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粹宮。

小明子匯報道：“娘娘，自從孟氏被降為貴人后，滿宮都知道被陛下厭棄了，像躲瘟神一樣躲著，本就沒有人跟來往。”

“只有良妃娘娘，待孟氏一如從前。也是因為良妃娘娘的關照，孟氏在后宮的日子依舊過得不差。”

“此次孟氏被陛下下令打冷宮，良妃娘娘更是第一時間，派人送了資進去給。”

菡萏氣憤地問道：“難道是良妃娘娘，故意攛掇孟氏來惡心娘娘？”

“就不怕陛下知道了生氣嗎？”

沈知念眸幽冷：“就算此事是良妃做的，誰能證明呢？”

“所有人都知道，良妃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向來關六宮。對失寵了的孟氏好，再正常不過。哪怕我們把這件事鬧開，別人也不會認為良妃不懷好意，只會覺得我們莫名其妙往上潑臟水。”

“而且……如果真是攛掇孟氏來惡心本宮，這回孟氏被打冷宮，應該急著撇清關系才對。可良妃不僅沒有，還第一時間讓人去給孟氏送東西，完全不像一個做賊心虛的人，我們的質疑就更站不住腳了。”

“至于孟氏那里……以良妃的城府，攛掇時必然不會留下把柄。就算我們審問孟氏，也找不出對不利的證據。”

菡萏越聽越心驚：“若孟氏真是被良妃娘娘利用的……那的城府也太深了！”

剛宮時，沈知念看不清良妃的深淺，不知道是真的老好人，還是別有目的。

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沈知念已經推測得明明白白了。

良妃就是一只笑面虎！

但和柳如煙、姜皇后、文貴人之流不同，從來不會自己去做惡事，只會用借刀殺人的方法，讓別人沾染腥。

不管怎麼查下去，罪名都安不到上。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沈知念冷笑了一聲：“想借刀殺人，本宮不管。可算計到本宮頭上，還想完地，本宮豈會做柿子給？！”

“派人去冷宮試探一下孟氏，若真的是了良妃的挑唆，你們便……”

所幸沈知念協理六宮，冷宮更是早早就了的管轄范圍，許多事做起來都十分方便。

聽完后，小周子他們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娘娘這一招，妙啊！奴才們這就去辦！”

幾人離開后，沈知念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子上敲著。

菡萏和芙蕖對視了一眼，好奇地問道：“娘娘，您在想什麼呢？”

沈知念幽深道：“如今后宮的幾位娘娘，皇后娘娘基本廢了，雪嬪不沾染是非，暫且可以忽視們。”

“貴妃被足。”

“良妃笑面虎，似敵非友。”

“簫妃生了三皇子，且手段不遜于良妃。為了三皇子的前程，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本宮的肚子歪心思。”

“更別說……還有一個被譽為后宮第一才的文貴人，和本宮天生就是敵對的立場。”

哪怕菡萏不如芙蕖聰明，此刻也回過味來了：“娘娘，您的意思是鐘粹宮現在四面楚歌，局勢對我們很不利？”

芙蕖看得更遠：“娘娘是想求陛下，提前解除貴妃娘娘的足，好讓們別總盯著鐘粹宮？”

“不錯。”

沈知念著肚子道：“算算時間，陛下應該快過來了。元寶，你提前去宮道上盯著。”

“是！”

自從南宮玄羽上次承諾過后，這幾日他無論多忙，都會出時間來鐘粹宮，陪沈知念和皇嗣。

哪怕有好幾次，他因為政事繁忙，只匆匆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走了，也沒有食言過。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元寶就氣吁吁地跑回來復命了：“娘娘，陛下的儀仗已經走過了承乾宮，馬上就要到咱們鐘粹宮了！”

沈知念立刻準備起來。

要提前讓帝王解除柳貴妃的足，但又不能明目張膽地為柳貴妃求。否則南宮玄羽一定會懷疑，投靠了定國公府。

這可是帝王心中的大忌！

南宮玄羽去哪個宮里，是提前讓人通報，還是直接走進去，通常都是看心。畢竟皇宮的規矩是用來束縛其他人的，不是用來約束他這個九五之尊的。

這回他沒讓人通報，直接走進了鐘粹宮，看到的就是沈知念放下賬本，長長嘆了一口氣的樣子。

南宮玄羽溫聲問道：“念念因何事苦惱？”

難道是孟庶人惹生氣的事？

可他不是當天就把孟氏打冷宮了嗎……

沈知念連忙起行了一禮，笑容有些勉強：“沒事……”

“見到陛下，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

南宮玄羽牽著沈知念，到窗邊坐下：“就你這單純的子，是不是心不好了，朕難道看不出來？”

“說說，誰惹朕的念念不高興了？”

沈知念搖了搖頭：“陛下，真的沒有……”

“若偏要說有……臣妾也只是……只是氣自己……”

南宮玄羽不解：“念念何出此言？”

芙蕖跪了下來，壯著膽子道：“啟稟陛下，娘娘待過，不讓伺候的宮人們多，可奴婢實在是心疼娘娘……”

“娘娘聰慧，放在其它時候，理六宮事宜本不是難事。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娘娘的肚子越發大了起來，如何還經得起這樣的勞……”

“每每見娘娘看賬本到深夜，奴婢真是既心疼，又擔憂，也和菡萏他們勸過娘娘。可娘娘說在其位，謀其政，陛下信任娘娘，娘娘實在不忍心讓陛下失……”

沈知念起請罪：“是臣妾無能，請陛下降罪……”

南宮玄羽連忙將扶了起來，滿眼心疼，懊悔道：“念念接手六宮事宜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將所有事都理得井井有條，何罪之有？”

“是朕疏忽了，讓你懷著子還如此辛苦……”

沈知念道：“貴妃娘娘還在足中，臣妾也只是想為陛下分憂，奈何懷著皇嗣，確實騰不出多余的力。”

“不如……讓文貴人幫忙分憂？”

“出鎮國公府，又是皇后娘娘的妹妹，肯定能做好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