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句話，謝元棠就轉跟司徒硯下樓了。

他們還要去敲鑼呢！

妙兒看著空的門口，再低頭看看自己懷里的服，仍有種不真實的幻覺。

直到“咚咚咚”的鑼聲響起，妙兒才一個激靈，飛快地將服穿在上。

決不能讓謝兆青這棵大樹跑了！

……

暗香樓門口。

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群人。

但所有人都站在灰的“警戒線”后面，只余中間的一片給空了出來。

時不時地有百姓的好奇聲傳來。

“這誰家來暗香樓找人了？咦？那個是小皇妃的丫鬟，我記得，上回在皇子府門口吃瓜的時候還給我送水喝了！”

“哦，我說這陣仗這麼大呢，原來是小皇妃啊，小皇妃的瓜向來好吃，我先占個位！”

“給我也占個，我去買點瓜子兒！”

“啊，你是上次那個哮的啊，給我捎點板栗，我一會兒給你銀子！”

“……”

聽著周圍傳來的聲音，言楓呼了口氣道：“幸好按照小皇妃說的，用布拉了條警戒線，不然等人一出來，一下子就竄沒了，咱還怎麼做事？”

白芙想了想道：“我看這新買的灰布別扔了，留著下回用。”

黎休：“……”你們竟然已經在準備下次了？

正說著，一道溜的影從暗香樓里跑了出來！

“準備！人出來了！”

言楓眼尖地看見里面竄出來的影，剛提醒大家注意，就看清了那影……什麼也沒穿。

言楓角了下：“皇子妃和殿下真狠啊……”

他下意識手，擋住白芙的眼睛：“別看，臟眼。”

“別看啥？”紅蕖從白芙后探出頭來，一把拍下言楓的手，好奇地往前看去。

下一秒，白芙和紅蕖嫌棄地撇：“……咦~~~”

謝兆青本以為出了暗香樓，就可以裝路人躲起來了。

而且暗香樓旁邊有家店，只要在那里買件服穿上，他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只是他如何也沒想到，等他走出暗香樓，等待他的竟然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歡迎盛宴！

空曠的門口，莫名其妙的灰布圍欄，灰布之后那些兩眼冒的城中百姓……

謝兆青頓時一口氣提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這他要是出去，鐵定得社會死亡啊！

他咬咬牙，捂著最小的那條，悄咪咪背過，打算躲回暗香樓。

就算被司徒硯打死，也比丟這種人好！

只是還不等他轉，冬兒就大喊了一聲：

“丞相大人！您終于出來啦！”

冬兒一嗓子又清又亮，本來還沒注意到謝兆青出來的百姓，一時間全都看了過來。

“咚咚咚！”

言楓敲鑼：“謝丞相，都出來了，怎麼還躲呢？”

“哐嚓哐嚓！”

紅蕖敲盆：“大家都來看啊！這就是堂堂謝丞相，放任家中小妾欺辱主母，丫鬟欺辱我們殿下和皇子妃，自己卻躲在暗香樓抱人的謝丞相！”

謝兆青一咬牙，轉瞪著他們道：“放肆！都給我滾！”

“哎呀呀他扭過來了！真的是謝丞相啊！”

百姓看清謝兆青的樣子，忍不住議論聲聲：

“他那日在城門口不還跪求謝夫人原諒他嗎？合著都是演戲給我們看呢啊？”

“男人的話你也信？他前十年都沒良心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在幾天之就長出來呢？”

也有人笑著指著謝兆青的背：“不是，我就覺得他這樣很像……拔了的豬哈哈哈！”

“拉倒吧，別侮辱我豬哥，他都細什麼樣了，就這樣還玩，我只能說真行！”

更有人對冬兒們說：“小姑娘，回去告訴謝夫人，這種男人可快扔了吧，又臟又菜，簡稱臟菜！”

冬兒小臉一紅，轉頭看了眼停在角落的馬車。

車，冷蘊菀自嘲一笑。

路人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卻花了十年才懂。

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謝兆青黑著臉轉頭就往暗香樓里面跑。

只是不等他跑進去，司徒硯和謝元棠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爹……”

可憐兮兮的小哭腔一響，別說聽見的百姓愣了下，連紅蕖和白芙等人都愣了。

這是他們小皇妃的聲音。

小皇妃哭了？

難道是傷了？還是方才在里面被謝兆青欺負了？

下一秒，司徒硯拉著謝元棠，從里面緩緩走到門口。

兩人穿著同系的服，一高一低，一帥氣一可。

只是不同以往兩人總是笑嘻嘻的樣子，也不同于方才在樓上的興致。

此刻兩人都眼角通紅，眼眶潤。

謝元棠大眼睛掛著剔的小珍珠，吸吸鼻子，小一撇哽咽道：“爹爹，你不是說會改嗎？不是說會對娘親好，對棠棠好嗎？為什麼又欺騙我們？”

話音落，小珍珠不要錢似的落，看得人分外心疼。

“小皇妃別哭啊！這混蛋不配做你爹！”

“哎喲孩子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渣男！我呸！”

暗香樓賬臺后面，柳飄絮沒好氣地看著謝元棠那張小臉：“剛才不還笑得最歡嗎？怎麼就哭了？”

花魁搖頭：“不知道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還笑著我姐姐了呢~”

小廝憨憨道：“難道是樂極生悲？”

柳飄絮抬手拍了他腦門一下：“你會樂極生悲都不會，小狐貍，真會演啊！”

謝兆青黑著臉，瞪著謝元棠：“孽！你給我讓開！不然老子殺了你！”

聽見這話，柳飄絮都翻了個白眼：“蠢鈍如豬！”

這不上趕著給謝元棠遞梯子嘛！

果不其然，他一說這話，謝元棠哭得更慘了：“爹，你要殺了我？我是你的親生兒啊！你怎麼可以……”

謝元棠一邊哭著質問，一邊一步步地往前邁。

是將謝兆青出暗香樓，到警戒線中央！

司徒硯也跟著，地著他：“你怎麼可以……”

謝兆青頓時角搐，沒好氣地瞪他：“我怎麼你了？”

他又不是他爹！又沒說要殺他！

司徒硯桃花眼泛著水，看著謝兆青，十分委屈百般可憐：

“可是你不穿服被我看見了！必姥爺說看了一個人的子，就要對他負責的，可是我不想對你負責啊……”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