直接覆蓋住了其他人的留言。

——我在地獄等你們！

“哇，好重的怨氣！”罐頭也一眼就看到這條留言。

灰雄嗤笑一聲，沒當回事。

曼蛇麵無表。

高好奇地看向湘蝶，“讓你有的，是‘地獄’這條留言麽？”

“是。”湘蝶大方承認，無聲地苦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一些久遠往事。

“的心都這麽暗麽？”灰雄開起了玩笑。

“我高中那會可不是什麽。”湘蝶此話一出，大家都安靜了。

“那時候，我又醜又土又胖。”湘蝶看著留言牆出神：“我每天都在遭嘲笑、排，甚至是霸淩，我那時候也詛咒過所有人，想過要拉他們一起下地獄。”

高心中歎氣，看來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結果後來覺醒了。”湘碟捋了下長發，臉上的神也變得釋然：“我忽然發現，周圍的人跟我不是同一種生，就一點也不恨它們了，更多的是害怕它們。”

“道理都懂，可是，我看你現在一點也不醜啊。”灰雄果然是直男，更在意這個點。

“當然是整容了啊。”湘蝶笑著承認了。

“厲害厲害！”灰雄豎起大拇指。

高也很欽佩：能改變自己命運的人都不簡單。

湘碟收回手電筒：“我查完了，你們隨意。”

湘碟離開天臺後。

四個人在天臺轉了一圈，沒什麽發現。

高打開對講機：“西燃、羅尼，收到回答。”

“收到。”西燃立刻回答。

“匯報況。”

“暫時無事發生，匯報完畢。”

“繼續蹲守，完畢。”高摁下對講機。

“隊長，你覺得這裏真的有符麽？”

罐頭笑著了鼻子：“我不是質疑你啊，但我聽說工會早就派人來調查過幾次了，都沒什麽發現。”

“不確定。”高如實回答，“但我有個猜想，一直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哈哈！”灰雄激地看向高：“我就知道肯定有戲！”

“牛軒出事後，我特意查了下11中的事。”

高看向大家：“我是說，十八年前發生的事，結果全是些捕風捉影的都市傳說，實實在在的報道一篇都沒有，這太反常了。”

“這我知道。”灰雄點頭：“一所好好的高中忽然就棄用了，當年的老師學生都怎麽樣了，也完全沒這方麵的消息。”

“迷霧世界的絕大部分組是迷失者。”

高平靜地分析道：“目前基本可以證實，迷失者擁有某種集意識，會自忽略掉迷霧世界的諸多BUG，自欺欺人地扮演人類，直到死的那一天。”

“是這樣的，否則這個百出的世界早運轉不下去了。”灰雄說。

“十八年前，11中發生了一些事，而直接參與過這些事的迷失者都不見了，間接參與這件事的迷失者大概率也集修正了記憶，能做到這種事的，隻有蒼道。”

“這一點上，”高微微瞇眼，“跟我之前探索的古家村很相似。”來的路上，高已經跟大家講過古家村的事了。

“就這個理由？”曼蛇不太信服。

“還有一點。”高看向灰雄。

“牛軒。”灰雄眼睛一亮，猜到了。

“是。”

“牛軒說，他看到了自己前世的記憶。前世，他是一個李莊湖的男生，考到11中，績很好，老師重，還讓他當領員。”

“我特意查過了。”灰雄說：“離城本沒有李莊湖這個人。”

“是真的沒有。”高頓了一下，反問道：“還是被蒼道抹除了？”

灰雄不語。

“十八年前，在11中上學的那一千多名學生，還有幾十個任課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都上哪去了？現在還活著麽？為什麽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回憶一下當年發生的事？”

這一連串問題，把大家問住了。

“你、你是說……”罐頭有點害怕地吞了口口水，把手放在脖子上狠狠一拉：“它們都被蒼道‘哢嚓’啦？”

高不再說話，他能說的都說完了。

整件事跟古家村高度相似，但又有不同之。

高覺得還差了一點線索，就快能全部打通了。

“滋滋滋——嗶。”

對講機打開。

“呼呼！急況！”是西燃的聲音。

高看一眼，是全頻道，4組也能聽到。

“收到。請說。”高立刻回答。

“說。”九寒倨傲的聲音。

“剛有個人影跑進11中了！他速度太快，我跟羅尼沒能看清！”

高立刻警覺。

“所有人，立刻來場集合。重複，所有人，立刻來場集合。”九寒當機立斷。

“媽的就知道發號施令，當自己誰啊。”灰雄不爽地嘀咕道。

“走，去場。”

高也有一種不祥的預。

這一刻，他是讚同九寒的決策。

不管來者何人，絕不能像恐怖電影裏的主角團，把人部分散開來，方便敵人逐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