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顧璋還承了被葉家退親這個侮辱!
每次想到這點,他就對葉家咬牙切齒,發誓一定要洗刷這個恥辱,以後定必葉家不得好過!
倘若放棄了葉家,那他之前所的苦,豈不是白費了?
再者,聽說汪印最為護短,倘若其娶了葉綏,必定將其納於羽下,他若想對做些什麼,就要做好承緹事廠打擊報復的準備。
現階段,他還真沒有把握行事能瞞過緹事廠耳目……
可恨,可恨!
不管顧璋有什麼樣的想法,現在他隻能等待族中的迴音。
顧家有訊息的傳遞通道,隻比國朝千裡急騎稍慢一些。
第二天,他便接到家中來信了。
家中的來信,令顧璋略有些失。
祖父在信上說,現在不便與汪印掠鋒芒,暫且擱置葉家的計劃,餘事從長計議。
族中謀事一向穩妥,顧璋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彰顯野心的時機。
可是……他到底不甘心!
之前那種又又痛的覺,他還記得很清楚,現在都覺得上有螞蟻在爬,渾難。
不行,他一定要做些什麼,就算不能與汪印爭親,也要讓其膈應膈應!
這時候,在濯秀園,一個麵容肅穆的老婦人慢悠悠地走著,邊說道「你倒是膽子大,膽敢求娶葉家姑娘。這個事,皇上應是準許的吧?」
「是,殿下英明。」跟在側的人這樣答道,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回話的人,其容貌之俊襯得濯秀園春景都遜三分,臉上始終無波無息,這不是汪印還能是誰?
聽到這預料中的答案,長公主「嗬」地笑了一聲,「準許你以宦之,求娶家之,看來皇上的確不在乎刀筆史功,起居注倒沒有什麼用了。」
汪印隻點了點頭,仍舊不疾不徐跟在長公主邊。
長公主側看了看他,心中不免嘆息權傾朝野、容貌俊、本事不凡,這樣的人,會令得多閨閣姑娘趨之若鶩,可堪良配。
可惜……卻是個宦。
長公主眼神出一憐惜,說道「你如此自汙,皇上固然放心,隻怕朝會群起而攻。據本宮所知,史臺已在蠢蠢,可無虞?」
汪印隻回了五個字「殿下請放心。」,便不再說其他了。
他正等著誰會最先有呢,不過史臺最先跳出來的人,多讓他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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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上,諸政事議完之後,永昭帝正想下令退朝,史臺臺院侍史章華錄突然出列,顯然有事要奏。
他說道「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臣參緹事廠汪督主一本,彈其以緹事廠為私,仗緹事廠來威迫朝;彈其以宦之,求娶家之,目無大安章法紀綱,懇請皇上嚴懲汪督主,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宣政殿便隻聞倒冷氣的聲音。
所有朝都「刷」地將目投向了章華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須知道,宣政殿這裡已經好幾年沒有員敢當眾彈劾汪督主,章華錄這些話,開了這幾年的先河。
朝們有一種太從西邊出來的覺,佩服又同地看著他。
佩服章華錄有這樣的膽子彈劾汪督主,同的,乃是他接下來會約到什麼。
膽敢彈劾汪督主,還說得如此嚴重直白。
緹事廠接下來會有什麼作?朝打了個冷,不敢再想下去。
侍史是諫一職,雖然彈劾朝不當是章華錄的職責本分,然而過往章華錄行事中庸,這會兒怎麼會突然出言彈劾?
而且,特意針對的還是汪督主求親一事。
以宦之,求娶家之,這是大刺刺揭汪督主的短痛,這勇氣,著實太可嘉;
至於這個家之,雖然這沒有明確所指,但朝都知道指的是何人。
這便是禮部侍郎葉居譙的孫、府監丞葉安世的兒!
這一下,朝們的目從章華錄上移開去,落到了葉居譙上,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葉居譙目不斜視,微微躬著腰,保持著恭敬聆聽上意的姿勢。
他彷彿沒有聽到章華錄的彈劾,也沒有看到朝們複雜不已的眼神。
高高階坐在龍椅上的永昭帝,在聽到這個彈劾中,心中竟生起了一微妙的覺。
好幾年沒有人敢彈劾汪印了,章華錄的彈劾,讓他頗有些懷念。
猶記得,緹事廠立之初,時常會有這樣的彈劾,但這些彈劾,都被他了下去。
現在……自然也不例外。
在這一事上,永昭帝打算仿效理家雜事的家翁,做個又盲又聾的人,隻當沒有聽說過彈劾。
是以,帝王臉上喜怒不形於,並沒有對針對這個彈劾有何指示。
聞絃歌知雅意,皇上的沉默就說明瞭許多容,更何況,此事涉及緹事廠汪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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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朝都低下了頭,不願與此事扯上半點聯絡。
倒是京兆尹秦昉出列,冷冷說了一句話「婚姻乃結兩姓之好,別人家的家事,也能拿到宣政殿上說?像街頭巷間的茶鋪子一樣,這事也能說得?章大人這個彈劾,恐有所不妥。」
朝都知道京兆尹秦昉說話直來直去,像個山野莽夫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說出來有多打臉。
此刻,章華錄漲紅了臉,仔細一看,其實是青紅錯。
他垂頭彎腰,似在等待皇上的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