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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溫垂眸,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對視。
的神淡漠,帶著審視和自嘲。
顧硯辭臉上那點慵懶消失,無奈的說:“知知,你如果蠢,哪里還有聰明人?”
顧硯辭有些興趣:“什麼時候懷疑的?”
“用草藥給你理傷口的時候,越包扎,腦子越清醒,覺自己像個傻子。”
溫原本坐著,希自己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此時完全忍不住的站了起來。
心平氣和簡直就是委屈自己!
“顧硯辭,你為什麼這樣做?你是不是看見我擔心你,覺得很好玩?還是你篤定你命,不會死在那里?亦或者你希我因為這件事對你的激不已,對你死心塌地不可救藥的上你?”
‘上你’三個字,讓男人的瞳孔了。
顧硯辭任由溫發脾氣,過了一會兒,才道:“知知,即使有定位,周啟找來也需要時間。”
擔心他,他心中歡喜,但并不覺得是趣事。看到吧嗒吧嗒掉眼淚,他會心疼。他甚至很清楚,如果換一個男人因為溫傷,也會擔心。
他也不曾篤定自己命。
被困山中時,他就沒想過自己。
他從未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因為就在他邊。
顧硯辭嘆了口氣:“我承認,我對你有所算計。”
“哪些?”溫冷著臉問,抬起手上的手腕,“從一開始傷,還是將繃帶分給我?”
“我讓你天亮就離開。”
溫微愣,沒想過是這里。
“你……”
“我想知道,你會放棄生,還是放棄我。”
男人的眸子格外的深,讓溫覺得目有些燙。溫撇開眼,心跳了一拍,一時間覺得離譜,還有一些心慌。
選擇了他。
現在他知道了,會選擇他。
溫重新看向顧硯辭,問:“我沒有選擇生,顧有何想?滿意麼?”
顧硯辭沒想到溫會這麼問,說:“承蒙太太不棄之恩。”
太太,不棄。
一語雙關!
他的意思是,承蒙他不棄,那麼,他更加不會同意離婚!
溫垂在側的手不自覺的了:“如果我選擇離開,那麼今天的結果是不是不一樣?”
顧硯辭聽到這個‘如果’,臉就難看了幾分。
還憾上了?
后悔選擇了他?
“不會。”顧硯辭的回答非常堅定。
就算溫在天亮獨自離開,他也不會同意離婚。
溫和他想的本不在一,說:“如果我獨自離開,沒有定位,說不定就半途迷了路,出什麼意外也都不一定。如果我放棄你,也就放棄第一時間被救援的機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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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辭輕笑:“定位在瑞士軍刀中。”
如果放棄他,那麼也為他放棄了第一時間被救援的機會。
選擇權,從一開始就被他到了的手里!
溫難以理解的看著他,張了張,言又止。
他竟然把定位給了?
他……
“還想知道什麼?”顧硯辭主開口。
溫抿了抿。
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可萬一答案是否定呢?
那豈非自取其辱?
過去三年的時間,夠了失和自取其辱!
“北傾說,你找人把溫慕之給看著,為什麼?”溫轉開話題。
顧硯辭很無奈:“溫,我說過,我對沒有男之。”
溫原本沒有往這方面想,但是顧硯辭這麼說,念頭一轉,說:“是麼?那最好。”
畢竟接下來,要和溫慕之徹底撕破臉皮了!
“我聽北傾說,溫慕之讓我維修的那輛跑車被檢查出來剎車失靈。如果當時我坐上那輛車,可能已經死于車禍。不過,那臺車是俊明的,如果我出車禍,這件事也查不到的頭上。”
這才是溫慕之手段的高明之!
不過,事涉及溫俊明,溫俊明是溫永海和萬盈的心肝寶貝,溫慕之算是自己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大坑!
“放心,我不會阻止你。”不過顧硯辭有些詫異,“你就這麼相信不是溫俊明害你?”
溫實話實說,“他沒有這害人的手段和腦子。”
顧硯辭:“……”
“你好好養傷。”溫給北傾發了個短信,打算自己先去辦理出院手續。
顧硯辭幾乎是瞬間坐直,“你干什麼?”
“回家。”溫打開病房門,回頭沖病床上微微一笑,“我就是傷口染外加發燒,現在可以出院了。不過顧,你和我不一樣,你中了彈外,臟出,還有力算計我,的確應該多住幾天院,最好一起看看腦子有沒有問題。”
門外恭候的傭人聽到這話:“……”
“溫!”見溫真的要走,顧硯辭忙不迭喊了聲。
下意識想追下去,但是傷的左現在還不靈活,他反而先一步被傭人按在床上,一個勁兒地求他安分點。
溫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直接離開。
電梯門開。
周啟走出來,和溫四目相對,立刻眉開眼笑:“太太,您這是去哪里?”
溫沒有回答他,問:“溫慕之在哪里?”
“一直在溫所在的醫院。”
言下之意,表面上是照顧溫俊明,實則被控制在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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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點點頭,又問:“鄭文的事,你們打算如何理?”
“你——們?”周啟很懵。
難道不是‘我們’?
“我是我,他是他。”溫看出從周啟這里得不到更多的有用信息,不再廢話,“顧硯辭在病房,勞煩周特助轉告——”
周啟:“……?!”
不是,你們都共同經歷生死了,怎麼還沒和好啊?
不是,顧總又做了什麼惹太太生氣了啊?
周啟很費解。
到病房,看到老板黑著臉躺在病床上,傭人在旁邊苦口婆心勸他不能出院。
“顧總,我剛剛見太太了。”周啟睜眼說瞎話,“太太讓您好好養傷。”
顧硯辭本不相信,問:“原話是什麼。”
周啟掙扎了一下,著頭皮,閉眼道:
“希您當個聽話的病人,萬一落下病或者瘸了,以后二婚對象都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