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啪嗒一下掉了顆眼淚。
按著他手腕的人倏地愣住了。
系統吹了聲口哨，對季眠愈發爐火純青的演技表示了一下讚歎。
瞧瞧，現在演哭戲連大都不用掐了。
季眠飆完哭戲，開始拚命地嚎：“嗷嗷！！”
謝珩還沉在他的眼淚裡沒能回過神，猝不及防聽見這一聲吼，驚得手都抖了一下。
“嗚嗚……”
“那傻大個到底哪好了？還沒我帥呢！！”
謝珩原本看到他掉眼淚時，心臟疼得幾乎麻痹了。如今乍然聽到季眠鬼哭狼嚎，眼中不浮起一抹笑意。
季眠把酒杯重重擱在桌上，手握拳不甘心地在桌面上錘了兩下，“珩哥，他有我帥嗎？”
“有嗎？有嗎？”
謝珩抬手幫他了眼淚，哄道：“沒你帥。”
過了一會兒，老板走過來了，臉上也帶著笑，對謝珩說道：“小哥，喝醉了就把你朋友帶回去吧，隔壁有幾個小姑娘在，被嚇到了，剛跟我反映呢。”
季眠一聽這話，立刻就閉了。
店裡的裝修講究，座位有兩排，兩排座位中間有一道類似屏風的格擋隔著。他們進來的時候，外面那一排隻坐了一桌男人。
他沒想到自己會嚇到人。
“跟我回去，好不好？”謝珩哄小孩兒似的，起去扶他。
知道自己嚇到人犯了錯，季眠就沒反抗，乖乖由他扶著。也不知是究竟的作用，還是嚎的那幾嗓子太長，起時他有點頭暈目眩，踉蹌了一下。
好在謝珩攙著他的手臂，沒讓他跌倒。
從格擋另一側走出去，季眠果然看見另一邊的某一桌上坐著幾個生。
頂著對通紅的眼，他對那幾個被嚇到的孩道了歉：“對唔起啊。”
【你大舌頭了。】系統歎了口氣。
好像是真的醉了，早提醒他量力而行了。
幾個生一瞧，剛才鬼的居然是這麽兩個值賊拉高的男生，而且道歉的這個居然還怪可的。
“咳咳，沒事沒事……”幾人大度地說道。
從餐館到學校最近的門要走十來分鍾路程。
季眠出門沒幾分鍾，才發現在店裡時到的暈眩不是錯覺，酒的後勁這時候才終於上來了。
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醉了，季眠不敢吭聲了。
在店裡嚎的那幾嗓子是裝的，他可不願意真的在謝珩面前耍酒瘋。
直到扶著他胳膊的人突然間停了下來。
“嗯？”季眠迷地偏過頭，也不得不被迫停下腳步。
謝珩也看著他，微微俯下。
季眠覺得，自己跟謝珩的距離一瞬間似乎拉得很近，之所以用“似乎”，是因為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喝醉酒造的錯覺。
謝珩笑了一下，“你走路，快把自己絆倒了。”
季眠：？？
可他走的是直線啊。
【不，你走的S型曲線。】兩條都要擰麻花了。
【……】
“我背你吧。”
季眠怔了怔，忙拒絕了他：“不用！”
謝珩盯著他看了幾秒，模仿著季眠平日裡的語氣說道：“大不了，回去你把我背回來。”
“……”
季眠還沒做出反應，謝珩已經改握住他的右小臂了，抓著他的胳膊一用力，季眠整個人就穩穩地落到他的後背上。
這不由分說背人的姿勢，倒是讓季眠想起了陸舸。
路程的前半段，季眠還能勉強保持清醒。
但趴在謝珩背上，隨著對方行走時的規律晃，加上酒意，不知不覺就泛起了困。
總覺得，這一路上好像很長，走了好久似的。
唯有系統知道，這不是季眠的錯覺。
因為謝珩在十幾分鍾前，就已經路過學校的西門一次了。
等繞過學校半圈，謝珩著道路對面不遠的學校東門，看了會兒。
背上的人呼吸均勻，明顯是睡著了，帶著酒味的呼吸灑在他的脖頸上，耳朵上……
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這麽親的時刻。
謝珩頓了一下，假裝沒看到東門口那刻著學校校徽的巨大石塊，沿著腳下昏暗的小路繼續繞圈。
系統：【……】
這臭小子。
季眠徹底睡著了。
也不知在夢裡夢見了誰，他用滾燙的臉頰蹭了蹭謝珩的後頸。
謝珩陡地一個激靈，從脖頸一直麻到尾椎骨，險些把自己和上的人一起摔了。
“哥……”
他聽見背上的人小聲地喊。
【喂，喊錯名了。】系統在季眠的腦海提醒道。
這一聲，讓季眠混沌的思緒頓時清醒過來。
他連忙改了口：“宋、宋鈺……”
空氣安靜了良久。
謝珩忽地低聲開口：“就那麽喜歡？”
“……”
季眠把頭低低埋在謝珩的背上，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索沒吭聲，假裝還在睡著。
“我到底……”
謝珩的腔隨著他說話時在悶悶地震著，季眠挨著他後背的，同樣清晰地到那細微的震。
“我到底哪裡不如他？”
話音落下，謝珩後背那有力的起伏卻並未停下。
它隨著兩人的皮一直傳到季眠的心臟，隨後掀起猛烈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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