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還在坤寧殿跪著，膝蓋本就跪傷了，這會疼得鉆心，頭上烈日也很強，沒一會就曬得頭暈目眩、汗水淋漓。

有汗水滴進眼睛里，蟄疼得厲害。

疼得兩眼淚汪汪，不想淚眼里，看見趙征跟何昭滟一起來了，他們一華服，郎才貌，挨得也很近，舉止親，像是三日回門的新婚夫婦。

酸了酸了，妒了妒了。

什麼時候才能跟他這樣正大明地親，在下談笑風生？

“太子殿下到。”

小太監扯著尖尖的嗓子提醒著殿里的人。

當趙征目不斜視地從邊走過——

寧小茶知道他可能是在偽裝，也知道君王的寵多是催命符，但還是有些接不了。多想趙征能拋開一切拉起，對說：我來了，不要怕。

這一刻，似乎明白了那些寵妃，如果是被寵而死，也好過這樣忍生存吧？

就在心里無比難的時候——

“無疾哥哥等等我呀！”

何昭滟故意當著寧小茶的面，挽住了趙征的胳膊，而趙征一僵，沒有甩開。

兩人姿態親地進了坤寧殿。

陶樂純看到他們這麼進來，很是驚奇：“喲，太子跟昭滟來了。快，賜座。”

趙征這時趁機松開何昭滟的手，傾行禮：“給皇后請安。”

嚴格來說，他這是第一次來給皇后請安。

但陶樂純是有些不滿的：“你這請安倒是生。連個母后也不喊的？”

雖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這皇宮之，名頭比什麼都重要。

趙征是個倔強的人，哪怕被點出問題，還是不改：“皇后容諒。”

陶樂純見他這樣固執，倒有些姐姐的影子，也妥協了：“罷了，坐下吧。”

“謝皇后。”

趙征道了謝，坐下來，說起正事：“昭滟在宮外遇襲，何大將軍憂心的安全，想在宮中住一段時間，勞煩皇后多多照顧。”

他陪何昭滟過來，也有把人丟到皇后宮里的意思。

何昭滟覺上當了，立刻說：“我住東宮。無疾哥哥，我要住東宮的。”

趙征轉頭看一眼，擺出義正詞嚴的模樣：“昭滟，我說了，禮法為重。”

何昭滟吃了癟，看向皇后，求助了：“皇后娘娘，禮法就那麼重要嗎？”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出于事急從權的考慮，禮法自然沒那麼重要，前提是能太子破戒，現在太子把人丟進坤寧殿，顯然是不想破壞自己跟寧小茶的關系。

陶樂純看得門兒清，也很配合：“自然是重要的。你是未來的皇后，可比不得外面那些狐子，一言一行出不得差錯。”

何昭滟向來拿份說事，如今也被份所束縛了。

紅著眼，覺得哪里不對，好像被這對母子玩弄在鼓掌里，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趙征惦念著外面跪著的寧小茶，安排好何昭滟的事，就轉開了話題：“外面是怎麼回事？又惹皇后生氣了？如此沒用，是我管教不當，讓皇后笑話了。”

這話言外之意是：我的人，我來管教，皇后就不要越俎代庖了！