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臉,讓他在無數個夜晚驟然驚醒的臉,讓他曾有多后就有多恨的臉!
是!
他抓住了!
沈淮額頭青筋暴出,牙齒幾乎要咬碎,子不住抖著。
“安歡,你終于出現了!”
沒死,沒死,沒死……
那片洶涌的大海沒能殺了,在消失了這麼多年以后再次出現了,回來報復他了!
此刻就在他面前!
“沈先生,您,您怎麼在這兒?”
沈淮像是被人用鐵錐猛地擊了一下頭,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抓著的人。
“你……”
“沈先生。”遲疑了一下,“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葉燦啊。”
葉燦?
沈淮死死盯著這張臉,越來越驚愕,它在變化在扭曲在重新塑形,然后就變了另一張臉。
,不是安歡。
“您臉不對,您怎麼了?”葉燦瑟的問。
沈淮松了抓的手,然后用力推了一把,將推的往后踉蹌,最后靠到樹干上。
“沈先生……”
“站在那兒!”他低吼一聲。
葉燦不敢反抗,靠著那樹。
“是不是聯系你了?你來這里是不是來見的?”沈淮咬著牙問。
葉燦抿了一下,“是。”
“人呢?”
“我沒等到。”
“人呢?”他又問一句。
葉燦嚇得要哭,“讓我在這里等,可我等了快兩個小時了,也沒出現。沈先生,我沒有說謊,我……”
“你這服。”沈淮打斷的話,指了指的服,“告訴你這樣穿的?”
葉燦不明白沈淮為何突然問的服,“是,寄給我的,讓我今天穿這來見。”
沈淮瞳孔了一下,轉頭看向四周。
一定在某個角落正看著他,看著給他制造的驚喜。
“站在這兒別!”
葉燦忙點頭,“我不。”
沈淮慌忙四顧,如無頭蒼蠅一般的胡尋找著,他知道就在這個游樂園里,甚至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安歡!”
“安歡,你出來!”
“你不是沒有死麼,你出來見我!”
他大聲吼著,路過的游客都側目看他,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他不在乎,他只想抓住,證明沒死。
然后,然后呢,他也不知道。
“安歡!你給老子出來!老子要殺死你!”
他憤怒的大喊,一遍又一遍,但安歡始終沒有出現。
一直到游客散盡,游樂場關門。
車前,沈淮掏出藥瓶,往里扔了一顆,跟吃糖一樣含著。他著空的游樂場,在夜漸深時,便開始顯得幽森。
“沈先生,我,我該回劇組了,晚上還有夜戲。”葉燦瑟著說道。
沈淮低頭睨向葉燦,其實和安歡長得不像的,他一直這麼認為,可在剛才他怎麼就認錯了。想到這兒,他又倒了一粒藥吃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達了某種合作,我給你資源,你幫我抓住。可我資源給你了,你卻在和你聯系時瞞著我,來見。”
葉燦看沈淮面不善,打了個哆嗦,忙道:“,不讓我告訴你。”
“不讓,你就不說了?”
“我……”
“看來你還是只聽的,不聽我的。”
葉燦已經很慌了,猶豫了片刻,接著撲通一下跪下了:“三年前,我剛大學畢業,為了掙錢去一個地下畫室當模特,卻哄騙拍了一組寫真。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怎麼就到手里了,以此威脅我,讓我必須聽從的。我,我不敢不聽,要是把那些照片發出去,我,我就完了。”
沈淮輕嗤,“果然是的手段。”
“沈先生,您,您能幫幫我嗎?”
“你是不是把我當活菩薩了,給你資源給你錢還要給你解決麻煩?”
“我,我一定幫您抓住!”
“你他媽先去提升一下智商吧。”
宋陪著棟棟睡著,然后才從客臥出來。
“睡著了?”裴序坐在小客廳歪頭問。
宋點點頭,“剛睡著。”
裴序站起來,打了個哈欠,“那我先回家睡覺了,明天再去云城大學打聽那個白相宇。”
“好。”
宋送裴序下樓,一直送到門外。
裴序擺擺手讓回去,只是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又回對道:“你那個腦子沒病吧?”
宋皺了一下眉,“當然沒有,他,他很正常。”
裴序笑了一聲,“你急什麼,我開玩笑的。我就是想跟你說把你家大門的碼改了,雖然你那前夫不是什麼壞人,但你不換碼等于默認了他可以隨時出現在你家,這會給他一個錯覺。”
“什麼錯覺?”
“擒故縱啊。”
宋翻了個白眼,但沒準兒沈淮還真是這麼想的。
裴序走后,看著大門的碼鎖,想著改一下碼,卻怎麼都想不到一個既好記又安全的碼,索不費腦子不改了。
之后兩天,宋一直在家陪著棟棟玩。
小家伙從最開始的沉默不語到現在愿意主跟說話了,也會問關于媽媽的事,大聲哭了幾回,之后開朗了很多。
這天是周六,宋將棟棟托付給老房子的鄰居照顧,然后去見那個男人。
還不知道他什麼名字,但可以一眼認出他來。
他們約在一條西城區一條老巷子的咖啡館見面,問過男人,知道他家就在西城區,為了方便他,所以定了那個地方。
宋將車停到巷子外面,一邊看手機地圖一邊往里走。
經過一個岔口的時候,抬頭看,一眼看到了對面材高大的男人。與那天一運風不同,他今天穿著駝大,黑西裝,帶著金眼鏡,斯文儒雅。
他正低頭看著手機,似乎正在跟誰聯系。
剛這麼想,手機就來了一條短信:“我馬上到了,你能找到地方嗎,要不要我去巷子外面接你?”
宋正想回一句‘我就在你對面’,這時看到男人后有一輛貨車,正朝他沖了過來。
只覺頭皮一,幾乎是本能的就朝男人跑了過去。
不能讓發生在蘇云夏上的悲劇在發生在這個男人上,不能再連累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