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初神怔怔的，任由周琳在自己的耳邊小聲說著。

別說他任由紀夢欺負自己了，自己在公司的這幾年里，隨便一個公司的職員，都可以在他的默許下欺負。

這個封太太，實際上過得連條狗都不如。

想到這里，慕千初更加堅定了自己想要跟他離婚的念頭，并且越快越好。

周琳的話說完后，慕千初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就要離開，但周琳卻死死地抓住的胳膊不放手。

“千初，我知道自己犯的錯誤不可饒恕，但請你相信我，這一次我是真心悔過的，我不想坐牢，也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余生在暗又可怕的監獄中度過。”

“希你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再給我這一次機會，我真的是了那個賤人的蠱，一時鬼迷心竅了。”

周琳的聲音抖著，淚眼模糊，看起來凄涼又無助，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圓和世故。

慕千初的眼神中閃過一猶豫。

自認為自己不是圣母，做不到對想要殺自己的人仁慈。

可是想到了年邁的外婆，那個養育長大，對疼有加的老人。

老人家在這個世界上所剩的日子已經不多了，生命隨時都可能終止。

那一刻，慕千初還是心了，閉了閉眼睛，再次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好，我答應你，暫時放你離開，先不去追究你的責任，但我這麼做并不代表你就自由了，可以為所為了，我會派人暗中監視你，哪怕你稍微有越界的舉，我決對不會對你心慈手。”

周琳對慕千初的話連連點頭，淚水再次模糊了的視線，泣不聲。

“謝謝你，千初，我接你的監視，只要不讓我去坐牢，哪怕你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慕千初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你還要當著我的面發誓，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外婆面前。”

“我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不然會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會自責，因為辛苦養育長大的兒，卻做了這麼暗又丑陋的事，我不想讓的晚年還活在自責與悔恨當中。”

周琳沒有毫的猶豫，快速地舉起自己的手，跪在地上，真誠發誓：“我周琳在此對天地起誓，今生不再出現在我母親的面前，再也不會去打擾老人家的生活。”

說到最后，聲音又一次哽咽了。

慕千初面無表地看著周琳，面對的狼狽和不堪，的心毫無波瀾。

心中的恨意一但形，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消除。

看在外婆的面子上，饒過周琳這一次，已經最大的讓步了。

為了外婆，這是唯一能選擇的解決辦法。

慕千初沒有打算再逗留，抬腳走出了房間，沒有多余的留。

封寒見慕千初從房間里面走出來，也轉離開了監控室。

當他來到走廊時，就看到慕千初瘦弱又單薄的影孤孤單單地站在窗前，怔怔地著窗外，整個人顯得孤寂又落寞。

封寒的心中一陣，連忙朝走了過去，淡漠地問道：“和你都說了些什麼？”

明明是關切的，語氣卻顯得那麼得不近人。

慕千初轉過，目冷漠地朝他看去，再也沒有剛來時的溫度。

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讓封寒覺到異常的不適。

“沒說什麼，就是一些無關痛的家常罷了，但我已經答應了，暫且不追究的責任，不過還要麻煩你派人監視著日常的一舉一。”

封寒蹙眉，對的這個決定到非常不解。

他明顯覺到從房間里出來后，慕千初對自己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卻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周琳對說了什麼？

可偏偏不肯對他說。

“只是無關痛的家常嗎？慕千初，里面的那個人，差點殺了你，你竟然還跟聊家常？不要告訴我，你那該死的圣母心又犯了，你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嗎？”

“你想放了那個殺人犯？我沒有聽錯吧？”

面對封寒的質問，慕千初只是轉回避了他的目。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

“你想多了，我沒有那麼仁慈，完全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老人家已經大不如從前，說不定哪天就……”

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了下來，雙眸泛紅，卻在努力地忍著緒。

封寒心中微，將要口而出的斥責生生地憋了回去，最終化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既然這樣，我尊重你的決定，這就讓周朗去安排，但我希你的決定不是一時興起。”

慕千初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非常疏離道了一聲謝謝，抬腳向走廊外面走去。

著的冷漠決然的背影，封寒的心里面有說不出的煩躁。

他經常看到的一句話：人心，海底針。

以前他覺得那都是一些無聊的人說的一些無聊的話。

此時此刻，他真真地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拿出手機，給周朗發了信息。

周朗接到封寒的命令后，立刻安排了暗中監視周琳的人手。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顯得格外的安靜。

車的氛圍如同冰窖一般。

慕千初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始終在窗外飛速后退的風景中游離，試圖能在這流的景中，忘卻心中的煩惱和痛苦。

可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而開著車子的封寒，雙手地握住方向盤上，余瞥見旁人的側。

人那樣的冷漠疏離，封寒心深被困和憤怒縈繞，幾次忍無可忍地想要停下車子，狠狠地質問。

又擔心因為他的一時沖而刺激到慕千初，盡管心深如同被烈火一般的灼燒，又不得不痛苦地忍耐著。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無語地將車子開到了醫院，下了車后，慕千初冷冷開口：“我想去看外婆。”

雖然和外婆在同一家醫院，但因為上的傷勢，怕老人家擔心，一直沒有敢去探。

但時間久了，老人會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