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心里的城墻,在這一秒,驟然塌陷。
一滴淚落了下來。
滴在玫瑰花瓣上。
下一秒,哭出了聲,撲進沈時搴的懷里,“沈時搴,我不值得你這樣!”
沈時搴將人牢牢抱住,不懂緒怎麼這麼突然。
祝肴在他懷里,渾都在抖,泣道:
“我今天被寧泱泱欺負,霍宵護著一切依著,我本反抗不了。”
“意嘉和月溪姐讓我找依靠,我唯一認識能和霍宵抗衡的人,只有你!”
“沈時搴,我想求得你的庇護,我不想苦苦一個人被寧泱泱欺負,然后在無力反抗里掙扎。”
“可我又不想你卷進來,你那麼好,我怎麼能利用你!”
祝肴剛才已經在嘗試,想干脆欺騙沈時搴,利用他,哄著他,讓他心甘愿,就可以高枕無憂。
可做不到。
做不到對一個次次救出水火的人,對一個說“無期”的人,欺騙他,利用他……
那和寧泱泱那種人渣有什麼區別。
“寧泱泱今天怎麼欺負你的?”沈時搴眉心倏然擰。
寧泱泱,真是記不住教訓。
小叔也是,無腦又愚蠢!
祝肴沒回答,只從他懷里抬起頭,眼里滿是淚地瞧著他,哭得泣不聲:
“沈時搴,我真撐不住了。”
“你娶我,我給你當牛做馬,給你洗做飯……”
“你就當好心養一只可憐的小貓,給我一個庇護所。”
“我再也經不住寧泱泱的辱和折騰,想我死,想辱我到死……”
“你說什麼!”沈時搴突然握住祝肴的肩膀。
祝肴怔住,眼淚還在眼角要落不落,“我知道我這麼要求很自私,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我不該這麼說的……”
“祝肴!”沈時搴打斷,急切地問:“你說給我當牛做馬的前一句是什麼!”
祝肴腦子停滯了一秒,回想剛才自己說的話。
可剛才全是無意識地胡言語。
哪里記得某一句話的上一句是什麼!
“祝肴,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了什麼!”沈時搴雙手捧著祝肴的小臉。
看著呆呆的樣子。
沈時搴急得想狠狠親,將親清醒些。
“哎呀!這給我看得著急的!!!”宋野從門后蹦了出來,拍著大:
“祝肴,你剛才說讓搴哥娶你!你快再說一遍啊!搴哥都快被你給急尖了!”
祝肴轉頭瞧向宋野,不確定道:“我、我說了?”
真的將這心里話說出口了嗎?
吳月溪擰著眉從門的另一邊走出來,還舉著手機錄著像,也是著急地道:“說了說了,都給你錄著了!”
“真錄著了?”沈時搴好看的,已經快咧到耳朵。
“真錄著了。”吳月溪撇撇。
“祝肴!”沈時搴一把將祝肴抱了起來,轉一個圈,仰頭親:
“我娶你!現在就娶!”
宋野捂著臉,真沒眼看。
太倒了!
沈時搴將祝肴放下,二話不說就往房間里沖,幾秒后,就將兩人的證件拿了出來,牽上祝肴的手往小院外走。
祝肴剛才被沈時搴轉得頭暈眼花,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踉踉蹌蹌被拉著機械地往前。
“不是,搴哥,這麼晚你帶著祝肴往哪兒去啊?”宋野趕攔著他。
沈時搴微揚下,眸底的比月還明亮,喜悅藏都藏不住:
“還能是去做什麼,領證啊!”
他才和祝肴認識十幾天,天上掉餡餅一樣祝肴竟然同意嫁他了,這餡餅砸得他有點暈。
想到和祝肴相一年的小叔還在時不時糾纏,沈時搴是一刻都不敢等。
先把人放到戶口本上再說。
到時誰都別想搶走!
吳月溪:“……領證?現在?”
祝肴:“……也、也不用這麼急。”
宋野:“……呃,搴哥,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
“也是,他們下班了。”沈時搴抬頭看了看天,散漫的嗓音淡淡朝宋野道:
“那你還愣著干嘛,趕他們起來上班!”
宋野哭無淚:“哥,我親哥,你以為民政局是路邊的煎餅攤兒?說讓晚上給你開,就給你開?”
吳月溪看得嘆為觀止。
見過腦,沒見過此等腦。
好腦!
好男人居家必備啊。
要不是這沈時搴對而言是真難伺候,都想再試試了。
這種天之驕子太子爺,有錢有勢有材還有一副頂級腦。
祝肴是真吃到好的了!
祝肴咽了咽嚨:“沈時搴,剛才我說讓你娶我的事……”
吳月溪趕打斷:“肴肴,你可別反悔,都到這時候了你反悔,就讓我魂穿你幾天,讓我過過癮!”
“不是……”祝肴慌張搖頭,隨后低下頭,手指揪扯著服:“沈時搴,你可想好了,我、我怕你后悔,到時候你后悔再和我離婚,就是二婚了,我怕你下一任太太介意。”
“我沈時搴戶口本上只接喪偶,不接離異,更不可能有二婚。”沈時搴又捧著的小臉,在怔愣下親了一口。
宋野和吳月溪同時抬頭天。
宋野:“也不知道避避人,哎。”
吳月溪:“他現在已經樂昏頭了,你指他能注意這些?”
宋野:“有理。”
聽見兩人說話,沈時搴轉頭又看向宋野,格外認真地問:
“你確定嗎?晚上民政局真不能開?”
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