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興把車開上了大路,孫文浩才緩過氣來,把朝前一探,問坐在副駕駛的張九宗:“小張,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我聽你說了那麼多話。”
張九宗往后轉說:“孫局我要是告訴你,你別害怕。”
孫文浩愣了一下說:“說吧,小張,沒事。”
“有個鬼,抱著小孩兒要找你索命。”
孫文浩聽完,背上直冒冷氣,小聲說:“還有別的嗎?”
“別的倒沒什麼,是在孩子沒了一年后死的。”
聽到張九宗這句話,孫文浩往后座一靠,喃喃的說:“我知道了,是趙春梅,肯定是趙春梅!”
“你認識?”張九宗問。
“哎。”孫文浩嘆了口氣說:“現在想想確實可憐的,當時懷孕6個月了,是被抬到了醫院做了引產。我也沒有法兒啊,當時的形勢就是那個樣子,誰也扛不住啊。”
張子興開著車,聽到他的話都覺得肝,這得多殘忍,6個月的孩子都得給人家剖出來。
孫文浩沒有再說什麼,閉目靠著座椅回想以往的種種。
回到市里,已經12點了,孫文浩要請倆人吃飯。張子興跟他在一起不自在,謝絕了,說好等他把工作接一下再聯系。
找了一家餐館吃飯,張子興問起晚上的事。聽完張九宗描述的,那冷汗直流。媽呀,原來他們都被鬼圍起來了。
張九宗心有余悸的說:“下次我不去了。”
“為什麼?又傷不了你。”
張子興苦著臉,用手比劃著說:“一大堆啊,跟喪尸一樣圍著轉,誰得了?你趕把他們除掉吧。”
張九宗搖搖頭說:“現在我想換個方法,不除掉他們了。”
張子興一聽,嚇了一跳:“為什麼?”
“太可憐了,不忍心。”
張子興想,也不是自己手,作法全靠他自己,讓他把那些沒形的小兒鬼打的魂飛魄散確實也是一件殘忍的事,隨后就說:“好吧,按你的想法辦吧。”
“咱那一片有沒有先生?”張九宗問。
“干啥?”
“我需要他幫點忙。”
“那明天回去打聽一下,我是不知道。”張子興說。
“好。”
張九宗主要擔心各地的風俗習慣不一樣,在祭祀方面也各有不同,如果單是一兩個,他就沒這麼多顧慮了。這次數量這麼多,需要謹慎一點,找個先生陪著會很多麻煩。
張子興在村里小賣部打聽消息,老板知道這方面的事。他介紹說巖崳村有個人武生,是個先生,宅宅,起墳下葬都懂。
張子興打聽清楚后,買了一條煙和一些禮品走了。上小哥后,兩人一起到巖崳村去找這個先生。
到了巖崳村一打聽就找到了他家。進了家,武生出去串門了,他兒子了解來意后,讓二人在屋里等,他出去找。
不一會兒,兩人回來了。張九宗把事跟武生說了一下。武生聽完后說:“你這個孩子說的不錯,每個地方規矩都不一樣,要是弄不準還真是影響后代。在我們這一片兒,我敢說,我弄不錯。”
張子興一聽這事有譜了,說:“大爺,晚上你能出去吧?”
“晚上有點不方便,歲數大了,不愿意走夜路。”
“大爺,這個你放心,我照顧著你,都是車接車送。”
武生有些為難,問他:“你是哪兒的人?”
張子興說:“大爺,我是西邊張家莊的,但是咱這是去東邊某縣去做這個活兒的。”
武生還沒說話,他兒子站起,笑著問:“張家莊嘞?張延貳你們認識不?”
張子興一聽,這是到人了,一激站起來說:“當然了,那是我貳哥,你也認識?”
他一拍大說:“嗐,我能不認識不?我上初中的時候,一個學校。有一天,我跟同學著去河里洗澡,差一點淹死,還是他救了我。”
“嗐,我要知道你們認識,今天就讓他一塊來了。”張子興說完,武生兒子轉跟他爹說:“爹,你辛苦一下吧,都是自己人。”
農村人就是這樣,遇到跟自己有關系的人就很高興。武生上了年紀,更是注重這種分,他笑著說:“都是孩子的朋友,費點勁兒不算啥。”
“大爺,那可謝謝你了。”
“別說這個見外話,啥時候去?”
張子興看了一下小哥說:“就這幾天吧?還沒定下來。”
“沒事,晚上我都有空。”
“好嘞,大爺。”
看這事說的差不多了,武生兒子說:“我慶源,你跟他一說他就知道了。他現在咋樣?”
“好嘞,你說不定還能喝上他喜酒嘞。”
慶源一聽,咧著問:“啊?他又結婚啊?”
張子興說:“啥啊!你們多年沒見了?他就沒有結過婚。”
“啊?沒結婚?俺可有二十年沒見了。”
“那怪不得。等俺這個事辦完了,我帶著他過來找你。”
“行啊,這可太好了。”
張子興介紹了一下小哥,三人聊了大半個小時后,張子興準備走。武生一家非要留他們吃飯,張子興沒答應,推家里還有不事,不能耽擱,下回一定留下吃飯。
慶源拿著煙和禮品要給他送回去,張子興不要,里說:“那是孝敬大爺的,不收我以后就不能來了。”
慶源一聽,只好收下,給他招招手,看著張子興開車走了。
第二天,孫文浩打過來電話,他把事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作法了。他們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地點后掛了電話。
到了晚上張九宗才把需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妥當,給武生也說好了,準備明天出發。
這天下午4點,張子興開車接上武生,到了市里再和孫局匯合。幾人來到孫局準備的房子里。這兒離死人坑有五里地,剛好在張九宗魂魄的活范圍。
晚上9點,張九宗一人在房里使用魂魄找到當地鬼差,讓他幫忙一會兒引小兒鬼進黃泉路。鬼差不允,理由是小兒鬼未曾相,進不了黃泉路。張九宗讓他只管引路,別的不用管。鬼差礙于張九宗的法力,只得應允,但是他說,進不去可就別怪他了。
張九宗收了魂魄后,到另外一間房找到三人。他跟孫局說:“孫局,一會兒不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他們傷不了你,你跟他們道個歉,消了他們的戾氣,然后我就能把他們送走。”
“好,我聽你的。”
孫局說完,張九宗對武生說:“大爺,咱到那兒之后,你就開始起式,讓子興幫著你。”
“行。”
“子興,你跟大爺先上車吧。”
“好。大爺,走,我給你照著路。”
“嗯。”
張子興領著武生出去后,張九宗讓孫文浩把服下,在他背上畫上了天眼符,然后把三五斬邪劍背在上。
兩人出門上了車,跟張子興一起到了死人坑前。張子興拿著鐮刀在死人坑邊把荒草割倒一片,方便一會兒燒紙錢和上供。張子興聽小哥說過這里的環境,手上巍巍的割著草,背上不由出著汗。
待張子興完后,武生把自己畫的符咒擺好,然后焚香點蠟,給鬼差燒紙錢,口中念念有詞。
這邊燒完,另起一,開始給坑里的死人燒紙。這次的紙錢有很多,整整裝了一后備箱。用了半個小時才把這些紙錢燒。
待武生這邊完,張子興陪著武生退到他兩人后不遠。張九宗對孫文浩說:“孫局,別害怕,我這就施法了。”
孫文浩點點頭說:“好,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