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換上裳梳洗后,院里的石桌上已經擺好粥。
裴陌塵手里拿著木箸:“快坐下。”
程卿卿睨了他一眼,接過木箸開始喝粥。
裴陌塵道:“吃完飯收拾一下去鎮上,以后住客棧。”
程卿卿頓了一下,神冷淡,繼續喝粥。
等到粥喝完,放下木箸,對裴陌塵道:“你跟我來。”
兩人回到西間。
關上門后程卿卿帶氣盯著:“你憑什麼決定我去城里?我們之前還在談和離,你不會覺得昨夜睡了一覺,便一切都一筆勾銷。”
裴陌塵走到床邊坐下,一挑眉頭問:“那你說昨夜算什麼?”
程卿卿被他給噎了一下:“哼,是你主獻,最多算男之間共赴歡愉,誰也不欠誰。你昨天還答應我和離呢,不能不算數。”
看到著急,裴陌塵不急不緩談條件:“我記得夜里答應過什麼。你也要清楚沒有和離前,你還算是我的夫人。”
他問:“卿卿,下這麼大決心跟我和離是為了什麼?你不想做妾,我跟你保證,不管將來我的份如何變化你都是妻。”
程卿卿垂下眸子,沉默抗爭。
裴陌塵也知道他這個夫人子也倔強呢,只能慢慢哄著,先把眼下要的事辦了。
“讓你們去客棧住,不是不尊重你,我已經給都城遞了折子,請旨在邊關調兵,這里已經不能再住,給你換個安全地,我才能全心帶兵剿匪。”
聽了他的話,程卿卿覺得剛才自己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和紫蘇就去收拾。”
裴陌塵嘆了一口氣,走到跟前,握住的手了:“卿卿,你現在還是我夫人,到鎮上對外你也是我夫人,庵堂的小尼姑跟你沒關系。”
程卿卿點頭。
和紫蘇簡單收拾了一些必要的東西,裴陌塵四查看著,把一些痕跡全部銷毀了。
客棧原本就留著裴陌塵的房間,程卿卿直接被帶了進去。
裴陌塵在椅子上坐下:“我已經吩咐紫蘇給你去置辦裳,這僧袍不要再穿了。”
程卿卿坐在床上,看到的綢衾,眼中閃過一倦意,昨夜黎明才歇了會兒。
裴陌塵看出犯困:“你先睡會兒,我出去安排些事。”
下午趙海回了客棧,他已經從糧鋪那里查到囤私兵的地方。
匯報完況,趙海有些擔憂地問:“調兵圍山,庵堂那個小師父怎麼辦?”
裴陌塵:“沒有什麼小尼姑,那便是夫人。”
趙海驚得許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夫人真跑這地來了,主子你是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裴陌塵無奈地了一下眉頭:“第一眼我便認出來了。”
趙海搖頭:“主子你厲害,那一臉的疤你都能認出來,為什麼早不相認呢?”
裴陌塵道:“不是我厲害,臉上雖說了疤痕,眸子沒變,夫妻之間的那種悉沒變,之所以當時不認,是怕驚到,再逃跑了。”
趙海道:“現在咱們怎麼打算?”
裴陌塵道:“常家在此養兵,只怕知州也不可信,暫時先切注意,等王將軍領兵過來,先進山,把那些私兵剿滅,再把知州和相關人全部押到都城。”
趙海道:“希此事能查到與四皇子有關的證據。”
裴陌塵面沉穩,語氣嚴肅:“調兵雖是進行,但軍隊人數眾多,在接近目標時很難完全蔽。一旦那些人發現危險,他們可能會狗急跳墻,你命令所有人隨時注意況異,做好應對準備。”
他又吩咐:“另外就是夫人,讓玄帶著暗衛保護夫人,提醒他如果夫人出事,末影的下場,便是他的。”
趙海一怔,末影的事暗衛都知道,這次保護夫人誰敢輕心。
程卿卿一覺睡到下午,紫蘇抱著幾套裳給看:“這鎮子上沒有什麼好裳,這幾套已經是最好料子,你看喜歡嗎?”
在外面哪有那麼講究,程卿卿看了一眼,選了一套緗襦換上,給自己隨便挽了一個圓髻,再沒首飾,把庵堂時的銀簪上。
只是了僧袍,紫蘇便被驚艷到了:“夫人好。”
程卿卿輕輕一笑:“那個頭呢?”
紫蘇提醒:“夫人你再喊頭有些不合適。”
程卿卿無奈地撇了撇,還沒和離前,確實不合適,還是要哄著點才好拿和離書。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紫蘇打開門。
“我來問夫人晚上想用點什麼?”
程卿卿聽出是趙海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趙海進去一瞧,還真是夫人,立馬行禮:“哎呀夫人,主子找您找得可是辛苦啦。”
程卿卿問:“你在糧鋪里的況怎樣?”
趙海:“已經查出線索。”
程卿卿嘆一聲:“速度還快。”
趙海道:“我去第三天他們便去山里送糧,我是啞,他們也就沒防備,直接讓我跟著去了。”
程卿卿笑著點頭,一旦發生兵變,百姓都會遭殃,提前查清此事,會免去很多無辜百姓的苦難。
趙海道:“主子帶人去查胡家商行了,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夫人您晚上想吃些什麼,我去通知客棧后廚。”
了僧袍,如今可以名正言順吃了:“山燉菌菇,炒山蘑,魚再來一條。”
趙海出去安排了。
程卿卿看了一眼窗,離天黑還有些時候:“紫蘇,附近有藥鋪嗎?”
紫蘇想了一下:“從那邊拐過一條街有個羅家藥鋪。”
主仆倆跟趙海打了一個招呼便去了藥鋪。
回來后,紫蘇尋客棧后廚,借了灶去熬藥。
吃過晚飯,程卿卿教了紫蘇一會兒識字,到了睡的時候,紫蘇回去歇息了。
程卿卿也關上門上床去睡了。
裴陌塵是亥時回到的客棧,剛上樓,住隔壁的趙海就打開門,悄悄招手示意他進去。
他蹙眉進到房里,趙海關上門,小聲道:“傍晚時分夫人出去了一趟,去了藥鋪,從藥鋪出去,玄進去問了郎中,夫人在那里要了避子藥。”
裴陌塵沉著臉:“要了幾副?”
趙海手指比劃:“一服藥,回來紫蘇便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