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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乘淵的決心從未搖。
他目堅定，鏗鏘有力地回道：
“我覺得高大海兄弟倆的自殺行為十分蹊蹺，今天上午有一位董向的律師去見過他們倆，我決定先去見見那位律師”。
“另外，高洪林那邊的治療我不會放棄，就算是他真的變了植人，也要繼續治療，”
“他在德康的所有治療費用由我們家承擔，不會讓局里掏這筆錢”。
楊兵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回答，他淡淡地道：
“看來你都想好了，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改變你現在的決定，是這個意思吧？”
陸乘淵點了點頭，“是，局長，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楊兵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站起來。
走到他的窗戶邊去，往外。
夜幕下的北嶺市燈火通明，整個城市都呈現著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
這幾年北嶺市的治安環境在全國各大城市中名列前茅。
很大一部分歸功于，他們這些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無私奉獻的警察。
是他們在默默地守護著這座城市。
雖然陸乘淵當初進警校的初衷是為了給父親和家報仇。
但是穿上那一警服以來。
他比任何人都要敬業，比任何同行都要拼命。
所以才能夠年紀輕輕地就當上刑警隊長，這是破格升級的。
是楊兵一手把他提拔上來的。
想要讓他當接班人。
現在，楊兵突然有些擔心陸乘淵心中的那份執念，會害他誤歧途。
沉默了片刻后，楊兵語重心長地說：
“乘淵啊，你也是老警員了，道理我不需要說太多，你應該也知道，咱們當警察的最忌諱什麼，讓你去當臥底逮捕高大海兄弟倆，已經是破了先例”。
“更不用說今晚讓你把高洪林轉移到私立醫院去救治這事，雖然費用是你們家掏，但是高洪林畢竟是重犯，他們兄弟倆在看守所自殺這事已經是重大失誤，”
“這次周所長肯定是會到嚴重的分，而我跟你，也逃不掉，因為咱們對高大海兄弟倆都有監管的責任，”
“只要他們倆一天不宣判，咱倆就必須得擔責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乘淵擰眉看著楊兵，“局長，請明示”。
楊兵的視線地抓住陸乘淵，“要是高洪林還躺在病床上，你就得擔責任，但是，如果他像高大海一樣死了，你就不用再擔責任”。
遲旭也擔心起陸乘淵來，他問道：
“局長，如果高洪林有什麼差池，乘淵會怎麼樣？”
楊兵有些煩躁起來，“怎麼樣？那還用我說嗎？輕的降級，他就別想再往上爬了，重的，他這輩子都別想再當警察了”。
遲旭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陸乘淵。
陸乘淵的眉頭擰了川字。
幾秒后，他張口，篤定地說：“就算是下警服，我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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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淵，你……”遲旭急了，卻不知說什麼好。
楊兵挑了挑濃眉，故意問道：
“你實話告訴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你父親報仇，還是為了甯，如果是前者，那我就不說什麼了，但如果是后者……”
“那我希你能想清楚，為了一個人毀掉自己的前途，值得嗎？”
陸乘淵面不改，“局長，我的命是甯的父親拿他的命換來的，如果不是他們父倆出現救了我一命，我就不可能有機會活到現在，”
“更不可能有機會穿上警服站在您的面前，所以，對我而言，甯就是我的一切”。
楊兵不再說話，他又轉頭看向窗外。
半晌后才喃喃地道，“還好，你爺爺也希你回去幫忙，也許那才是你的歸宿，我知道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陸乘淵頭突然一哽，聲線變得抖。
心中的激之最終化兩個字：“謝謝”。
楊兵的角扯出一抹苦笑，“行了，去忙吧，順便把垃圾扔了，要是沒什麼事，我要休息了，我年齡大了，不能再像你們那樣熬咯”。
陸乘淵莞爾，“好，那我們下去了，不打擾您休息了”。
“晚安，楊局”遲旭起，把垃圾提上，跟著陸乘淵退出辦公室，心地關上門。
兩人到樓梯間去丟垃圾，再走樓梯下樓回組里。
遲旭邊走邊叨叨，“你要是真的走了，那我怎麼辦？”
陸乘淵目不斜視，輕飄飄地回道，“那不是好，你就了一個競爭對手”。
“陸乘淵！”遲旭道，眼圈微微泛紅。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我問你，你真的不想再繼續當警察是嗎？真的想回去繼承你們家的家業？”
“如果是那樣，我就祝福你，但如果你是迫不得已才離開，那……”
陸乘淵轉過頭來看著遲旭：“那又怎樣？”
遲旭：“那，那我就不能原諒你”。
陸乘淵嗤笑，“可以，那你就別原諒我……董向的資料有沒有？發我一份”。
遲旭扯了陸乘淵的胳膊一下，“我在跟你說正事呢”。
陸乘淵：“我跟你說的也是正事，明天早上八點記得聯系董向，我們去拜訪他”。
遲旭閉上了生悶氣，不再理會陸乘淵，先一步跑回了他的辦公室。
陸乘淵沒有理會，鉆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搜索董向和星河律所的資料。
正如周所長所說，董向的確是接過很多刑事案件。
而且他還是社上的紅人，長期免費為一些弱勢群提供法律咨詢。
也難怪遲旭會偏袒董向。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接高大海兄弟倆的案子呢？
而且他見過高大海兄弟倆，人就自殺了。
那高大海兄弟倆為什麼要聘請董向當辯護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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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陸乘淵了微微刺痛的眉心。
凡事都有兩面，高大海兄弟自殺一事，是壞事，但也是好事。
如果董向真的有問題，就肯定是那個幕后指使者在背后縱的。
那只要鎖定董向，就可以揪出幕后指使者了。
想到這里，陸乘淵頓時覺得沸騰起來，希之火再次點燃。
就算是高洪林再也不能醒來，他也可以順著董向的這條線追查下去。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黑手挖出來。
冷靜！陸乘淵在心里暗示自己道，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要保持冷靜。
況并沒有那麼糟糕，反而可能是一次好機會。
也許此時的幕后黑手比他更著急，可能對方已經沉不住氣了，才會高大海兄弟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