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大臺上,方明玉手里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沒有笑,就連眼底都是冷冷的。
他旁邊的人,正是自己。
記得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攝影師還特意提醒兩人表現得親一些。
拍下來的照片卻像是放在一起的證件照。
可這明明是婚紗照。
方明玉坐在藤椅里,低頭挲傅開沅的臉。
傅承洲的眼神傳了他父親,看誰都是冷冷的,除了他心的人。
方明玉盡管心痛,但眼中的狠意毫不減。
咔噠。
門開了。
方明玉迅速抹掉臉上的淚水回頭看,“承洲。”
傅承洲站在門邊,沒有進去。
母子倆就隔著幾米的距離,卻又像隔了幾千幾萬里。
方明玉恢復高傲端莊的樣子,“江聽晚走了?”
傅承洲眼神冰冷,“你不該在今天讓難堪。”
方明玉一愣,隨即嘲諷地笑了一聲,“我說錯了嗎?是馮蘭的親兒,一個神分裂癥的兒,要不是爸救過老爺子,這種人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傅承洲嗓音沉戾,“你簡直不可理喻。”
這句話讓方明玉徹底怒了,踩著高跟鞋沖到傅承洲面前,“你為了江聽晚,這麼和我說話?”
傅承洲:“我記得爸最喜歡百合。”
方明玉的眼睛更紅了,“他不喜歡!傅開沅不能喜歡百合!就算死了也不行!”
傅承洲聽著尖銳的聲音,眉頭擰在一起,“就是你這種蠻橫的脾氣,才讓我沒有見到爸最后一面。”
“是他不配!”方明玉突然開始歇斯底里地吼起來。
的眼里布滿了紅,“他悄悄去見那個人,還給錢養著傅淮修,他出事了是他活該,他不配見到我給他生的孩子!”
傅承洲咬后槽牙,“可他是我的父親,你不該剝奪一個孩子見父親的權利!”
“啪!”
一記耳打在傅承洲的臉上!
方明玉瞪大眼睛,神近乎瘋狂,“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你還在怪我?”
傅承洲的舌頭頂了頂右臉,不想和繼續吵下去,轉頭也不回地離開。
方明玉追出來,“傅承洲,回答我!”
傅承洲聽若未聞,徑直下樓。
謝炤快步走回來,“傅總,都安排好......”
他看到自家總裁的臉上有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謝炤嘆氣,去找譚伯拿冰塊。
譚伯親自端著一盆冰塊,還拿了一塊干凈的巾,一邊放在冰盆里浸一邊去看傅承洲。
傅承洲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臉上沒什麼表,額前垂落的幾縷頭發削減了不他周的冷意。
“三爺。”譚伯把巾遞過去,在他邊坐下。
傅承洲接過巾捂在臉上,依舊沉默不語。
譚伯往樓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三爺,您跟夫人又吵架了。”
傅承洲的視線虛無地落在某,片刻后陡然開口,“傅淮修的母親,和我爸是怎麼回事?”
譚伯跟過傅開沅,對過去的種種算是了解最多的人。
他慈的臉上出一抹為難,“這個,三爺還是不知道的好。”
“傅淮修是私生子,按理說應該是我弟弟才對,怎麼會是我大哥?”傅承洲恢復了冷靜,“傅淮修的母親和我爸原本才是一對吧?”
譚伯艱難點頭,“大差不差吧。”
傅承洲:“所以是我媽介他們,耍手段讓我爸娶,我爸喜歡百合,是因為傅淮修的母親喜歡百合。”
譚伯:“......”
一個復雜的故事就這麼被說清楚了,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三爺,我去讓廚房做飯。”
傅承洲靜靜坐了一會兒,難怪方明玉一直這麼護著鐘時玥,原來們是一種人,從心眼里就看不上江聽晚普通人的份,一如傅淮修那位普通的母親。
傅承洲有些無法接,狠狠抹了一把臉。
“謝炤。”
在外面站著的謝炤跑進來,“傅總。”
“傅淮修的船開走了嗎?”
謝炤:“走了,我們的人已經去了。”
傅承洲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把人撤回來吧。”
謝炤:“傅總,恐怕來不及了。”
“什麼?”傅承洲再次坐直子。
謝炤抬手看了看腕表,“這個時間,估計已經快要撞上了。”
傅承洲疾步往外走,周籠著一層低氣,“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