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珩哥， 你流鼻了！”
“……”謝珩這才覺到鼻腔中有一熱意。
季眠著急忙慌給謝珩找紙巾。
謝珩接過後簡單理了下，快速起去了洗手間。
再回來的時候，上課鈴聲正好響了。
季眠關心道：“上火了？”
謝珩簡直無地自容， 沒敢看他：“有點。”
“那最近飲食得清淡點。別吃食堂了，油大。”季眠擔心他還沒好， 把手裡最後一張紙巾也遞給了謝珩。
他那隻白生生的手重新出現在謝珩的視野裡， 後者下意識地用手指了一下鼻子。幸好， 沒再流出來什麽東西。
“……嗯。”
*
過了幾天，季眠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一下其實還是疼， 不過起碼胳膊能抬起來了。
剛一好， 他就回到球場開始野了。
謝珩跟他一起去的場， 等跑完步去到球場時卻沒見著季眠人。
他低頭給季眠發了條信息。
【謝珩】：在哪？
等了兩分鍾，沒人回他。
謝珩把手機收起來，從球場旁邊的小門進去。半年過去，他對季眠的幾個球友也都面了。
“學長。”他住一個在場外觀戰的男生， “路舟呢？”
“小舟？”男生回憶了一下， 說道：“剛被一個生走了，好像從那邊走了吧。”
他指了指球場左側的門， 因為那道門距離宿舍和超市遠， 通常很會有人從那裡出去。
“謝謝學長。”謝珩道過謝，準備過去。
“那什麽……”男生見他要過去， 抓了抓頭髮，想說現在過去可能不大方便。
大晚上的被生到僻靜的小路上，除了表白還能有什麽事？
謝珩腳步停住， 等他說話。
“呃， 沒事。”
謝珩轉回頭， 從男生手指的門出去了。
左門出去後挨著一條小道，道路兩邊樹木繁茂，沒有路燈，只靠著從場中勻過來的一點微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謝珩沿著路一直走，快到盡頭的拐角時，腳步一頓。
“……這些事，也許你可能記不得了，可對我而言，每一件是非常珍貴的回憶。”
孩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我……真的好喜歡你。”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風吹過樹梢，帶起一陣寂寥的沙沙聲。
良久過去，一道謝珩再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抱歉……”
那聲抱歉很輕，傳到謝珩耳朵裡，卻像山一樣在他的心上。
他的下場，恐怕也就是這樣一句溫的“抱歉”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回去了。
*
幾個月後，大一學生迎來了大學生涯的第二次期末周。
季眠考前突擊了半個月，七月上旬考完最後一門，整個人沒骨頭的似的癱在桌面上，一不像隻的史萊姆。
謝珩從別的考場進來，看到教室裡就剩下季眠一個，走近他。“怎麽樣？”
“……還行。”季眠答得有氣無力，“反正掛不了。珩哥你呢？”
“我也還行。”
季眠勉強支起腦袋。
他知道，謝珩的“還行”跟他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謝珩的“還行”，意味著至穩在九十分以上了。
上學期績公布的時候，謝珩的綜合績是他們系的第三名，績點則穩穩排在第一位，妥妥的保研選手。
謝珩問：“晚飯想出去吃嗎？”
“嗯？珩哥你平時不是不吃晚飯嗎？”
“這學期快結束了，想跟你出去。”
季眠稍微愣了一下，謝珩主提出來想出去還見的。
可惜，他今天沒法去了。
“抱歉啊珩哥，今天去不了了。”
“你跟人有約？”
季眠了鼻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也不是，我待會兒找宋鈺……”
“找他幹嘛？”
“我，那個……”季眠支支吾吾的，幾秒面頰就飛起紅雲。
謝珩一看他這反應，頓住了。
“你要表白？”
“啊……哈。”
謝珩不說話了。
“我想著，這學期要結束了……珩哥你不也覺得我好的，萬一宋鈺就答應了呢？”
“萬一？那他要是拒絕了呢？”
季眠不滿地道：“珩哥，這種時候不能打擊人，說點吉利的。”
謝珩扯了扯角，“那我只能祝你功。”
季眠笑逐開：“功了我請你吃飯！”
“不功呢？”
季眠：……
他怎麽覺得，這個人就盼著自己表白失敗呢？
他磨了磨牙，道：“要是失敗了，換你請我……請我吃冰兒！”
謝珩垂下眼睛，“行。”
*
季眠帶著他的賭約去表白了。
這是他第二次為了任務跟人表白，跟在第一個世界有所不同。
剛做任務的時候，他腦子裡面乾乾淨淨的，表白的時候也沒有心理負擔。
可現在，他心裡裝著段酌，如今卻要跟另一個人告白，即便知道會被宋鈺拒絕，也多有點奇怪。
他把宋鈺約了出來，說的話盡可能簡短：“如果你還沒有喜歡的人，能不能……考慮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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