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簌簌落下來。
推開他,去眼淚,抬起頭,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眸子含淚看他,目里有也有恨。
趙征很心疼,上前抱住,語氣溫而無奈:“對不起,寧小茶,有些事,終究兩難全。”
他在解釋,但寧小茶不想聽,也怕自己再失態,乃至說出無法挽回的話,就推開他,走了出去。
趙征跟著出了凈室,卻見沒停留,直接出了澤恩殿。
他也跟了出去,正想喊住,就見快步跑向了段玉卿,那時,一掃哀傷,滿面笑容,腳步輕快,像是要去見自己的郎。
“段醫,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嗎?”
“嗯。聽說你還在嘔吐,我給你配了點藥丸,嘔吐時,吃一顆,會好一些的。”
“哇,謝謝段醫,你真好!”
……
兩人的對話傳趙征的耳朵里,明明也沒什麼,但就是刺得他心疼。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何昭滟曾說兩人來往過、私相授,當時不以為然,如今看來,俊男,真是刺眼!
當看到段玉卿抬手整了整寧小茶發髻上的玉步搖——
他徹底忍耐不住,邁步下了臺階,直奔兩人而去。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
段玉卿余看到趙征走來,忙微微躬,向他行禮。
他模樣生的好,一襲青袍,姿拔,氣質如松,更顯姿容出眾。
趙征瞧著他,心里不爽,面如常,但余瞥到寧小茶手里的白藥瓶時,言語還是帶了幾分譏誚:“你倒是盡忠職守。”
嚴格來說,寧小茶一個宮還不到他看病抓藥,甚至還主給藥。
段玉卿覺得趙征在吃醋,這是他從前樂意看到的,但真的看到了,心里沒一點高興,如果趙征吃寧小茶的醋,那就是喜歡,那麼,離破戒也就不遠了。
一想到兩人可能不久就會在床上翻云覆雨——
不能想!
他想著敬王的大業,收斂心神,笑道:“太子殿下謬贊了。微臣是奉皇后的命,來照料寧姑娘的。”
他擺出一副謹遵皇后之命、無關私的姿態,但騙不了人。
連寧小茶也沒騙過去。
寧小茶覺得段玉卿對自己越來越好了,這個好,因為有之前的冷淡疏離做對比,更顯出他是從心而發。
哪怕他是敬王的人,但還是認定他此刻的好,不摻雜私心。
但生出了私心,很想借著段玉卿的手,離開這險惡的皇宮。
段玉卿在皇宮行自由,還不拘束,加之敬王的勢力,若是真心幫,定能送平安離開。
但怎麼才能讓他真心幫離開呢?
“回去告訴皇后,不要手東宮之事。”
趙征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寧小茶的思緒。
寧小茶回過神,就見段玉卿躬應“是”,轉離開。
目送他影遠去,很是惋惜:還有好多話沒說呢。趙征真是礙事兒,這麼快就把人趕走了!必須多找點機會,跟段玉卿再拉近下關系。
正想著,耳邊響起男人飽含醋意的聲音:“還在看?他就這麼好看?”
寧小茶見趙征吃醋,愕然了片刻,沒說話,邁步往殿里走。
趙征皺起眉,跟著回了殿里。
殿里有忙碌的宮人,因為寧小茶不久前嘔吐過,所以,重新做了清掃以及除味。
“都出去!”
趙征冷著臉,揮手趕走宮人,見寧小茶還不理自己,就拽住了的手腕:“我有沒有說過,讓你離他遠點?”
寧小茶沒說話,甩開他的手,把藥瓶放到榻上的枕頭下。
趙征看到了,搶過藥瓶,氣得低喝:“他是敬王的人,給你什麼,你都吃,也不怕他害你。”
寧小茶正對他不滿,自然反駁:“他為何要害我?若要害我,之前我被毒蛇咬的時候,就是個好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又說到了毒蛇襲擊的事,趙征心里有愧,沉默下來。
寧小茶從他手里搶回藥瓶,諷刺道:“謝殿下關心。我一條賤命,還不至于讓那麼多人興趣。”
趙征被的話氣笑了:“你當他們的目的是你?他們只想借著你來掌控我!寧小茶,你是我的肋,你自己不知道?”
他到底還是被氣得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