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一聽自家姑娘生病了,立馬扶著就往房里走:“姑娘你快去床上躺著,我去給你煮湯。”
裴陌塵又叮囑:“先給吃些東西再喝藥。”
喝完藥,明真小師父便睡下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晚飯之時紫蘇做的粥,放下筷子,明真小師父便說自個子還是有些不舒服,要回房躺著。
起比畫著叮囑紫蘇:再給我熬一碗麻黃湯吧。
視線落在裴陌塵的上,指尖比劃:昨你淋了雨,也喝一碗。
突然的關心讓裴陌塵角翹起。
明真小師父回屋并沒有上床,站在窗邊盯著院里,等裴陌塵回了房,打開一點窗對灶前的紫蘇悄悄擺手。
紫蘇進屋里:“姑娘,什麼事?”
明真小師父示意湊近:“你煮好藥先不要給那位爺送,我這里有些甘草,你先端過來,我給加些甘草味道好喝一些。”
紫蘇不解加個甘草還神神的。
煮完麻黃湯,紫蘇把兩碗都放在呈盤端回了屋。
明真小師父加完甘草,讓端了去。
紫蘇給裴陌塵送藥回到房里,關了門盤坐在草墊上。
看到姑娘在來回翻東西,然后往床上的包裹里放。
“姑娘你做什麼?”
明真小師父走過去坐在草墊子上,聲音得很低:“紫蘇咱們連夜要走。”
“往哪里走?”
明真小師父示意小聲:“暫時不知道,反正這里不能住了。”
紫蘇吃驚,眼睛睜得老大:“那個爺在,咱們怎麼走?”
明真小師父道:“你別擔心我都考慮好了,剛才你端過去的藥里面我加了蒙汗藥,外面不是有他們的馬車,咱們趕馬車趁夜趕路。”
紫蘇驚的手捂住了:“什麼!你讓我端過去的是蒙汗藥。”
就是知道膽小,所以下藥之時才沒告訴:“我給他下的藥量夠他睡一晚上,等明早他醒來咱們早就走遠了。”
紫蘇慌忙站起:“我給咱們收拾東西。”
明真小師父示意坐下:“帶著東西不容易走,我簡單收拾了一些必要的,剩下的不要了,你姑娘我有銀子,安頓好了重新給你買。”
兩人為了穩妥并沒有立馬走,而是等了半個時辰,約著有了藥效。
紫蘇先開門確定外面沒況,明真小師父抱著包裹,兩人走到大門口,紫蘇手上門閂。
后面傳來聲音:“夫人,這是要往哪里去?”
程卿卿子抖了一下,心里一個念頭,完了。
但是還抱著一點僥幸裝傻:我發燒了,紫蘇帶我去鎮上看大夫。
裴陌塵沉著臉:“別比畫了,跟我進屋。”
他轉走到西屋門口,站在門口盯著程卿卿。
程卿卿把包裹遞給紫蘇:“你先回房等我。”
紫蘇聽到姑娘說話了,知道姑娘的份暴了,有些擔心:“姑娘”
又對裴陌塵求:“爺,我們姑娘是好人。”
程卿卿推了一下紫蘇:“沒事,你回屋先歇著,夜里不走了。”
紫蘇一步一回頭,抱著包裹回了東間。
裴陌塵站在門口也不催,等著程卿卿磨磨唧唧地進房間,他進去回關了門。
程卿卿站在房中,西間平時沒住人,所以房中除了床,沒有椅子。
裴陌塵走進去坐在床上,手一指床頭小幾案上放的藥碗:“卿卿你為了逃,竟然想謀殺親夫。”
程卿卿小聲爭辯:“沒下毒,只是蒙汗藥。”
裴陌塵無奈冷笑:“我讓趙海跟你說了昭月的事,是欺騙你,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娶,你為什麼還要逃?”
程卿卿抿了抿,低頭不作聲。
裴陌塵低嘆一聲:“現在只等趙海那面尋到囤私兵的地方,便要開始查證定罪。雖然你沒說,我另外派出去調查山莊的人已經查出胡家商隊跟山莊有關。而之前我派孟青去追你的時間,胡家商隊也正好出城,你借用的份還是胡家姑娘,真查到胡家,你的份還瞞得下去?”
程卿卿抬起眸子:“胡家也會判罪嗎?”
裴陌塵低嗤一聲:“胡家販賣鐵,這麼大的數量,會一點也不知?”
程卿卿剛開始寫信沒想到會牽扯胡家,更沒有想到他會找到庵堂。
裴陌塵一頓,話鋒一轉想嚇:“你先想想自己會不會牽連,現在還擔心旁的人。”
程卿卿道:“山莊的事我又沒有參與,如果不是我,指不定趙順的私兵都打到了都城,你們還連什麼都沒準備,這事上我即使不是挽救元國的功臣,也總算是有功吧?”
裴陌塵咬著后槽牙:“好,算你有功。”
把他折騰個半死,還說什麼自己有功?
程卿卿垂下眼眸:“我想拿這些功績換點東西。”
裴陌塵的臉又黑了幾分,又要跟他討價還價:“你是想要銀子?”
程卿卿掀起眼睫,盯著他:“我不要銀子,想要一封和離書,你要是覺得沒面子,休書也行呢。”
“你……”
裴陌塵覺得自己快被氣得吐了。
程卿卿知道惹了他,可真是不太相信一個男人的,不覺得男之間的那點事,能維持多久。
誰還不是日子長了便兩看生厭,何況他將來要是帝王,不知道要有多人。
沒有強大的母家可依賴,等他對沒了,便沒有什麼可以依仗。
在宮外還可做生意,自然不需要完全依賴一個男人。
只是,這是心里的話,并不想說出來,因為說出來太傷人,他也無法選擇他的份。
裴陌塵盯著許久,低笑出聲:“卿卿,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太善良,你才會這般欺負于我?”
程卿卿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話,什麼時候欺負他?
裴陌塵面清冷:“你從都城逃出,可曾想過你的姑母姑父?可曾想過裴長玉?如果因你的離開我遷怒他們,你又當如何?裴家三房夫妻可是拿你當親生兒般。”
程卿卿不是聽不出,這是暗自提點,也是威脅的意思。
裴陌塵見垂下眼眸抓著襟,繼續又道:“你走后,你姑母著急壞了,想盡了一切辦法尋你,每次提到你都哭,擔心你遇到歹人,擔心你吃不好,穿不好,還大病了一場。”
“還有你的鋪子,那可是你親手辛苦經營起來的生意,還有陸家表姑娘,王家姑娘,你都不惦記?”
他手住的下,抬起的臉,淚已經流在臉頰上。
他的指在丑陋的疤痕上過的淚:“這張臉多丑,你可是最在意容貌。”
“我……我想回都城……嗚嗚……”程卿卿哭了,“我想姑母他們,也想回去吃醉月樓的菜,可我不想再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