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見十七沒有說話，覺得十七聽進去了，道：
“如果有話直說對王妃來說太難也沒什麼，來日方長，慢慢學嘛。王妃以后遇到想不通的事了，多和裴將軍裴夫人聊聊。
這是我陪王妃的最后一個晚上了，話多了些，王妃不要嫌我煩。”
十七聽到這話，緩緩的抬起頭來，紅著眼睛道：“可是我舍不得孫姨離開。我明天就回家，求一求爹爹娘親，讓孫姨繼續留在我的邊！”
十七和孫姨只相了幾天，可是是真的喜歡孫姨，舍不得孫姨離開。
孫姨搖了搖頭：“王妃，您是王妃，你的邊，應該有知書達禮，見多識廣的老嬤嬤護著寵著，伺候著，而不是我這個鄉下的鄙老婆子，唯一特長就是和人吵架。
而我這個本事……來了王府還有點水土不服，發揮不出作用，連個庶出小子都吵不過。
就算是裴將軍今日不讓我走，過些日子我也是打算自請離職的。
王妃邊，應該有更好的人來伺候著。”
十七聞言，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十七是孫姨活了半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如今最好看的人在孫姨面前啪嗒啪嗒掉眼淚，孫姨心里一疼，把十七摟在懷里，輕聲道：
“王妃不哭。我這個老婆子活了半輩子，臨了臨了，居然還能有一個如此貌的王妃為我這個糟老婆子哭，我這輩子沒白活～”
秦節對孫姨的話發自心的不贊同，道：“如果外公真的娘親，就該用盡全力的試圖走進娘親的心世界，了解到娘親的好，而不是對娘親要多不耐煩有多不耐煩。”
孫姨勸道：“裴將軍就是這麼個子，說一不二了半輩子的人，當今陛下小時候都得聽他的，如今一把年紀，你讓他改，他一時半刻的也改不了呀……”
“改不了是他的問題，不是娘親的問題，娘親是世上最好的娘親。”秦節憤憤不平的說道。
孫姨見秦節態度堅決，嘆了口氣，說道：“二小姐日后若是想和裴將軍緩和關系，便多學學小窩囊廢的行事作風。現在暫時不愿意學，也沒有關系。
等過幾天來個有文化又能說會道的人護著王妃和二小姐，讓有理有據格外面的和那個庶子吵架去。”
秦節抿了抿，不不愿的點了點頭。
孫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道：“今日時候不早了，王妃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Advertisement
十七點了點頭，哽咽道：“孫姨一路保重。”
孫姨點了點頭，離開房間。
孫姨離開后，十七過窗戶，盯著孫姨離開的背影，心中浮現出幾分不舍。
秦節看到這一幕，道：“娘親，要不咱們去告訴外公一聲，把孫姨留下來吧！”
十七搖了搖頭，“你外公見不得我邊有孫姨這個能說會道的人，所以才讓孫姨走的。咱們說了，除了惹你外公不高興之外，沒有任何用的。”
秦節聞言，嘆了口氣，“那好吧。”
十七道：“天不早了，睡覺吧，你是想回房睡，還是在我這里睡？”
“我要和娘親一起睡。”秦節說道。
十七點了點頭，摟著兒睡覺。
想著孫姨的話，有些失眠了。
第二天，十七起的稍微有些晚了，看了一圈，見人群中沒有孫姨，于是問道：“孫姨呢？”
丫鬟回：“孫姨一大早就走了。”
十七的臉上出幾分失落，喃喃道：“走了呀……”
還以為，孫姨早晨會同告別一下再離開的。
孫姨的離開，讓十七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秦節和秦貞費盡心思，也沒能把十七逗開心。
臨近傍晚，裴家派人送來了一只通紅的小狗崽子。
十七想起父親的話，的心中涌出一個念頭，問道：“這是什麼？”
前來送信的人道：“王妃，雪狐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不容易找到巢，紅的雪狐更是世間罕見。
這是波斯進貢的狐貍犬崽，長相和雪狐相似，子溫順，特地給王妃尋來解悶的。
還有……這個……是用紅豆制作出來的染料，等狐貍犬崽長大一圈之后，您派人染一下就和紅的小狐貍一樣了。那個……紅的狗實在是沒有……”
來送信的人看著十七紅了的眼眶，聲音逐漸小了下來，他弱弱道：“屬下沒見過紅的狐貍什麼樣子的，屬下想著，剛出生的狗崽子應該差不多，您一，這只狗崽子一樣絨絨的，很可……”
“我知道了。你……爹爹沒說別的嗎？”十七想了想，問道。
那人想了想道，“裴將軍說了，那個染料是無害的，王妃若是喜歡紅深一些的，就多染幾遍。喜歡淺一點的，就染幾遍。”
十七點了點頭，讓送狗崽的人走了。
那人離開后，十七盯著籠子里火紅火紅的漂亮小狗崽，不知為何，心里又酸又，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
Advertisement
知道天生就是紅的小狐貍難找，知道天生紅的小狗難找，活這麼多年，也只見過那一只而已。
可是……難道就只配擁有一只染的狗嗎？
十七想起孫姨的話，自我安，父親從前說一不二慣了，也沒寵過孩子，如今肯給尋找紅小狗崽，找不到后還心的給準備了染料。已經很不錯了。
按照常理，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為什麼……看著面前被紅豆染過的紅小狗崽，十七的心里就是高興不起來……
一丁點收到禮的喜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