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辭末心裡咯噔一下。

他沒想到，短短的幾天，舒窈窈心裡原來已經憋了這麼多疑問了。

倒也是他大意，本沒把這些小細節放在心上。

他以為舒窈窈本就沒機會去留意到這些。

實際上，褚辭末如今對舒窈窈的態度，已然不似當初。

他也並非十分排斥舒窈窈知道他的份。

只是……他怕舒窈窈知道真相，會覺得他存心欺騙，從而與他割席斷。

若是其他人，在知道他是日昇集團總裁之後，心裡肯定高興到飛起。

可舒窈窈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怕會跟舒窈窈越走越遠。

舒窈窈灼灼的目盯著他，本就不容他閃避。

“沒錯，劉異以前是我的特助，他現在職日昇，雖然還是總裁特助，但他現在的份跟以前肯定是不一樣了。”

“他以前跟著我做事，現在高升了，而我……卻一無所有，只是個公司小職員。”

“其實吧，我心裡落差大的，尤其是在這次跟著我們公司老總到日昇談合作再次遇到劉異。”

“所以，我不太願意承認以前跟劉異認識，畢竟，我以前是他老闆，可他現在混得比我好，我覺得沒面子的。”

“好在劉異他人品好，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還幫我介紹業務，我也沒什麼好回報他的，正好得知他的車子出了事故被送去檢修了，所以就把我的車子借給他上班的時候用。”

“我好面子，不想讓你知道我曾經是劉異老闆這件事，所以對你有所瞞，抱歉。”

褚辭末說著，臉上流出十分失意的神，好像他一直以來的不在意都是偽裝的，實際上，他因為破產而到的打擊一直都沒有消退。

尤其是，褚辭末還搶出一笑意，像是在安舒窈窈，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沒關係，人生不就是這樣，起起落落，只要我自己看得起現在的自己，也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眼。”

瞧著褚辭末這失落低迷的樣子，舒窈窈心裡酸不是滋味。

他都這樣說了，自然是沒好意思再深究其他的了。

畢竟，褚辭末最近辛苦賺來的獎金提，全都給鄺蕓墊付醫藥費了，怎麼敢在褚辭末傷口上撒鹽？

縱使心中還有些許的疑問，舒窈窈這會兒也不好開口了。

只得手環抱住褚辭末的腰，這才到褚辭末竟是因為忍緒，子有些微微的發抖。

舒窈窈滿是心疼地瞥了眼褚辭末，好像自打認識褚辭末以來，除了他正常的生理需求，從來沒有向索取過什麼。

反倒是，一直在給褚辭末添麻煩。

過去，褚辭末幫擋掉章琳的糾纏。

現在，褚辭末替分憂解愁，不圖回報。

每個人都有，也有，不也是瞞著褚辭末沒說嗎？可是褚辭末從來沒有追問過，反倒很尊重的想法。

所以，為了自己的那點好奇心，一味地去探究褚辭末的，真的對嗎？

這麼一想，舒窈窈心裡突然生出一罪惡。

“沒關係啊，我相信你可以東山再起的。不管你是不是總裁，在我眼裡，你一直都很優秀。”

褚辭末一聽舒窈窈這語氣，便知道，自己剛剛的表演起了作用，算是暫時把舒窈窈的試探給堵回去了。

可他也很明白，這治標不治本，不是長久之計。

看樣子，他得慢慢地放線索，讓舒窈窈有個接的過程，省得到時候反應太大。

褚辭末順勢將舒窈窈摟得的，聲音悶悶的，似是揹負著極大的力，“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舒窈窈神微怔，怎麼覺，此刻的褚辭末，好像很缺乏安全？

如此患得患失的褚辭末，舒窈窈倒是第一次見，好似只要答案不對，他的心便會碎掉一般。

“嗯，我會陪著你的。”舒窈窈語氣真誠，跟褚辭末現在還有婚姻關係在呢，兩年後才解除，所以，這兩年，當然會陪著褚辭末。

只說“我會陪著你”，又沒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了兩個字，意思差遠了。

可沒騙人。

褚辭末趁機再次收攏舒窈窈的心，“你的療養院我已經聯絡好了，正好明天週末，我陪你一起去醫院，把你轉到療養院休養。”

“嗯，你工作這麼忙，還要你費心忙活這些。”舒窈窈心裡愈發不是滋味，“可惜，我幫不上你什麼忙。”

褚辭末凝眸看了舒窈窈很久，才緩緩道，“你只要在我邊就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這麼撞進舒窈窈的心裡，讓一時間分不清褚辭末這話的含義。

是因為他在低谷，需要有人陪伴，任何人都可以？

還是僅僅只是需要，誰都不行？

舒窈窈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多問，怕褚辭末不是那個意思，也怕暴自己的心事。

畢竟，當初的合約白紙黑字寫明，但凡任何一方了，都必須即刻終止合約。

這一夜，兩人各藏心事，誰都沒打擾誰。

因為是週末，舒窈窈想睡個懶覺，可想到褚辭末說的，今天要將轉到療養院去，所以也沒貪睡，依舊起了個早。

舒窈窈沒想到，會在鄺蕓的病房看到唐順章。

好像，他也沒什麼惡意，只是在跟醫生了解鄺蕓的病。

舒窈窈站在病房門口沒，就這麼呆愣地看著唐順章，好像定住了一般。

唐順章一回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二人。

他打量了眼戴著口罩的褚辭末，而後才看向舒窈窈。

倒是沒見有多激，而是如陌生人一般的走向舒窈窈，“聽說我太太前些天因為誤會有找你的麻煩？我替跟你道個歉。”

舒窈窈忍不住蹙眉，唐順章這是什麼意思？

搞不懂唐順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舒窈窈只好裝作第一次看到唐順章一般，後退一步，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你是那個阿姨的老公？……說你唐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