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牽著袖口的人明顯愣住了。
這一連串作和語氣下來,在謝珩眼裡,幾乎等同於“撒”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習慣看旁人撒的。每次看到有人撒,無論男,謝珩都得起一皮疙瘩。
可現在,被季眠拽著的袖口布料到手腕,那輕微的從手腕傳到天靈蓋,再順著脊椎骨直蔓延到後腰,得謝珩腰都不自覺了一下。
——。
一時間,他沒能找回出走的理智,大腦指揮完全順從季眠的意願,激不起半點反抗的鬥志:
“……那就不去。”
*
不去醫務室的後果是,季眠後半夜睡覺的時候,連平躺都疼得不行,靠近右肩胛骨的位置被重在床板上,比白天還要難。
他隻好無奈換了姿勢,由平躺改為側躺。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季眠醒來,發現那塊被撞的位置不僅疼,疼痛中還夾雜了腫脹。
“……”
不會吧?
他立刻爬起來,拉開寬松的睡領子,努力扭著脖子往自己的肩膀後頭瞧。
肩胛骨附近,像長個青裡帶紅的鼓包。
居然真的腫了。
【還嚴重的,建議你去看看。】系統出聲勸道。
腫這樣,饒是季眠再抗拒去醫院,此時也不得不認慫了。
他過枕頭邊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早上還有早八,課前去醫務室開藥肯定是來不及的。
只能等下課後再去了。
他迅速起床,艱難洗漱完畢後,在圓領衛外面套了件寬松的外套,以此掩飾後背有些明顯的腫脹。
因為書包到肩膀會疼,季眠最後只能把兩條背帶都背在左肩上,看上去頗有種中二年的風格。
季眠就這麽出了門。
到教室,吃謝珩帶過來的早餐,然後在課前幾分鍾坐回位置上等待上課,一如既往的平淡日常。
“心委……小舟?”
後面四班的班長了季眠一聲,不過教室太吵,前面的人沒能聽到,他便用手指了前面人的後背。
“嗷——”季眠被他一,整個人險些從座位上蹦起來了。
“臥槽……”班長懵了,迅速收回手。
謝珩目轉向季眠,眉頭隨即蹙起。
“沒事,昨天了點傷……”季眠忍痛回頭,“怎麽了?”
“哦哦。”班長還有點沒回過神,“導員讓所有班長和心委今晚去他那開會,估計是搞心理班會的事,剛在班長群發的通知。”
“行,幾點?”
“七點半。”
季眠抬起右手,想比個“OK”的姿勢,結果扯到後背,立刻又齜牙咧地換左手。
班長被他逗笑了,“打球傷的吧?”
“嗯,小問題。”季眠轉回頭時,對上謝珩過來的目。
“怎麽回事?昨天還沒這麽嚴重。”
謝珩的話是在關心人,可是微沉的眸子怎麽看都讓人頭皮發。
“我今早起來看,好像……有點腫?”季眠對上謝珩漸冷的表,聲音莫名有點虛。
“……”
謝珩不由分說抓住他的手腕,就要把人拉起來:“去醫務室。”
“現在?萬一老師點名呢?”
“大概率不會。”
“你之前不是說不要抱僥幸心理嗎?”
謝珩視線淡淡掃過來,季眠立刻就閉麥了。
他被謝珩拉著,乖乖跟在謝珩後,直到進醫務室的門之前都很識時務地沒再開口說話。
到醫務室掛完號,季眠拿著單子進了診室,謝珩跟他一塊進去,站在邊上。
“哪兒傷了?服了我看看。”
“後背,靠近肩膀的那兒。”季眠說著,了那件寬松的外套。
衛的前一秒,他悄悄瞥了邊上的謝珩一眼,抿了下。
季眠不太習慣在有人的時候著膀子,總覺得不自在。
他還是把服起來了,後背對著醫生和謝珩,從後腰直到肩膀,完全暴在空氣中。
季眠的腰很好看,腰比多數男生稍窄一些,覆著薄薄的一層,線條明晰流暢。
因為後背常年不見的緣故,比其他地方還要再白一點。
漂亮的腰線往上,白的一大片,對著,亮得晃人眼。
謝珩只看了一眼,整個人都開始不對勁了,慌忙別開視線。
但當季眠把肩膀上的傷也出來時,那青紅駭人的一片又將謝珩的目拽了回來,看得他心臟發。
十分鍾後,醫生確認沒傷到筋骨,給季眠開了冰袋和膏藥,讓他回去冰敷消腫後藥。
季眠就回了宿舍。
謝珩放心不下,也沒去教室,跟他一同去了宿舍。
季眠把巾裹在冰袋上,帶著冰袋上床,趴著冷敷了半個多小時。
等謝珩提醒他時間了,才爬起來看了一眼傷口,居然真的消腫了大半。
“珩哥,好像差不多好了!”他說著,踩著梯子噠噠噠從床上下來。
謝珩坐著季眠的椅子,在季眠的床位下面等著,聞言把校醫開的膏藥盒子在桌面上輕輕磕了兩下,示意還有藥。
差不多好了?鬼才信。
他拆開藥盒,從裡面取出來一張膏藥,撕開包裝,各種中藥混雜在一起的濃重味道很快充斥了整間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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