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和宜妃聊的和氣，貴妃今年位置突然變了，一時坐在首位，還有些不習慣。
是個爽利人，係出名門，和宜妃、惠妃都能說到一塊兒去。
趁著除夕宴討好康熙，是那些年輕小姑娘做的事，現在不想著這麼諂爭寵了。
大福晉見到佟宛，友善的打了個招呼，麵上不掩被驚艷的神。
可惜了他們家的大格格這回兒沒來，瞧不到真正的盛世。
「側福晉今兒打扮的莊重大氣，是妯娌間獨一份的好看。」大福晉小聲道。
如果是太子妃，「妯娌」兩個字說的坦。可佟宛不是，隻能說的含糊，輕輕帶過去。
佟宛禮尚往來的誇回去，無非是大福晉和大阿哥天作之合、郎才貌，很是登對。
胤褆很尊重大福晉，除夕宴這樣的場所，他沒有帶上府裡的鶯鶯燕燕。
在他眼裡，側福晉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當然，佟宛不能算在。
這跟康熙的後宮嬪妃一樣，太子的妻妾和其他皇子的妻妾份不同。君臣之分，有著不可逾越的鴻。
就比如胤祉院裡正寵的那個側福晉，他求了榮妃好幾回，也沒能讓人跟著來。
份配不上，來了丟人現眼。
佟宛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著四方各眼神的打量。
今兒，嘉榮和碩格格也帶了佟啟年宮，這是康熙破例召見，亦是對肅親王府和佟啟年的榮寵。
佟宛往公主的席位去，全是新覺羅家在京城的公主。
嘉榮和碩格格為郡主，坐在中間竟然毫不顯出氣弱，可見從小被兩代肅親王寵的多厲害。
佟宛的存在，是全場視線膠著的重點。
向哪兒，總有些人的眼神跟著走。
嘉榮和碩格格大方的抬頭對遙遙一笑，梳起婦人的麵紅潤，眼裡笑裡著幸福。
之前有人嘲笑婚事倉促，縱然有聖上賜婚，也會被人輕視。現在瞧著，不盡然。
「嘉榮出嫁時，十裡紅妝，熱鬧非凡。湊喜氣的百姓們說，近幾年沒見過這麼捨得的。佟家那邊娶親當天喜餅送的滿街，之後布粥七天，給足了肅親王麵子。別瞧著不如其他公主、格格備嫁的久，孤敢說們沒一個過的有好，嫁妝有麵實惠。」胤礽道。
胤礽知道佟宛對沒能去參加佟啟年的婚禮，有些憾。
「妾知道的，哥哥才貌雙全且疼妻子，是打著燈籠沒找的好夫君、好婿。爺寬心，妾沒有多想，就是好久沒和嫂子相聚，有些想念。」佟宛一笑，謝胤礽的微。
胤褆在邊上聽了三言幾語：「嘉榮出嫁時，我也去了。堂叔人緣好，宗室裡有能耐的都去給嘉榮撐場子，場麵威風極了。」
胤礽斜睨他，他們夫妻間說著話，他進來算什麼。
胤褆大咧咧道：「原有些嬸嬸和嫂子心疼嘉榮低嫁，可能佟啟年那小子騎著高頭大馬來，們全變了樣兒。一個個笑的溫和，還囑咐家裡人為難他。難道長得好看，真的這般有用？」
胤褆一腱子，軍營裡呆久了，曬了麵板又黑又糙。誇他英武雄壯不違心，其他的話不好多提。
大福晉垂下眼眸，這憨貨丟人丟到外麵去了。
佟宛禮貌的笑笑，謝過胤褆對佟啟年的讚譽，閉口不說話。
胤礽沒那麼多顧忌，他手把人推到一邊去：「大哥，孤和自己的側福晉說話呢。你閑著沒事事兒，陪著大嫂說說話，別總往孤這裡湊。」
「你當我願意麼。你自個兒瞧瞧，誰和自己福晉膩在一塊兒的，大老爺們兒自然該和爺們兒一起喝酒聊天。胤祉你小子慫的不敢靠近你，我也懶得去拎他過來。」胤褆大咧咧道。
大福晉端莊溫和的笑臉，差點兒沒繃住。
胤礽和佟宛默契的相視一笑，他們猜，胤褆晚上肯定進不了大福晉的院子了。
「大哥，你往上麵看看。」胤礽道。
胤褆本能的抬頭往上看，除了壁畫房頂，沒什麼好看的。
胤礽被他蠢得頭疼：「孤說的是皇阿瑪。」
胤褆隨之扭頭，他看見康熙對著貴妃、宜妃和氣的說笑。
瞬間，剛才說的那番大老爺們兒的話讓他牙疼。
他說錯了還不行麼，連皇阿瑪都這樣，他幹什麼要多事的得罪了福晉。
胤褆鎮定的扭回頭，拿筷子給大福晉夾了一筷子冷碟前菜。
「福晉，吃顆棗子，墊墊胃。」胤褆道。
大福晉習慣了胤褆的偶爾犯蠢，枕邊人什麼樣兒，早清了。
無奈的用勺子接過，吃了這個甜的膩人的去核棗。
「側福晉，不知你家裡的二哥可有定親？」大福晉喝了口茶，解解口中的甜膩。
佟瑞塔是否定親了，佟宛真心不知道。
不過，大福晉問了這句話，肯定是不曾的。
佟宛道：「中秋時，二哥還尚未婚配。如今阿瑪、額娘是否給他相看了姑娘，卻是不知的。」
大福晉笑道：「我也不和側福晉說繞話，我嫡親堂妹今年十四，明年的選秀家裡已經求了給撂牌子。若是佟大人不曾有婚配，不知與我孃家可有這緣分。」
大福晉出自伊爾覺羅氏，是戶部尚書科爾坤之。
戶部尚書掌管大清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手中權力不可謂不大，也富得流油。
這樣的位置，一般人家鎮不住。
胤禛前陣子就在戶部尚書那兒學了一陣子，對他評價不錯。
胤礽把佟宛孃家的事當自己事兒，別看他沒事兒欺負佟啟年和佟瑞塔，實際護短的很。
「大嫂的堂妹，是哪家的？佟子爵雖有爵位，但京城有爵位的人多了去了。他是庶子出生，大嫂和您孃家都知道吧。」胤礽直言不諱道。
大福晉料到會被這麼問，隻是沒想到提出疑的人是胤礽。
心裡羨慕著佟宛，被放在心尖尖兒上，才會如此事無巨細的關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