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的反應太平靜了，好像宋沉衍剛才所做那些解釋，全都無關痛。

從前招他纏他的時候，一副死纏爛打非他不可的樣子，現在才分手多久，竟然轉頭就能跟他陌生到，恨不得算清所有過往，然后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實在難以通，同時也很讓人上火。

宋沉衍垂眸盯著沈歲，眼底神冷冰冰的，搭在腰上的手越收越，恨不得掐出通紅的指痕。

沈歲有些吃痛，輕輕“嘶”了一聲，抿抬頭看著他，語氣變得不太好，“怎麼了宋醫生，生氣了？”

宋沉衍向來不聲，也基本不怎麼外緒，但沈歲知道，他越是生氣的時候，看起來越是疏離冷淡。

畢竟平時，基本上都是別人放低姿態來迎合他，哪有他耐著子，堵著人解釋的時候。

何況，其實并沒怎麼給宋沉衍面子，也本不聽他解釋。他了緒，也算理之中。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原來對待不想要的人，可以冷漠到這種程度。”宋沉衍沒什麼語氣，但黑的眼底分明很冷，尤其靜靜注視著人的時候，那種無聲的迫，直接讓人不過氣

沈歲還吃驚的，他竟然說自己冷漠？

從來都是一副冷淡樣子的人，竟然還說別人冷漠？

可況當時，到底是誰不想要誰？

“這樣就作冷漠了嗎？”沈歲靠著墻，眉頭擰在一起，“那你之前總是回避我，有問題不通，甚至拒絕跟我談話，當時你那種態度，又作什麼？”

宋沉衍薄了，還沒出聲，沈歲搶在前面打斷，著他繼續道：“其實算起來，那時候你就不想要我了吧？你盤算著怎麼丟掉我，想著既然都要分開了，那就沒有必要見面，所以也一直躲著我，對吧？”

“沒有。”

“你有。”

宋沉衍目疏冷，沉默地看了好一陣，才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當時確實很忙。況且那段時間理尹家那邊的合作，難免會跟尹黛接，我怕你知道了，會多想。”

難道什麼都不說，就是好的嗎？

何況他那時候，分明就是在著離開，連補償都想好了，還要怎麼解釋。

沈歲偏開頭，低聲笑了下，語氣也清冷，“宋沉衍，有些事，本來就貪心不了的。你既然知道我會多想，還是要選擇跟接，那說明，其實我也沒那麼重要。”

“不管怎麼說，這段關系本也不平等，在你這里，我從來都沒有選擇權。但是分手是我提的，有一點，其實你說得也沒錯。”

吸了口氣，迎上他的視線，淡淡的說：“現在，確實是我不想要你了，宋沉衍。”

空氣忽然死寂，連呼吸都顯得很大聲。

宋沉衍一直看著，掐住腰的手明顯一頓，而后臉越來越冷。

沈歲明顯察覺到，他的手似乎在發抖，那種微微的，不可控的，因為抑緒而產生的肢抖。

有些張，害怕宋沉衍會緒失控。

但宋沉衍卻一個字也沒說，只是冷冰冰地盯著，眼底像是醞釀著風暴，洶涌，黑沉，險些要將生吞。

沈歲抵著墻往后了，不由自主攥起拳，手心里已然全是汗。

這會兒，走廊那頭忽然響起一陣腳步，節奏凌又急促。

朝那邊側頭，就看到周恬拽著池嶼，正急匆匆的往這頭跑。

“歲姐！”池嶼微微著氣，視線鎖定，然后抬腳朝大步走來，神擔憂的喊著名字。

“阿嶼……”沈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鼻子就很酸。

用力推開宋沉衍，抿著，紅著眼眶，飛快地朝著池嶼迎過去。

池嶼手里還拿著的外套，見向自己靠近，先抖開外套把裹住，然后順勢攬過肩膀，牽住了的手。

沈歲本不敢回頭，腦子里其實是空白的，下意識握住池嶼的手時，才發現自己原來也在輕輕抖。

“沒事了歲姐，我帶你走。”池嶼低聲安著沈歲，抬眸朝著走廊盡頭的宋沉衍看去，眼神冷帶著敵意。

宋沉衍面無表地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視線注視著他懷里的沈歲，整個人冰冰冷冷。

“沒事吧我？”周恬也張壞了，抓著胳膊小聲的問。

沈歲搖搖頭，勉強緩過勁兒來，“沒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周恬挽著的胳膊，陪轉往電梯走。池嶼把沈歲肩膀快要落的外套攏了下，刻意走在后，隔絕宋沉衍的視線。

這全然是一副保護的姿態，尤其是剛才沈歲向他走去時，兩人抓住對方手的作，自然有點得過分。

其實他并不想對怎麼樣，只是聽到沈歲說不要他的那一刻，心里不是滋味。

有點生氣，更多的，還是失。

宋沉衍看著沈歲走遠，無聲移開視線，臉上恢復了冷淡的神，然后轉，往走廊另一頭的電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