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可曾有信仰？你能告訴姐姐你的信仰是什麼麼？”

白錦書笑笑，一濃郁的蘭花香味沖進小石頭鼻尖，讓他的心像是被神奇的泉水浸泡，然后開始發芽，開始生長出跟堅定。

“小石頭知道。”小石頭紅著眼睛，他的聲音稚，卻格外的肯定：“一生為民，無所不懼，心中有信仰，肩上有重任，手上無論有什麼武，若是對著百姓，愧為將士！”

小石頭說著，往后退了兩步，鄭重的走到那男子邊，小小的子作揖：“公子，是小石頭對不起你，我不該對著你手的，小石頭會自己懲罰自己的。”

小石頭說完，又噠噠的跑到明邊，他好似很怕明，停在明跟前，慢慢跪在地上：“父親，孩兒錯了，孩兒不該對百姓手，無論百姓做什麼，孩兒都不應該手，還請父親莫要生氣。”

春榮街道繁華，人來人往，路面寬闊，周遭有酒樓，有茶館，平日里人聲鼎沸，但此時卻像是死一樣的沉寂。

“滴答。”

一滴淚水順著羽剎軍將士的面頰落下，這滴眼淚如此的炙熱，帶著濃濃的委屈跟釋懷。

“滴答。”

又是一滴流水流下，小石頭看著明落下的淚水，帶著不安，抿了。

罪兵服寬大，四月的天還算不得多熱，他就只穿了一雙草鞋，草鞋的鞋底已經被磨平了，帶著數不盡的臟污。

街道很大，但此時卻好似大不過小石頭的軀在眾人眼中的影。

心中有信仰，肩上有重任。

百姓們低頭，念叨著這兩句話。

時間好久了，久到埋藏在心底的東西再次被出來時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沖擊。

人們恍惚的聽著小石頭稚的聲音，想著是他們錯了麼。

“我只說最后一句話，你們相信白家軍會叛國麼，不信是麼，那羽剎軍會麼，他們真的，會麼。”

白錦書垂眸，閉了閉眼睛。

重生后，就開始一點點擴展所有百姓的下限，一點點的引導他們。

看樣子，又做到了。

“羽剎軍，真的會麼。”

拄拐的老伯忍不住開口，羽剎軍啊，是啊，他們是羽剎軍啊，是那個曾經讓他欽佩的羽剎軍，只是從什麼時候他開始跟著其他人一起說他們是叛徒，是罪人。

那麼，羽剎軍當真叛國了麼。

為何所有人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就像當初白泰清老將軍傳回叛國失去城池，如今太子不也反口了麼。

那麼，什麼是事的真相。

“小石頭，你問問你爹爹，羽剎軍當真是叛徒麼。”

白錦書彎下腰，對著小石頭輕輕的說道。

小石頭點點頭，抬頭看向明。

這一刻，所有的百姓們在靜靜的等著他開口，五年了，這是百姓們第一次這麼安靜的等著。

“將軍！”

明后，羽剎軍將士們跪在地上，他們紅著眼眶，倔強著。

“爹爹，您說過人要誠實，不能說謊。”

小石頭輕輕開口，明猛的睜開眼睛，看著小石頭一破爛的裳以及不安的大眼，心一寸寸的坍塌。

“羽剎軍。”明的嗓子干，他知道所有的百姓在看他，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

“羽剎軍不是叛徒，當初晉城跟羌笛失守另有幕，求皇上給羽剎軍一個機會，徹查當初晉城羌笛失守之事，明華元帥是被人暗殺的，求皇上徹查！”

明高喊，重重的叩首。

這一聲，喊的宛若泣，喊的悲涼，喊的悲壯，也喊出了五年的心酸！

百姓們渾一震，賀南也渾一震，不敢置信的盯著白錦書。

若不是親眼見識到了一切，他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明的口中說出來的。

眼下是一副什麼場景，明穩重，如何會說出這番話。

那子好生厲害的手段，這是第一次他相信有人只憑借三寸之舌可以攻克一個人的心房。

不，不是攻克一個人，而是所有羽剎軍以及在場的百姓。

“啪嗒。”

刀劍落地的聲音響起，那男子忍不住后退一步，看著所有跪在地上的羽剎軍，面發白。

若是，他真的冤枉了羽剎軍呢，若是真的呢，那麼這五年他們要如何彌補對羽剎軍的虧欠。

“將軍！”

羽剎將士瞬間淚流滿面，眼尾猩紅，心口幾嘔。

“莫非真的是另有幕。”

賣菜的大嬸出聲，捂住了自己的。

羽剎軍，他們是羽剎軍啊，當初為何也覺得羽剎軍叛國呢。

試問現在有人告訴白家軍叛國了，信麼，不信，白家人若是叛國，白飛捷跟白家大公子又為何戰死，可是元帥明華也死了。

“轟隆隆！”

一道閃電在半空閃過，天剎那間沉，震耳的一聲驚雷炸開，炸的所有百姓心頭狂跳。

“滴答滴答。”

豆大的雨水落下，可沒人去躲，或許他們忘了要去躲，白錦書的話太震撼了，震的他們回不過神。

“啊啊啊，父親，母親！”

一道大哭聲從男子中發出，他仰頭，任由雨水落在他上，與淚水混雜在一起。

“說的對，是突厥，是突厥踐踏我大胤國土，是突厥殘殺我大胤子民，是突厥！”

百姓們喊著，心口皆怒火滔天，白錦書低著頭，漆黑的瞳孔像是被洗滌過的一樣。

一道清晰又帶著殺意的眼神落在白錦書上，抬頭，只見一側的酒樓，忽律邪穿著大麾站在窗邊正在看著自己。

煙雨朦朧間，白錦書看清了忽律邪眼中的霾，勾，笑著了過去，那笑充滿了挑釁跟嘲諷。

突厥殘害白家軍，將軍府的慘死也有忽律邪的手筆，所以跟忽律邪，注定不死不破。

“白錦書，孤捉到你了。”

酒樓上，忽律邪低低一笑，笑的邪氣橫生。

隔著雨水，忽律邪認出了白錦書的份，但除了心頭的殺意，他還生出了一占有。

縱橫五國，他從來沒見過白錦書這樣的人。

能三言兩語攻破羽剎軍的心理，拿所有百姓，這樣厲害的手段，這樣的人，才是該站在他忽律邪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