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我陷了深深的沉思。
唐旭年作為一名經驗老道的刑警,我很相信他的分析能力。既然蘇鵬通過了警方的測謊測試,如果他真的不是謀害外婆的真兇。
那麽,真兇究竟會是誰?
唐旭年提到那天去過湯氏療養院的人,我不由得想起了厲雲州。
不……厲雲州不會這麽做的,我說過我相信他。
我抿,控製自己不繼續胡思想。
我開車回家,意外發現厲雲州也在家裏。
他正陪著希希在地墊上玩樂高。
“今天不忙嗎?”我進屋子,隨口問道。
“嗯,就算在忙,也不能忽略了希希。”厲雲州回答,自從和希希相認後,他稱得上是一位稱職的好父親。
“你呢?重新回到職場還習慣嗎?”厲雲州頭也不抬地反問我,他今天心很好的樣子,角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
我也笑了笑:“就那樣吧,現在還不是很忙。”
厲雲州隻知道我去了橙楓工作,關於的工作容,我並沒有跟他提及。或許是看出了我的心神不寧,厲雲州召手讓育兒師過來陪希希玩。
他起,追著我的腳步上了樓。
“有話想跟我說?”他輕聲問我,婉轉道,“橙楓最近的況不太好,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不用了。”我保持著微笑,抬頭對上他深邃的黑眸,還是沒忍住多道,“雲州,有件事我想跟你確認一下。”
他點了下頭,等待著我繼續問。
我抿,口而出道:“外婆去世那天,你說霍熙源打電話約你去療養院見麵。你們到底聊了些什麽,當天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音落,厲雲州的臉倏地沉了下去。
“阮詩,你在懷疑我?”他冷不丁問我,目閃爍一下,像是想要極力掩蓋住眼中的失。
我知道這樣的問題會很傷人,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我對厲雲州的信任沒有錯。
“我相信你,但我想要了解更多的細節。”我冷靜地對他說。
外婆去世得突然,葬禮當天衝突不斷,我本來不及聽厲雲州仔細解釋。
事後,他也沒有再主告訴我。
“好,我把我能記起來的,全部告訴你!”厲雲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瞇起眼睛,開始敘述,“當天中午,我接到霍熙源的電話,他約我見麵,告訴我有一些關於你的事要告訴我。我答應了,去了他給我的地址,也就是湯氏療養院。見麵之後,霍熙源把我帶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親口告訴我,你們兩天前私下見了麵。你和他哭訴,是我利用他威脅你,所以你才不得不與我複婚。”厲雲州著我,臉越來越沉。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開口否認:“我沒有……”
我萬萬沒想到,霍熙源竟然會編造這樣的謠言。
“我相信你。”厲雲州麵無表,繼而說,“正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我對霍熙源的說法嗤之以鼻。我意識到他突然約見我,一定是另有所圖,所以打算離開。走出辦公室,我在院子裏見了在曬太的外婆,於是和外婆聊了會兒天,便親自扶著外婆回了房間。”
“再次離開的時候,我在大門口看見了剛停好車的蘇煜。我沒有理會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我上車後離開了。”厲雲州詳細複盤了那天發生的一切。
我聽得腦子越來越糊塗。
按照厲雲州的說法,他離開療養院的時候,外婆還是好好的。
蘇煜比厲雲州後來,那麽,外婆是在見過蘇煜之後才心髒病突發的。
我焦頭爛額,想不出這當中的聯係。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下意識地兜,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是厲雲州的手機在響。
他接通了電話,沉默了幾秒後應了聲:“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厲雲州與我肩而過,淡淡道:“我要出去一趟。如果你還有什麽想問的,等我回來再問吧。”
“你去哪兒?”我問,心裏突然有些著急。
他的腳步匆匆,頭也沒回道:“酒莊,喬栩有事找我。”
我愣了愣,心髒猛地痛了一下。
著他下樓的背影,我不想知道,他真的是去見喬栩的嗎?
當晚,厲雲州也不知道是何時回來的。
我已經睡著了,天亮醒來時也不見他,聽家傭說,他一大早就出門上班了。
轉眼又到了視察片場的日子。
剛一麵,高盼就纏著我嘰嘰喳喳,告訴我褚政待會兒要來接他下班。
“阮姐,褚政最近發現了一家特好吃的火鍋,晚上我們一塊兒去試試?”高盼邀請我。
我識趣道:“你倆約會,我去當電燈泡嗎?”
建議道:“要不上厲總一起吧?”
我愣了愣,笑道:“他最近忙,恐怕沒時間,還是下次吧。”
高盼聞言不再強求,我們一前一後進了片場。
導演正在拍戲,今天俞晨君戲份多,我還是第一次看演戲的樣子。
比起平日裏浮誇外放的格,俞晨君在進角後表現得很專業,我在一旁看了幾分鍾,緒被染帶,會到了戲裏人的。
俞晨君的每一個眼神和作,都是教科書級別的演技。
導演拍板,隨著一聲“cut”,一段戲結束,我不由得鼓起掌來。
俞晨君發現了我,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洋洋得意道:“小詩妹妹,嫂子演得怎麽樣?!”
我朝豎起大拇指,打趣道:“年底的影後頒獎典禮,要是不選你,我就不看!”
“哈哈。”俞晨君被我逗樂了。
助理過來遞水,順便提醒下一場戲的容。
我不想打擾的時間,正準備離開,高盼突然急匆匆地朝我走了過來。
“出什麽事了,你這副表?”我詫異道。
“阮姐,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高盼一臉驚訝,拉著我往片場外走了幾步,突然指了指路邊停著的一輛房車,“薑瑜,那個人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