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州平靜抬眼,看到狼狽的模樣微不可察皺眉。
“傷到了?”
“沒有。”
陸念搖搖頭,扯到角的傷口。
輕“嘶”一聲,又哭又笑:“就是打了一下,不嚴重。”
“我就是想嚇唬嚇唬,沒下狠手。”
歹徒疼哭了,趕忙開口:“大哥,我知道錯了。輕點輕點……我真的錯了,求大哥放我一馬……”
霍司州不理他,冷著臉找東西把他反手捆了。
拉開門,穿著制服的民警沖了進來。
“霍總。”
為首的民警滿臉不贊同:“您這也太危險了……有我們在,會安全解救人質。您沖在前頭,搶了械孤闖進來,萬一也出事怎麼辦?”
正手腕的陸念忍不住抬眼看過去。
他向來沉穩冷淡,很難想象不顧民警勸阻,執意往前沖的模樣。
是因為,擔心嗎?
心里像是有什麼很細小的東西,冒出點稚的芽兒,巍巍的。
又甜又。
高大的男人照舊冷冽,尊貴淡漠的模樣,跟民警里的魯莽完全像是兩個人。
“我有把握。”
他平靜垂眼,道:“順便罷了。”
什麼順便?
順便救了個人?
這有什麼可順便的?
民警真是哭笑不得。
他這樣的份,萬一出了事可是大麻煩。
*
歹徒被帶走,陸念跟著一塊去警局做筆錄。
一切塵埃落定,夜更濃了,街上的車子都變了很多。
黑邁赫停在警局門口,拔的男人靠在車門邊上,指尖夾著煙沒有點燃。
察覺到出來,凌厲的丹眼平靜看過來。
“霍總。”
陸念看他,心有點復雜。
他又救了。
好像每當陷危險,他總能像英雄一般降臨,把從絕中拯救出來。
到底怎麼才能不心啊。
只要看到他,的心臟就不聽使喚。
腔里像是養了一條熱的小狗,見到他就迫不及待想要沖出來,撲到他的上打滾撒,祈求他的垂憐。
偏偏,他是最好閨的男朋友。
口腔中彌漫著苦,短暫猶豫后陸念湊近:“謝謝霍總,給您添麻煩了。”
客氣極了。
垂眼靜靜看片刻,霍司州冷冷:“上車。”
陸念愣住:“啊?”
“上車。”不耐煩重復。
“算,算了吧。”
陸念猶豫下:“霍總,時間已經很晚了,就不麻煩您……”
“現在怕給我添麻煩了?”
目及越發青紫的角,一煩躁涌上來。
指尖不自覺用力,香煙被攔腰掐斷,輕薄的煙飄落在地。
霍司州冷嘲:“給我打電話求救的時候,怎麼不怕給我添麻煩?”
陸念的臉倏然熱了幾分。
急時胡在手機上按了按,沒想到把電話給他撥了過去。
更沒想到,他會親自趕過來,把從歹徒手里救出來。
腳尖不自在地蹭了下地面,陸念訥訥半天,最后只是又重復:“謝謝霍總。”
“怎麼,陸助理是柜臺里的復讀機,只會說這句話?”
抬起眉梢,霍司州刻薄道:“你要謝我多遍?”
陸念難堪抿。
只是不知道,除了說謝謝,還能做些什麼。
他幫了那麼多,虧欠越來越多,卻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報答。
所擁有的東西,他大概也都看不上。
只能一遍遍道謝。
看垂頭不語,霍司州更冷了幾分:“上車。還是說,你想睡警局外面?”
這個時間,很難打到車了。
債多了不愁。
總歸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陸念也沒再矯,乖乖拉開車門。
霍司州是自己開車來的,見往后座鉆,臉上出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讓我給你當司機?”
誰敢啊。
堂堂霍氏總裁,別人上趕著給他當司機還差不多。
陸念只能又下來,跑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手掌搭在膝蓋上,乖巧的模樣像是兒園等待分飯的小朋友。
漆黑眸底閃過一笑意,霍司州發車子。
有的人盡了上天偏,哪怕是開車的架勢都那麼好看有氣場。
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隨意轉的樣子看起來都尊貴人。
陸念看了兩眼,總覺得車上的空間有些狹窄,溫度也有些高。
讓忍不住臉頰泛紅,放慢了呼吸的速度。
生怕被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察覺到那上不得臺面的心思。
胡思想了半天,才察覺路上的景越來越陌生。
“霍總。”
陸念猶豫開口:“這,好像不是我回家的路……您是不是走錯了?”
“嗯。”
男人面無表地直視前方,淡聲:“找個地方,把你賣了。”
陸念蹭了蹭臉頰,有點想笑。
明明他是個力完勝于的健壯青年,卻不怎麼怕他。
聽他這麼說,也不覺得張。
“我已經賣給霍氏了。”
陸念甚至難得俏皮,小聲道:“賣兩家是不是不太合規矩?”
“你還懂規矩?”
霍司州輕瞥一眼,嗤笑道:“陸助理涉獵廣泛。”
陸念抿了抿。
心放松了些,低著頭小聲說:“肯定沒有您懂得多。”
那語氣慫,莫名有點可。
指尖敲擊方向盤,霍司州舌尖了上牙膛,對又又恨。
“賣可沒那麼簡單。”
他說:“陸助理,你還不夠徹底。”
怎麼才算徹底?
陸念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思想不純潔,還是他本來就不純潔。
臉頰通紅,不敢接話。
車子里一時陷沉寂。
遠遠看到某個悉的建筑,陸念眼睛睜圓:“霍總,我們這是要去公司嗎?”
這麼晚了,他該不會……打算讓回公司加班吧。
霍司州沒說話,車子一轉進了公司附近的某個高端小區。
陸念愣住了,猜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打量著他沒什麼表的俊側臉,試探:“霍總,時間不早了。我總要回家換服……”
上還穿著去參加宴會時的西裝。
好看是好看,平日里穿未免有些鄭重。
更何況經過折騰,淺西裝早就臟了,整個人看起來也很狼狽,像是被撿回家的流浪小狗。
這個樣子,怎麼上班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